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曉東默了好長時間,長到殷果都要認為他不會回答了。
“何止這一段,”孟曉東說,“我談過三次。”
三次?三個朋友?還有一個追他的林霖?
為什麼沒有任何外的消息,既然是朋友總不能每個都藏著,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壞事。家里逢年過節也沒人提,一般親戚之間都會私下有八卦的。
“三次都是總總。”孟曉東最后說。
所以表哥的初是林霖?還分分合合三次?
被挑起強烈的探究,偏開車的那位仁兄不打算再說了。不過,總有人能問。
在殷果解鎖手機的一刻,孟曉東看出了的小心思:“想問林亦揚?他不一定知道,估計東新城也沒人知道。”既然表哥這麼說,也不好當面再問,揣著疑問到了家。
孟曉東把送到家門口,瞧著車走遠了,才找林亦揚。
林里的果:我到家了,你到了嗎?
lin:快了。
林里的果:你知道嗎?我哥剛和我說,他和林霖好過。
lin:知道。
林里的果:我哥說你不一定知道。
lin:撞上過一回。
林里的果:好像你上回和吳魏說,不知道我哥是不是喜歡林霖?
lin:你對他倆的事很有興趣?
林里的果:畢竟是我哥,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和我傾訴自己的事。剛聽得心里酸酸的。
lin:孟曉東有自己的生活。
lin:多把心思放我這兒。
這話聽著倒像在吃醋,殷果還以為自己多想了。
林亦揚又跟了句。
lin:自己老婆一直關心別人,滋味不太好。
……
***
林亦揚跳下商務車。
運鞋踩在這塊土地上,面對著商業街上的一排黑燈瞎火的店鋪門面。左面是家茶店,玻璃窗上滿了各大杯茶的照片,打折促銷信息,右面是家金鋪。
有多年了?大學考去了外省,后來畢業兩年也沒想著回來,除了留學前短暫來辦各種手續,和這里再無集。算著有快十年了。
“這樓梯連著一個酒店,過去是個老牌的火鍋店,”江楊在說,“黃金地段,比我們東新城的都好,就是小了點,二層和三層全是你的。”
其實也不小,比在華盛頓青年旅社地下一層的球房大多了,兩層大平層。
只不過說這話的是江楊,車上下來的這幫兄弟也是東新城的中流砥柱,和那個地方一比,還是遜了不。
“可以啊。”孫堯仰頭,目測樓面的寬度,慨著,“揚哥可以了,一回國就是大產業。”
“租的,又不是買的。”林亦揚說。
清晨時分,四下無人。樓道里很窄,堆著一袋袋還沒被運送走的裝修廢料,碎磚頭、碎水泥,地面上本瞧不出來過去鋪得是地磚,還是水泥地面,七八糟地鋪著報紙。電梯門的位置還沒裝上東西,黑布隆冬地一個四四方方的黑。
全樓都在重新分租,在裝修。
林亦揚邁上樓梯,往二樓走,到大門口,漆過紅漆的大門簡單掛了個老式的大黑鎖。
林亦揚接過江楊給的鑰匙,打開鎖,將沉甸甸的鎖在手里顛了兩下:“這東西一撬就開了,掛著是擺設嗎?”
江楊笑:“就是個擺設,防著有人來打地鋪當免費房子住。里邊早沒東西了。”
也確實如江楊所說,推開門,里邊空無一。
上一個火鍋店是搬走了,但是挪不的也都留下了,比如鑲在墻里的木質桌子和長椅子,還有裝飾的漆紅柱子。
“要不直接開火鍋店算了,都是現的。”吳魏在后開玩笑。
林亦揚笑了,在左側一排窗戶進來的晨里看著面前的一切,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個個球桌、吧臺、球桿架和臺球椅的位置,甚至是自己住的房間在哪兒。
“把兄弟們都回來,”林亦揚邁進去一步,在滿是塵土屋子里,對后的吳魏說,“混得不好的那些。”
他從二年級進球社,到高一走,邊何止有這幾個兄弟,但真正有天賦、能出頭的也就只有幾個,每年幾個而已。本來球社的大多就是績不好的孩子,大浪淘沙,了沉底的砂礫,沉散在城市里的每個角落。
吳魏和林亦揚聊到過混得不好的兄弟,都還是喜歡臺球不想放棄的,他都記得。全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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