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音晚額上察覺到溫涼輕的,真切不似夢幻。不由微微偏頭,在那掌心依地蹭了一蹭,喃喃出聲:“大伯母。”
裴策神莫辨地收回了手。
他掖了掖江音晚肩頸兩側的錦衾,從床頭挪到床尾。拔步床的首尾,各有一金楠木小柜在側,床尾的柜上,正放置著各外傷藥。
輕輕將上的被衾掀起至膝,出兩截纖細修長的小。膝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他從一片瓶瓶罐罐中,揀出一個黃地彩勾蓮的小缽,一點點涂抹在錯雜的傷痕新痂上。
小上,淤青見淡,不再目驚心。仍是那個白瓷瓶,倒出許在掌心,輕輕上。
小在他的掌下,過于纖細,仿佛可以輕松折斷。玉琢溫潤,文人挲把玩,而他此刻掌心,較羊脂玉更勾人流連。
那幾塊烏青斑斑,脆弱堪憐。會輕易破碎的,恰最能挑起人心底的幽晦念頭。腦中那一細若游的弦,在崩斷的邊緣。
裴策終于上完了藥,慢慢將被衾合攏,卻在錦衾即將遮住那雙玲瓏玉足時,停下了手。
夜沉釅,四周太靜,唯有江音晚的呼吸清淺。羅帳濾得燈燭昏昧,帷幔這一方小小天地,似縱容人所有旖思瘋長。
裴策側坐在床畔,握住了兩截細瘦的踝,將那小巧的雪玉脂,慢慢牽引到前,一點一點,隔著玄云錦暗紋的裳,抵上了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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