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元將他的事在腦中捋了一遍，沒忍住笑了聲。

這兩人本該是郎才貌，天造地設。可這事以後，今上登極，同母的長姊臨公主晉為當朝長公主，不忍將獨下嫁給一個家道中落的瘸子，百般阻撓，生生把一對璧人了大齡仍未嫁娶的苦命鴛鴦。

孟璟興許是惱臨長公主無無義，去歲能重新站起來之後，大變，自此邊鶯燕不絕，百般拂其麵子，而長公主自然更見不慣這般作為，態度愈發強起來，最近也開始張羅起了兒的出閣之事。

孟璟也不惱他無禮，垂眸看他一眼，沒什麽表：“瘸子一個，不勞陳僉事記掛。”

他說完往外走，先邁出去的左腳穩健非常，與常人無異。可右拖著，像是半點力都聚不起來似的。

當晚那一刀，正中那人左膝蓋彎，本來是個能生擒的好機會，但偏偏見了鬼，活不見人死不見。萬壽前後又不理刑獄事，北鎮司這點骯髒事自然更是上不得臺麵，不得不耽誤了下來，讓他生生了皇帝一頓臭罵。

高，形，年齡，武功，和曾縉的關係，這些都對上了。

獨獨使不上力的這，似乎錯了位。

陳景元眼睛瞇一條，仔細打量著他走路的姿勢。

他離丹陛遠遠的，似是怕一旦站不穩，襟下擺就會染上道，壞了禮數衝撞天子。腳不便，他走得很慢，很快就被四散的朝臣甩在後。

當年眾星拱月的後軍左都督嫡長子，一朝家族落敗，竟無一人上前寒暄。

陳景元就這麽看著，目久久地落在他不甚靈活的右上，忽然覺得有一好笑，也覺著……著實有些心酸，甚至可憐。

他剛轉離開，卻見丹陛前頭立了一人，擋住了孟璟的去路。

話本裏的苦主人公到了。

繁複的牡丹宮裝掩映下，聞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