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握住林亦揚在方向盤上的右手,林亦揚反握住的,指腹在手背上劃了劃。
“你準備去哪?剛剛?”主問他。
“回東新城。”
“那就去東新城吧,”說,“我陪你回去。”
還沒去過那里。
北城俱樂部是后來孟曉東重新選址開的,就是因為嫌棄先前的地方不中心,不方便。而東新城從建立之初到今天,地址就沒有變過,還沒有林亦揚租的球房位置好,但勝在大。
主樓的面積大,一共上下三層。
殷果下了車,被林亦揚帶到大門外,看到“東新城臺球社”的牌匾,經不住去觀察四周。
大院的紅圍墻和鐵門,攔出了一塊獨有的地方,這邊是主樓,那邊是一層的二層小樓。小樓后邊有一塊空地專門停汽車。
今天俱樂部的全人員都去了追悼會,回來的人,加上林亦揚的那輛車,不過三輛。
林亦揚因為看到殷果,消沉的緒有了一點好轉,再加上今天全部事都理完,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比前兩天好了不。但心頭的烏云尚未散盡,依舊話。
殷果也不想在今天和他多聊什麼,只想陪著他。
一樓有一群小孩在練球,年紀很小,都不到十歲的樣子。
跟著林亦揚走上樓梯,迎面下來的是承妍和幾個東新城的年輕選手,這次全公開賽和世錦賽都沒有承妍,兩人這還是在當年紐約一見后……第二次打照面。
看到殷果也很意外,在追悼會上人太多,本沒留意到彼此。
“六哥。”承妍在他。
余下的人七八舌在他:“六叔。”
林亦揚點頭。
孩子們蜂擁下樓,樓梯大部分被們占了,林亦揚見殷果停在那,直接扣住的手腕,帶從最右側上了樓。
等到倆人拐彎了,背影消失了。
承妍還扶著樓梯扶手,在那著心的諸般緒。
殷果走在林亦揚邊,因為承妍分了心。先前把這件事忘了,如果林亦揚回到東新城,就要每天和承妍見到。而自己要比賽、訓練,和他聚離多……
林亦揚走到二樓南面第一間辦公室,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
門推開。
里邊有簡單的辦公桌和沙發,茶幾上,煙灰缸里煙灰積滿了,凌地堆著各種煙頭。
是昨晚上幾個大男人在這里聊了整宿留下的,上午開了半天的窗,煙味也散了七七八八。林亦揚去把窗戶都關上,窗簾也拉上。
殷果被他拉著手腕帶到沙發上。他先是讓坐下,又以最疲倦的狀態躺到沙發上,頭枕上了的:“人不太舒服,”他啞著嗓子說,“睡會兒。”
從沒見過如此的他,哪怕當初生著病,奔波在兩地和談著近乎于異地的,也是游刃有余。而現在,他把幾日來撐著自己的心氣都散了,出了最真實的一面。
這是他從回來后最想睡,也唯一覺得自己能睡著的一次。接手東新城是昨天的決定,所有私人品還在自己的球房,這里的宿舍也沒收拾,辦公室床都沒有,只有這個皮沙發。可好像回到這里才是對的。
他想起清明節那天弟弟敬自己酒,還是那句話:找個家吧,哥。
……
躺在這間辦公室的沙發里,他沒有比今天更想要這個東西:一個家。
家里有就行,也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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