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揚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
lin:有沒有被吵到?
殷果完全是秒回。
red fish:聽不清其實。
lin::)
red fish:還不睡嗎?
lin:等天亮。
red fish:為什麼?
為什麼呢,不太睡得著。
照自己大腦的程度,肯定是要耗到天亮了,估計明天到火車上能睡死過去。選擇在最忙的時候談,真是在挑戰他的力極限。
***
殷果斜趴在床上,全屋唯一的線就是面前的手機屏幕。
林亦揚沒有立刻回復。
點開他的頭像,找到了備注,想給他改一個名字,改什麼好?最后想想,還是算了。
小果:沒收到嗎?
lin:收到。
小果:那怎麼不回。
lin:回什麼,為什麼要等天亮?
小果:嗯。
lin:睡不著。
很快,跟了三個字。
lin:因為你。
殷果下在的藕棉被上,盯著最后兩句,最后,把臉埋下去。腦子里反復都是剛剛在洗手間門外的接吻覺。太張了,全程都是,怕被人看到,怕被人聽到,全程大部分時候都過于刺激……
不能再想了。
一整個晚上,在這間臥室,他在一個客廳之外的臥室。
都沒睡著,殷果在黎明前略微瞇了十分鐘,又醒了。
其實是困的,意識也不連貫,但就是睡不沉。難怪鄭藝說剛開始的那一段時間完全可以不吃不睡,和吃了興劑沒兩樣,現在信了。
天剛亮,六點二十分,再次出現了他的消息。
lin:醒了可以出來,我在客廳。
殷果一骨碌坐起來,拉開床頭柜的屜,拿出鏡子看了看自己。還好,沒睡過就是憔悴了點兒,不至于頭發糟糟的很狼狽。
人出去,客廳里不像昨夜,已經布滿晨。
林亦揚在煮咖啡,還在醒神,瞧見出現,就了過來。
他對招招手,讓殷果到吧臺那里。男人比人經得起熬夜,除了眼底有一紅,和昨晚前沒太大差別,僅僅有點頹,站姿不講究,半靠半倚著吧臺。
“睡得好嗎?”他啞聲問。
“嗯。”違心地說。
林亦揚指了指旁邊的一包豆子:“試試這個,很快就好。”
殷果認識這個包裝,就是上回自己幫鄭藝買咖啡豆的那家店。可昨天家里還沒有。靠在他手臂旁,拿了拿包豆子看,剛拆過的樣子:“你什麼時候買的?”
“昨天,回來前繞了點路。”他說。
從火車站到那里,再到公寓,何止是繞了點路。
這就像他那次要去法拉盛賭球,先繞到紐約大學附近和自己喝咖啡一樣,繞了個大遠路。殷果捧著那包豆子。
咕嘟咕嘟,褐的在冒著沫。
咖啡已經煮到了油沫溢出,他調小了火,準備再煮半分鐘,他瞥見殷果還抱著那包豆子在看自己,彎腰,拉開了最底下的一個屜給看。
那里還有幾包,口味不同,都是買來給嘗的:“不嫌麻煩,平時就自己試試看。”
殷果更了,抿著看他。
林亦揚看了眼腕表,在算關火時間:“別總盯著我看。”
明明讓不要看自己,卻偏過頭來瞅著,低聲說:“我已經很克制了。”
沒在你走過來時,就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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