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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與殺豬刀》 第162章 第 162 章

公孫鄞忍不住咆哮:“謝九衡,有你求我的時候!我說了半天……”

謝征打斷他的話:“淑妃是戚家后人,魏嚴曾過戚老將軍教誨。”

公孫鄞怒氣一滯,腦子里斷掉的思緒瞬間接上了:“所以魏嚴掩蓋此事,是怕污了戚家的名聲?”

畢竟戚老將軍和幾個兒子全都戰死了,戚家擔得起滿門忠烈四字,承德太子也一戚家人的風骨,百姓對其擁護有加。

這樣的忠烈之門,若出了個水.楊花的妃子,的確是有辱門風。

樊長玉想了想說:“我倒覺著,魏嚴是為了淑妃的名聲。他同淑妃有故,他犯下的又是臭萬年的大罪,承認同淑妃有染,不過是讓淑妃也跟著他被后世繼續唾罵罷了。”

歷朝歷代那些輾轉于君王和臣子之間的妃子,迄今都還艷名遠播,野史間的描述更是不堪目,甚至會為潑皮癟三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尋常子但凡同這等浮浪艷名挨上一點邊,都唯有投河自盡以全清白了。

公孫鄞重新坐了回去,只說:“若真是如此,倒也是奇了,魏嚴那等鐵石心腸之人,會為個人做到這份上?”

樊長玉便將從安太妃那里聽來的事同二人說了。

謝征和公孫鄞聽完后是沉默。

樊長玉說:“先帝若曾設計過魏嚴,淑妃的死和那場宮,只怕也有蹊蹺了。只是有一我尚想不通,魏嚴連淑妃死后都還要顧及的名聲,當年他夜探清源宮被軍發現,何故又扔下淑妃獨自逃了?”

謝征不語。

公孫鄞眉心:“總不能是魏嚴那老賊當年知道救不走淑妃,又不愿同淑妃一道赴死才逃了,這些年已嘗夠了權勢的滋味,對淑妃心生愧疚,才想彌補一二?”

樊長玉也沒再接話。

若真是公孫鄞說的這般,那如今魏嚴不愿讓淑妃沾上半分污名之舉,倒也顯得可笑了。

“依我之見,這案子要不就這麼結了吧。”公孫鄞突然道。

樊長玉和謝征不言語。

公孫鄞用扇柄敲了敲桌面:“錦州案的元兇,左右逃不魏嚴和隋拓這二人,隨家死絕了,魏嚴也已伏法,他安給孟老將軍的污名能被洗雪,他再一死,他欠下的那些人命,便也算償清了,這如何不是給當年錦州枉死的將士們和天下人的一個代?”

樊長玉和謝征還是不說話,公孫鄞便道:“撬不開魏嚴的,總不能就這麼一直拖著,新君……也得準備即位了不是?”

又是一陣沉默后,才響起一道沉緩而堅定的嗓音:“不能結案。”

公孫鄞抬頭看去,謝征也微微側目。

從半開的軒窗照進殿,澄明亮,年輕的將軍一甲端坐于團上,微垂著長睫,眉目剛烈,一英氣。

公孫鄞問:“為何?”

樊長玉抬起頭來,映著曦的眼浩瀚得像是一片泛著的海:“我們都坐到這個位置了,不該做此糊涂結案。七品縣令府衙的公堂上,尚掛‘明鏡高懸’的匾額,要的就是一份公理和公正。魏嚴害我爹娘,毀我外祖父清名,我恨他骨,他作惡多端,也的確該死,但不應是這等糊涂死法。”

堅毅:“錦州案,需要一個真相,真正的真相。”

不是稀里糊涂的,魏嚴死了,當年的事便算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魏嚴一死,才是讓當年的真相永遠地埋沒。

公孫鄞眼中最后一散漫也收了起來,用一種從所有過的認真目打量樊長玉。

眼前的姑娘,還是從前那般孤勇赤誠的模樣,只是如今那份赤誠與勇毅里,又多了另一種厚重的東西,不同于高山巍峨,卻更為廣博,好似這腳下厚土,綿亙不絕。

也只有在這樣的厚土中,才能孕育出拔地而起的雄峰。

這個認知讓公孫鄞怔了許久,直至謝征出聲他方回過神來。

“錦州之案,繼續查下去。新君即位的事,先著手準備吧。”前一句是對樊長玉說的,后一句,則是對公孫鄞說的。

公孫鄞應允,起時,卻又朝著樊長玉鄭重一揖:“鄞為先前之言慚愧。”

他這般,倒讓樊長玉一下子又有些無地是從,道:“公孫先生也是為時局考慮。”

將齊姝拿與他的那錦盒遞給公孫:“對了險些忘了長公主托付之事,這個盒子,長公主讓我轉與先生。”

公孫鄞拿到這個盒子時,眸微斂了一下,問:“公主可還有什麼話托樊將軍一并轉述的?”

樊長玉如實道:“沒有了。”

“這樣啊,如此,便謝過樊將軍了。”公孫鄞笑了笑,但笑意似不如從前灑了。

公孫鄞先行離去后,樊長玉還同謝征議論:“你有沒有覺著,公孫先生拿到那個錦盒后,怪怪的?”

謝征從后擁懷:“他躲了長公主這麼多年,長公主的年紀,卻容不得再等了。”

樊長玉尚沒弄明白他這句似是而非的話,便覺肩頭一沉,是謝征將下顎抵在了肩窩

“謝謝。”他嗓音沉啞。

魏嚴死了,他大抵就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爹究竟是因何而死。

父母之仇,孟氏之冤,又如何不恨魏嚴呢?魏嚴一死,就是真正的大仇得報。

但是拒絕了公孫鄞的提議。

樊長玉偏過頭沖他笑笑:“謝大將軍和承德太子的枉死需要一個真相,死在錦州的萬千將士也是。”

掌心覆上了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眼神純粹誠摯如初:“我們一起找,總能找到的。”

-

的轉機在俞淺淺進京之后。

樊長玉本沒在俞淺淺跟前提過關于齊旻的事,但和謝征大費周章地查魏嚴查隨家,俞淺淺終究是聽到了風聲。

國不可一日無君,謝征同唐培義他們商議推舉俞寶兒上位的事時,不可避免的還要面對一個問題:齊旻迄今還吊著半條命。

究竟給這位皇長孫一個什麼死法。

雖說俞寶兒還小,同齊旻也沒半點父子分,但唐培義他們還是不贊同謝征直接殺齊旻,言父子天,擔心俞寶兒將來人挑唆,留下患。

樊長玉不怕這個,直言:“我去殺,那孩子是個明事理的,知道自己生父并非善類。退一萬步講,便是他將來記恨,當初齊旻要殺他,也是我從刀口下把他救回來的。我不怕那孩子恨我。”

謝征不住了的手腕,示意不要再爭。

“我去。”他語氣很淡低重復了一遍,不是征詢意見,只是代。

唐培義還想再勸,門口卻忽地傳來一句:“侯爺,諸位將軍,妾可去。”

眾人舉目去,便見一娉婷子推門進來。

樊長玉一驚:“淺淺,你怎過來了?”

其余將領和幕僚同俞淺淺不相,對這位準太后,面上多是恭敬。

俞淺淺看著樊長玉,說:“我知你是為我好,我和寶兒已欠你和侯爺諸多,殺齊旻,便讓我去吧。既除了他,又能問出隨家和魏嚴的勾結,只利無害。”

樊長玉再多勸阻的話,便也都被俞淺淺這番話給堵了回去。

最終只看著俞淺淺道:“那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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