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覺自己腦子宕機了。
什麼意思?
不僅是小姨,還是姑姑???
其實沈芙剛開始也曾經疑過,既然謝安琪是謝之墨的小姨,那就意味著是謝之墨媽媽那邊的親戚。
當時以為謝安琪也姓謝單純只是個巧合而已,畢竟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沒有什麼同一姓氏不可以結婚的封建忌,更何況謝也不是什麼特別見的姓氏。
但聽謝之墨現在的話,這裡面其實並沒有那麼簡單?!
此時接近後半夜,長廊里除了他們再無旁人。
四周安靜得像是有一層明薄把外界給隔絕開,沈芙能清晰聽見謝之墨的呼吸聲和心跳。
還在努力思考謝之墨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全然忘了對方現在還掛在的上。
謝之墨也很壞心眼地沒去提醒。
儘管看不到沈芙的神,他依舊能想象出沈芙現在臉上一定浮現著困。
等他覺得沈芙差不多要反應過來了,方才又悠悠開口補充道:「當年我爺爺出軌了,出軌的對象現在了我外婆,謝安琪就是他和我外婆生下的兒。順帶一提,我外婆那時候也已經結婚了,而我媽也早就出生了。」
沈芙懵懂地啊了聲。
「謝安琪由我外婆養長大,當然那時候我外婆還不是我外婆。事瞞不住了之後,我媽他們家族靠著謝安琪這層關係,和我爺爺協議,讓我爸媽聯姻。」
謝家那些辛,被謝之墨用一種毫不在乎的語氣淡淡敘說出來。
沈芙覺自己都要被繞暈了。
理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所以是你爺爺當年出軌了,和對方生了個私生。對方家族那邊知道后,讓你爸娶了你爺爺出軌對象的另一個兒,為了親家?」
謝之墨眼睛彎了彎:「就是這樣,學姐真聰明。」
沈芙卻一點也沒被他這句誇獎給取悅到。
擰眉頭,心想這些人怎麼可以這樣?
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對他們來說都不過是易的籌碼而已,出軌、私生……連這些東西,都能為攀關係的紐帶。
荒唐而扭曲。
無論怎麼想,沈芙都沒辦法認同他們的三觀。
想到這裡,沈芙不由開始同起謝之墨了。
出生在這種家庭,父母之間連都沒有,他又能得到幾分呢?
說不定對那些人來說,他也只是一枚籌碼罷了。
等下。
這時沈芙才突然反應過來謝之墨居然還抱著自己,頓時有些彆扭,推了推他:「呃,你能先把我放開嗎?」
本來以為對方又要胡攪蠻纏,沒想到話音剛落,謝之墨便乾脆利落地鬆了手。
沈芙鬆了口氣,抬眼看著謝之墨,認真誠摯道:「你剛才的話我不會跟其他人說的,謝謝你這麼相信我。還有,今晚的事,也還是要謝謝你。」
儘管不知道謝之墨為什麼突然跟說起自己家裡的事。
但沈芙知道這種事是很難說出口的,如非必要,也絕對不會告訴別人自己父母都不在了。
外人聽了或許會產生憐憫,然而對當事人來說,就是將結痂的傷疤反覆揭開給人看,那種覺真的很難。
孩子找回來了,事幾乎塵埃落定。
一陣困意兇猛襲來,沈芙忍不住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本來就比不上普通人,熬夜容易出大問題,如非必要不敢熬夜。這大半夜折騰這麼久,也累了。
謝之墨見狀,「學姐留在這裡休息吧,別折騰了。」
他人給沈芙準備了個房間。
由於剛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故,負責人也被警方給帶走一併去配合調查了。想到這裡是謝安琪和姜吉的地盤,沈芙有點不放心。
似乎看出了沈芙的顧忌,謝之墨輕笑道:「放心,他們現在估計自顧不暇了,沒心思來找我們麻煩。」
「嗯?」
謝之墨沒再吭聲,送沈芙到休息室門口,「學姐好好休息。」
沈芙努力睜著已經忍不住打瞌睡的眼,詫異道:「你呢?不留在這裡休息嗎?」
謝之墨懶懶道:「不用,這個點睡覺對我來說太早了。」
沈芙忍不住嘆了一句:「你真好。」
「……」謝之墨默了下,旋即勾起角,「謝謝學姐誇獎。」
沈芙是真的撐不住了,和謝之墨道過晚安,走進休息室里,一沾到床,直接開啟了深度睡眠模式。
謝之墨站在門外,沒有走進來。
看倒頭就睡,他站了一小會兒,把門關上並仔細幫鎖好,然後才離開。
-
海宜市,宜灣酒店。
盛子軒著火,努力不讓自己沖面前的人發飆:「謝夫人,姜先生,所以你們的意思是,孩子給不了我,之前我承諾的那幾個項目你們也要拿下?」
姜吉端著他那張老好人式的假笑臉,「小盛,話不是這麼說的。這次雖然我們沒能功,但也努力過了。」
盛子軒匪夷所思:「最重要的就是結果,你們現在給不出我想要的東西,之前那幾個項目也麻煩你們還給我。」
到底發生了什麼?
盛子軒想不通,他的計劃按理來說天無才對,怎麼就失敗了?
他這個人的確有幾分才能,尤其是和自己那個老實木訥的大哥比起來,明顯油得多。
也正因如此,他很自負,本沒有想過這麼完無缺的計劃居然砸了。
失敗了先不提,為了展現自己的誠意,盛子軒還提前支付了一部分報酬給謝安琪和姜吉這對夫婦。
想不到他們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事沒辦也就算了,居然還有臉問他索要剩下的那一部分。
謝安琪聽到他這句話,立刻被點炸了:「哈!明明是你自己瞞信息,我們才會失敗!要不是知道你沒那個膽子,我都妖懷疑你是不是聯合我那個目中無人的侄子來算計我們!」
謝安琪心裡那一個恨。
知道了自己的世之後,非常希自己能夠堂堂正正地為謝家的兒。
然而謝家那幫人本不認,到現在在謝家人的眼中,不是謝家駿妹妹,而是那個人的妹妹罷了。
謝家駿現在就吊著一口氣,必須爭。
那些東西本就該屬於!
盛子軒被劈頭蓋臉指著鼻子罵,氣得表都差點端不住了。
但在聽到后一句話時,他愣了一下:「聯合?你侄子?你是指……謝之墨?」
謝安琪冷笑道:「看來你很清楚嘛,」
盛子軒巨冤:「我就只和他見過一次面!那次他也壞了我的好事,你們說清楚些,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開始驚慌了,溫曉怎麼會跟謝之墨走的這麼近。
上次謝之墨幫了,這次謝之墨又幫了!到底怎麼做到的?難道說謝之墨就好這一口?
「發生了什麼,你自己找人查去吧。」謝安琪懶得跟他多費口舌了,「總之之前說好的項目你要是拿不出來,別怪我們翻臉。」
這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夫妻走了,留下盛子軒還一頭霧水。
他側的溫卉一直不敢吭聲,不懂這些易,只知道盛子軒這次又沒能功把那兩個孩子給帶回來。
盛子軒回過神來后趕讓人去查今晚發生的事,還沒得到結果,突然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盛子軒眼皮子跳了跳,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接起電話。
「喂,爸,我……」
「別我爸!」盛父然大怒,「你在海宜市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居然惹到謝家了!最近我們幾家在聯合籌備一個大項目,都快要開始了,謝家那邊突然帶頭把我們給踢了出去!」
盛子軒懵了:「這……我不清楚啊!」
他只是找謝安琪這個勉強算是半個謝家的人合作了一下,本沒和謝家——
等等,不對,還有謝之墨。
但謝之墨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能耐?他不只是個紈絝爺而已嗎?
盛子軒自己就出生於這種大家族,大哥老實木訥,卻被父親當做繼承人培養。二哥玩世不恭,早早放棄了事業,專心做一個花天酒地的紈絝。
而他為老三,從小就不滿意父親對大哥的偏心,絞盡腦讓自己各方各面都做的比大哥好。
他也快要功了,他手上的公司蒸蒸日上。而在他的引導設計下,父親對大哥愈發失,信念開始搖,有了讓盛子軒來繼承家族事業的念頭。
「不清楚?謝家那邊點明了是你做了惹他們不痛快的事!」
盛父越說越生氣,這可是他最後的心啊,他年紀大了,大不如從前,沒太多力做這些事了。原本打算等這個項目塵埃落定,他就放手退休。
卻沒想到在最後這個關節點出了事。
還是自己這幾年很看好的老三惹出來的。
盛子軒還想說點什麼,電話卻被掐斷了。
完了。
這下全完蛋了。
他抖著,這次他惹了謝家,父親肯定失頂,他這麼多年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
溫卉看他這副失神落魄的模樣,走過來想安他幾句,「子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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