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古代言情 侯夫人與殺豬刀 第169章 番外五

《侯夫人與殺豬刀》 第169章 番外五

樊長玉倒了藥酒在手心,了兩下后一點點給他進青腫的臂膀里,擰著眉心問他:“疼不疼?”

春衫單薄,沐浴過,烏發只是簡單挽起,低頭專心給他藥酒時一縷從耳后散落下來,將那瑩白的耳垂半遮半擋的,莫名人,上是常用的胰子的淡淡香味,空氣里又暈開了藥酒的酒味。

謝征明燭下輕擰的眉頭時,忽只覺一顆心熨帖,沒喝酒,但也有了幾分微醺。

他淺笑,說:“不疼。”

樊長玉無奈嘆了口氣:“你啊……”

完藥酒,注意到謝征披在上的還是白日里穿的那件滾雪白袍,問:“你今日怎穿了儒袍?”

謝征目微垂,答:“沒穿過,試試。”

隨即又問:“好看麼?”

樊長玉點頭。

他穿儒袍確實也好看的。

謝征眸幽幽,將上藥退下的袍提了上去,忽地笑道:“阿玉既喜歡,那我以后常穿。”

但他眼底似乎并沒有多笑意。

樊長玉愈發覺著怪異,皺眉道:“倒也不必這般……”

謝征眸幽沉,不知在想些什麼,將人按坐至自己懷中,下顎輕擱在肩頭,“這冊《虎韜》阿玉還記得麼?”

坐在了案前,樊長玉才瞧清他先前是在書頁上做一些批注,瞧著書冊的厚度,似已經快注解完了。

謝征親了親后頸,說:“上次考問阿玉的兵法,阿玉有諸多不解之,等注解完了,阿玉再拿去好生看看。”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樊長玉便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道:“沒有下次!”

謝征在后淺笑出聲:“阿玉想哪里去了,為夫只是覺著連《六韜》都沒替阿玉注解完,是為夫之過,除了《虎韜》,其余五冊兵書,為夫也空替你注解一遍。”

樊長玉頓時有些訕訕的,看著那些詳細的注解,心大道:“我記得我的藏書里好像有一冊《虎韜》。”

從前自己看兵書有諸多不懂之,又重金聘請了不謀士,那些謀士一給講兵法就一副恨不能撞柱的模樣,弄得樊長玉也很不好意思,就打發他們給自己注解兵書去了。

李懷安送的兵書,拿到手便送給底下人了,沒印象他送的是哪幾本。

后來鄭文常還回來的那本《虎韜》,又是隨口讓謝五幫忙放進書架里的,自己后邊再翻到時,還當是以前的幕僚們替批注的,早忘了李懷安送過兵書這回事。

謝征聞言眸卻是愈漸冷沉,只淺笑著道:“是嗎,為夫替你整理的時候沒瞧見,許是搬遷時失了。”

他這麼一說,樊長玉便也沒再當回事。

正要起,卻在后的人卻攬著的腰沒有松手的意思,并且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吻著后頸,意圖再明顯不過。

樊長玉錯愣之下,不由帶了幾分慍后的人:“你胳膊上有傷!”

謝征在頸側留下一抹紅痕,抬起頭時眸漆黑得攝人,嗓音很輕,像是商量,噙著笑又像是蠱:“那阿玉心腸些,疼我一回?”

他眸底不重,卻絞著什麼極為深沉的緒。

樊長玉被他這厚無恥的話驚得目瞪口呆,最后到底是不敢真用力氣去掙,結束時枕著散落下來的長發伏在桌案上慢慢平復呼吸,底下的袍已皺得不能看了。

謝征親了親臉頰,去凈室打水過來清理。

樊長玉恢復了些力氣,起時袖子帶落了案上的書卷,去撿,這才注意到桌角還墊著一冊書,細辨書封上的字樣,寫的分明是“虎韜”二字。

樊長玉看看手中謝征替重新注解的過那一冊,又看看地上用來墊桌角的那冊,將地上那冊也取了出來。

謝征回來時,就見樊長玉捧著兩冊書在燭火下對比,聽到腳步聲后,抬起頭來十分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說這冊書丟了麼?”

謝征面不改地道:“是丟了,你從哪兒找回來的?”

樊長玉黑了臉:“謝九衡,你拿我當傻子呢!不是你拿去墊桌腳的麼?”

底下的人是萬不敢拿這書房里的藏書去墊桌角的,只能是他自己!

謝征淡淡撂下幾字:“竟是拿去墊桌腳了麼?忘了。”

樊長玉半晌無語,左思右想仍是想不通:“這冊兵書哪兒惹著你了?”

聯想到他之前考問自己這書中的容,可勁兒折騰,樊長玉突然覺著問題可能就出在這冊兵書里。

謝征聞言,盯了半晌,最終只極淺淡地笑著說了句:“沒惹著我。”

樊長玉知道,謝征生氣了。

他生起氣來,也不是同冷戰,甚至問什麼,他依舊會答,只語氣不冷不熱的,還笑得讓心里發慌。

樊長玉到睡前都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問謝征,謝征又一副輕飄飄的語氣說沒什麼。

他這個樣子,沒什麼就怪了。

漆黑的床帳里,樊長玉看了一眼躺在外側呼吸聲清淺、似乎已經睡的謝征,最終只幽幽嘆了口氣,也合上眼強迫自己睡覺。

大抵是今日真累著了,很快便眠。

半夜里,卻被撐醒了。

,熱,悶。

后的人似知道醒了,也不做聲,寬厚的膛和鐵臂箍著,讓彈不了分毫,底下的作異常兇狠。

樊長玉一開始還能忍著,到最后咬牙關還是溢出幾聲悶哼,險些抓破被衾。

他便扳過臉親,吻也是惡狠狠的,帶著點懲罰又氣悶的意味……

因為驚馬事件,和謝征次日的早朝都告了假。

樊長玉醒來時,謝征已不在房里了,早飯倒是命人給溫著的。

長寧得知公孫鄞傷了,這些日子也不能去崇文殿講學了,還好生失落了一陣,樊長玉哄好了,問清謝征又去書房后,想到二人如今這微妙的形勢,倒也沒直接過去。

謝五自那日被謝征問話后,眼瞅著謝征和樊長玉不對勁兒,等到今日,終于有機會同樊長玉說兵書一事了。

樊長玉得知那冊《虎韜》是李懷安注解的,一臉呆滯:“那不是我重金請來的幕僚們替我注解的嗎?”

謝五快哭了:“不是啊,是李公子。”

樊長玉突然覺得腦袋疼,總算知道謝征這幾日的反常是為何了。

-

謝府書房的窗欞大開著,春燦爛,院中草木青蔥。

謝征一月白錦袍坐于案前,凝神批閱著手中的折子,浸著春的眉眼亦沒顯出一半點的和煦,只人覺著冷沉。

窗臺上忽地“哈呀”一聲,蹦出個木偶小人,小人穿著甲,外罩一件袍子,是樊長玉常做的打扮。

謝征抬眼去,便見那小人手腳和軀干都由細線牽引著的,是民間常見的木偶戲法。

那木偶小人手中舉起一把長劍,明明做工糙,卻意外地出了點威風凜凜的模樣,底下傳來話音:“從前,有個姑娘,錯上陣殺敵,了將軍。”

“有個監軍知道讀書不多,送了一些兵書,但知道那監軍從一開始接近就是為了利用后,就不把那監軍當朋友了,把監軍送的兵書賞給了底下的將士。”

隨著這番講解,窗臺上又出現了個青袍小人偶,小人偶把書遞給那將軍人偶,將軍人偶轉頭又將書遞給了腦袋上著“卒”字幾個小人偶。

“后來有一天,有個耿直的將軍找借書看,為了顯得有借有還,就把賞下去的兵書也還回來了。”

腦袋上著個“鄭”字的小人偶捧著書遞給頭頂著個“五”字的人偶。

“書還到手里了,又不好再推三阻四地送回去,就讓底下人收起來了,甚至都不知道還回來的是哪冊書。”

“再后來,這姑娘親了,夫婿發現了那冊書,還知道了是那監軍注解的。”

窗臺上再次蹦出個做工致不的白袍小人。

“他不高興,但又不跟那姑娘說為什麼不高興,姑娘猜不到。有一天姑娘發現了被墊桌腳的兵書,沒想起來這是當初的監軍送自己的,以為是自己花錢聘請的幕僚們注解的,問他為什麼拿書墊桌腳,他更不高興了。”

白袍小人在窗臺上使勁兒跺腳。

“那姑娘就琢磨啊,他為什麼不高興呢?還做起了他從前最不屑的書生打扮。等姑娘發現那兵書不是自己花錢請的幕僚注解的,是那監軍送的,終于明白過來,那夫婿是吃醋了。”

將軍人偶背著手在窗臺上走來走去,很苦惱的樣子:“姑娘想得哄哄夫婿。可夫婿文武雙全,足智多謀,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英豪,想不通他怎會吃一小小監軍的醋?”

“姑娘思索了很久后覺得,應該是很夫婿表達心意,于是去找他了。”

將軍人偶走到白袍小人跟前,兩個人偶腦袋在細線牽引下

“姑娘最近學了一首詩,其中一句‘既見君子,云胡不喜’,聽說是風雨之時見到你,便也心生歡喜的意思,覺得,這就是每每看見夫婿時的心啊,該說給他聽的。”

謝征手中的朱筆早已在紙上留下了一大團污跡。

形似被定在了那里,彈不得,心跳卻前所未有的劇烈,咚咚咚,咚咚咚,仿佛是要撞破那層跳出去。

樊長玉從窗欞下方站起時,任而天遼地闊,他漆黑的眸子里便也只映得下一人了。

他的將軍沐一,手肘撐在窗前笑容璀璨地著他說:“謝征,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