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對不起,我一時急,對你發了脾氣。”
“那有啥,都是自家人,莫要說外氣話。”
沈父大掌了沈筠曦的發頂,聲音溫,面溫潤,眼眸里帶了些擔憂。
“倒是你,和太子殿下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我不喜歡他了。”、
沈筠曦抹了抹面頰的淚珠,直視沈父,又看了一眼沈筠曄,瑩潤飽滿的朱緩緩勾起,角的梨渦淺淺浮現。
“父親,兄長,我不喜歡太子殿下了,此后,我與他橋歸橋路歸路,再無關系。”
沈筠曦揚聲道,聲音清脆,字腔正圓,態度認真,一如一年多之前,也是這般,在沈家三人的小會議上高聲宣布:
“父親,兄長,我有了欽慕之人!蕭鈞煜,太子殿下,我要追他,以后你們要幫我!”
向來喚沈父和沈筠曄“爹爹”與“哥哥”,只有在外人前和鄭重的場合,才會喚他們“父親”和“兄長”。
沈父與沈筠曄對視一眼,深邃的眸匯,兩人對著沈筠曦輕輕點了點頭。
……
青竹苑,寢殿外。
福明腳步一頓,面一白,去覷蕭鈞煜的面容。
蕭鈞煜立如芝蘭玉樹,脊背立,站如青松,面上清淡如水,卻角抿直,眸深不可測。
蕭鈞煜奉了皇命來探出海負傷的沈家大公子沈筠曄,行至廳中,聽見殿有爭執聲,一時沒進殿。
沈筠曦的高聲不加掩飾,他們在殿外將與蕭鈞煜決裂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太子殿下喜怒不形于,子淡如高山之雪,克己奉公,滿朝上下人人稱頌,福明自小侍奉蕭鈞煜,卻知太子殿下也是人。
福明瞥了一眼蕭鈞煜繃直如弦的下頜線,又小心翼翼瞟了眼他的手,果真見他垂在薄衫廣袖下的手背青筋暴起。
蕭鈞煜天之驕子,不怒而威,他清冷如潭的眸子淡淡掠過來,便如千鈞萬鈞的力道到過,讓人不寒而栗。
福明忙收回目,眼疾手快從袖中掏了一個荷包,笑著塞給一旁的沈府小廝:
“你幫我們通稟一聲,別說我們到了。”
“是,公公。”小廝也是面上一片尷尬,他弓著腰連連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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