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嬋就這麽看著他,似乎想過他這麽簡單的一句話,徑直看進他心裏似的。
他其實很討厭別人這般看他,與人相對時,他大多數時候是於高位者的那一方,其實倒也很有人敢這般看他,但楚懷嬋這人始終不按套路出牌,他至今也沒能琢磨出來這人和旁人不大一樣的腦子到底怎麽長的。
他將緞子隨手一擱,忽然又意識到他還忘了什麽,又重新撿起來,尋了塊幹淨的地兒,徑直往楚懷嬋臉上招呼。
楚懷嬋下意識地想躲,被他直接暴力鎮,徑直摁住肩往馬車壁上一按,有些惱怒地看向他,不知今晚這哪哪都不正常的傻子又要鬧哪一出,他卻隻是輕輕去了臉上方才蹭上的糖。
雖然拿緞子給孩子臉這種事吧……實在是煞風景,但他到底下手極輕,作也認真到了極致。
忽然覺得,承他這份,倒也不是那麽難以接。
可他立時又拿了緞子往鼻子下方搽去,恍然憶起,方才好像確實哭出了鼻涕泡。可在他跟前這般,這實在是太過丟臉,讓他做這事,他也不得又要將嫌棄什麽樣。趕別過臉去,孟璟卻徑直把臉蛋掰了回來,認真替了個幹淨。
“真別想了。”
他將緞子緩緩放回去,沉聲道:“我不開口,沒人敢你。”
這傻子還是沒能想明白方才那幾滴假惺惺的眼淚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還是笨拙地給了這麽一句幾乎算得上承諾的話。
他其實也沒對人這麽低聲下氣地說過話,接連幾次三番服實在是令他有幾分惱怒了,這會兒見淚止住了,倒也懶得再搭理,重新坐回對麵,閉上眼裝睡,隻想著馬車趕到府上,這煩人能不再在他跟前瞎晃悠。
楚懷嬋遲疑了下,低低“嗯”了聲,算是應下了他方才那幾句話背後的好意,然後輕輕喚了他一聲:“小侯爺。”
孟璟這會兒正和自個兒鬧著脾氣,覺著自個兒很是沒骨氣,居然會向一個人服,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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