前不久剛被渣男劈過的沈芙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嗯,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溫曉這下更不知所措了,這兩個月獨自著大肚子在外面,遭過很多非議和惡意的談論,有些長舌頭的說是被男人拋棄了,又有些人說可能是個被人藏在外面的小三。這些難聽的話傳到的耳朵里,只覺得麻木。
第一次到這麼分明且熾烈的善意和關心。
看著沈芙和師婷就「男人不是好東西」發表出各種犀利觀點,溫曉「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把聊得如火如荼的兩人給嚇了一跳。
師婷見不得孩子哭,手足無措道:「哎,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哭起來了?」
「對不起……沈小姐、婷姐……對不起……」溫曉泣著說,「我騙了你們……」
兩人愣住。
溫曉:「不是家裡人不管我……我算是……應該算是……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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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沈芙聽到了這輩子所聽過的最毀三觀的事。
溫曉的人生軌跡其實很順。
家境不錯,名校畢業後進一家赫赫有名的大公司,工作能力強,年紀輕輕就升到了很高的位置。
但家裡人對不甚滿意,在工作剛剛有點起的時候就開始催婚,溫曉頂不住力,開始四相親。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認識了一個比大一歲的男人。
男人是所在的那家公司總裁的三兒子,溫曉很注重事業,知道他們之間大概不會有什麼好結局。然而架不住腦上頭,兩人迅速墜了河,談了一段將近四年的地下。
半年前,溫曉發現意外懷孕了。
很慌張,第一反應就是要打掉,因為沒人知道和集團的三爺在談。但對方得知這件事後,卻讓不要打掉,說不如就借著這個孩子的名義,奉子婚。
聽到這裡師婷拳頭已經開始了:「奉子婚這一聽就是渣男了啊!然後呢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溫曉繼續往下說。
信了對方的承諾,而他也的確開始安排起了婚禮。他不讓手,說還懷著孕,就不要勞了。
在懷孕的第七個月,到了舉行婚禮的那一天,溫曉才知道男人的新娘不是,而是的親生妹妹。
師婷:「???」
沈芙:「???」這什麼離譜的展開?!
「我當時就很震驚,跑去質問他們。」溫曉現在回想起當時的場景,還是忍不住氣,語氣也冷淡堅了許多,「他們那對狗男穿著婚紗和禮服依偎在一起,告訴我他們才是真,至於為什麼要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妹妹不能生育,他家裡不可能允許他娶一個生不了孩子的人。」
終於明白為什麼婚禮選擇在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才舉行了。
因為七個月後如果不是胎兒畸形或者有很特殊的原因,醫院是不會給引產的。而且這個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做引產,對的傷害也很大。
那個渣男找人了溫曉,讓溫曉生下孩子,然後把孩子給他來養。
溫曉又怎麼能甘心,找了個機會,從那邊逃了出來,一路從江州市往南,逃到了海宜市。
「不是,我不理解。」師婷目瞪口呆,「就算這樣你妹妹也還是生不了啊,那怎麼跟人解釋之後的孩子,醫學奇跡嗎?」
沈芙聽貝思萱說過很多上層社會的豪門八卦,再加上自己現在也是個富婆,大致能理解一些有錢人的想法:「他們不需要解釋,只要有孩子在就足夠了,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並不重要。」
溫曉點頭:「就是這樣。」
說個不好聽的,可以說就是個他們兩個人的代|孕工人罷了。
至於盛子軒為何這麼費盡心思找上,溫曉也能理解,就是骨子裡的那份封建想法作祟,和溫卉是姐妹,有著同一份脈,四捨五一下,也可以當做是他們之間的孩子。
但知道真相后的溫曉只想作嘔。
「他大爺的,這真的太離譜了!」師婷覺自己三觀都被顛覆了,「聽得我好生氣啊!這種渣男直接人道毀滅吧!!!不行我不了了,我真的很想找到他當面打他一頓!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沈芙也生氣:「就是啊!這都不是人能做出來的事了吧!」
「我現在也很迷茫。」溫曉平靜下來,這兩個月東躲西藏,沒多餘的力去想那對狗男,「哎,謝謝你們相信我,說出來之後,我的心也舒服多了。現在我也沒想報復這些這麼久遠的事,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逃出去后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孩子。
然而醫院本不給打,一定要開醫學證明,孩子有嚴重畸形或者不適合繼續妊娠才能做引產,可惜溫曉兩個都不沾邊。
師婷和沈芙可忍不了,兩人直接把那個傻渣男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詛咒這個渣男遲早暴斃。
們說到很晚,看溫曉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師婷才連忙帶下去。
沈芙沒有將這件事跟貝思萱說,儘管貝思萱是最好的朋友,但這種事並不適合作為談資。不過貝思萱還是敏銳地覺察出今晚看起來有點堵得慌,說了很多搞笑的事試圖來逗開心。
溫曉不告訴們渣男的份,沈芙也沒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只能時不時以師婷做多了吃不下為理由,邀請溫曉上來和一起吃飯。
這天吃完午飯,沈芙剛跟們道別,突然發現地上竟然有幾滴珠。
以為是剛才溫曉發生了什麼事,結果轉頭一看,pupil病懨懨地躺在一旁的地板上,鼻頭旁邊的白都被染紅了,鮮紅的還在源源不斷地從鼻孔那裡流出來。
自從貝思萱把pupil送到沈芙這裡寄養之後,還是第一次看到pupil這副模樣,整個人嚇了一跳,連忙帶著pupil衝下樓,攔了一輛計程車讓司機開去最近的寵醫院。
車還沒停穩,沈芙就抱著pupil拉開車門下車,一路狂奔進寵醫院的門口。
一進門,沈芙二話不說,直接把pupil往前臺上一放:「醫生,我的狗突然開始狂流鼻,麻煩你看一下是什麼原因?」
男人原本鬆鬆懶懶地坐在那兒,長疊,垂著頭玩手機。
冷不丁一隻大狗被塞了過來,他略微一頓,終於抬起頭,下頜延至脖頸拉出一道修長完的弧線。
沈芙還想說點什麼,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愣住了。
「謝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