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一月末尾。
……
雨越下越大,霧蒙蒙的,前路都看不清了。
“聊點什麼吧,怕你開車困。”輕聲說。
導航里在提示著,一路向前開。當然,這里本沒有岔路。
殷果看著他開車的手,還有虛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想到他扣住自己手背,把手指到指里,想到白的被子,想到有什麼流過兩人握的手指和手背。
“這里能停車嗎?”問。
看到路邊的一個巖漿徑流的指示牌和地下旁,停著幾輛車,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個島本來就是很多人都要自駕游,應該隨時可以停靠休息。
林亦揚踩了剎車,汽車平穩地拐一個安全的路邊高地。這是一片看似全是黑火山灰、寸草不生的地方,卻有一團團草頑強地地從路邊,從任何能鉆出來的土地上冒出頭。
車沒熄火,發機微微震著。
“下去看看巖漿地貌,也可以看火山花,”他拇指下安全帶扣,解開安全束縛,黑的帶子啪地一聲回到自己的紅殼里。回去,仿佛也是為了不妨礙他們兩個。
“想和你聊天。”
“聊什麼。”他傾過去,給也解了安全帶。
座椅在緩緩地調整著,在向后傾斜,臉邊是他呼出的熱息:“人的,還是單純的?”
兩人從酒店離開之后,就始終在路上,飛機上、飛機場,始終沒有一個安靜獨的、不被打斷的私人空間。當有了接,親吻已經不再能滿足人心,無法止步的新鮮,壑難平的了解。
他好像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親自己了。
“你昨天……”殷果瞅著他,小聲問了句:舒服嗎?
真的是好奇,和自己來有什麼不一樣嗎。
在他領口劃著,棉布被劃出一層小褶子,在指尖聚攏,又散開。
雨在砸著車頂,像要穿的力度。
這輛車不知道是誰的,不清楚曾坐過什麼人,只有今天和明天屬于他們。
他倒是答得痛快:“舒服。”
“和自己來,有什麼不一樣?”當拋出第一個人問題,隨后容易了許多。
“和自己來?”他在想這其中的差別,作上來講都差不多,更多是心理上帶來的滿足,當時看著的臉會把過往虛無的全部象化,全是。
“不太好說,”他笑著,避開了讓滿意的答案,“差不多。”
殷果終于滿足了一小部分的求知,不過,有點挫敗,“不太好說”和“差不多”,那不是白辛苦了。當然,其實沒做多事,都是被他扣著手、帶著來的。
又開始浮想聯翩:“如果是別人,也差不多嗎?”
林亦揚喝多了問得那句話,和心里的假想很相似。也想問,林亦揚,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有沒有覺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符合,會不會漸漸失去新鮮。
真心實意的初是折磨人的,全心全意和患得患失并存,在經歷前不懂如何付出,在經歷后不會如此付出。
“和別人?”一個讓人意外的對話走向。
……
林亦揚重新給系了安全帶。
他右手握著方向盤,在忽大忽小、似近似遠的雨聲里,把車拐公路,連帶著瞥了一眼,調笑著說:“小姑娘,說句實話,你把我當什麼了,誰都能上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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