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比賽負責林亦揚那一桌的是個男裁判，和殷果媽媽私不錯，殷果還經常見到他會聲王叔叔。殷果媽媽是總裁判，起先不在那桌，后來跑過去，林亦揚早和裁判較完勁，丟下對手離場了。

“要是現在的環境，他被賽三年都有可能，”媽媽看向殷果，“你王叔叔是個惜才的人，聽說他復出，還很高興。”

“他真打過假球？”李清嚴父親忽然問。

“沒有，”殷果媽媽很公平地說，“一件事歸一件事，他被賽是因為沖撞裁判。”

“曉東和他關系很好啊？”外婆聽到這兒，憂心忡忡地念叨了句。

“也不一定多好，”殷果姐姐說，“都是同行，認識而已。”

“其實他現在，”始終沉默的殷果開了口，“一直都是規矩打比賽，倒沒什麼壞新聞。”

“不說了，都是外人的事。”姐姐說。

“而且——”還是想扭轉一下局勢，起碼不要一邊倒，“在國和他聊過臺球，他是真心喜歡。”

“不是不讓你說了嗎？”殷果姐姐黑了臉。

殷果被姐姐頂回來，想再說，也沒立場，郁悶得要命。

正好悶著頭，吃了兩口菜。

家是重組的家庭，一個哥哥，一個姐姐都是父母各自帶來的，只有是父母生的。哥哥姐姐是青年時期的兩個離異家庭的孩子，和不親，幾歲時候不懂，屁顛屁顛跟著哥哥姐姐玩，被欺負是常有的事。爸媽知道了，會顧念著大的兩個孩子可憐，是帶來的，輕飄飄責備兩句就過去了。所以在座的親戚早看慣了姐妹倆的相。

“好了，好了，說點兒別的。”有親戚開始打圓場。

李清嚴爸爸看殷果緒低落，以為是被姐姐兇的，示意自己兒子給夾了一筷子吃的鹵菜，偏這一筷子還被林亦揚遠遠瞅到了。

***

后來林亦揚下樓了，一直沒上來。

大家吃完飯，他弟妹還在，殷果家里人也都在飯后閑聊著。殷果再坐不住，借口去車里拿東西，要了媽媽的車鑰匙就跑了下去。

前后里外繞了幾圈，走到酒樓后用來停車的空地，穿過幾輛車，腳前突然被人丟了一小截掐滅的煙頭。回過去。

原來他把越野車的后備箱打開遮，靠在后備箱邊沿煙，難怪剛走過沒瞧見人。

“找我？”林亦揚問。

明知故問。殷果用腳尖把煙頭踢到旁邊的一小撮煙頭和煙盒堆上，估這是后廚喜歡聚在一塊煙的地方，都自覺丟在這里定期清理。

殷果踩著碎石，到他跟前：“都不回微信。”

臉被他兩手捧住，他問說：“找我干什麼？”

殷果兩手直覺抓到他腰上想要抓牢什麼。這片土地站不平，高低全是碎石，在被吻住的時候，腳底下的碎石還在隨著人的重量下。碎石在腳下散開，咯噔咯噔地響著……

林亦揚的呼吸灼熱而沉重，燙著烙在的臉上，他用力地攪住的舌頭，在這后備箱蓋子弄出來一小片影里在抱著。過會兒，上的熱稍稍平息：“找我干什麼？”殷果的臉被他掌心挲了兩下，再被他堵住。

后廚有人出來煙，倆穿著白褂子的廚師互相遞煙時，瞧了這兒一眼，看這對打得火熱的小年輕。

林亦揚很這樣，被人看也不撒手，怎麼都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