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流左腳“嗵”地一聲踢上門檻,整個人瞬間彈起來,抱著腳跳了兩圈,要不是礙著孟璟在這兒,麵前還擺著膳食,他幾乎馬上就要鞋吹上一吹,他幾乎懷疑孟璟腦子燒糊塗了,俞信衡一邊地大將,他直接將人捆過來???
他抱腳在原地跳了幾圈,死活不肯走,試圖最後再確認一次他是不是被扶舟這糊塗蛋氣糊塗了。
孟璟盯他一眼,冷冷甩出一句:“滾。”
得,這怕不是氣糊塗了,這約莫是氣得七竅生煙了。
東流乖乖放下疼上加疼的左腳,一瘸一拐地跳了出去。
他看了眼臉朝下呈大字趴在青石板上的扶舟,“嘿”了聲:“兄弟,幫幫忙麽?”
還剩半條命的扶舟好死賴活地掙紮著抬起頭:“你爹幹嘛?”
他說話有氣無力,聲調拖得老長,東流凝神細看了眼,發現他胳膊肘和手心早破了皮,臉上也沒能幸免,青一塊紫一塊的,角鼻尖都還沾著地上的泥。
他知孟璟下手沒留,對這敢自討苦吃拿孟璟試藥的倒黴蛋肅然起敬,同時也油然而生出一種同。
扶舟疼得哼哼唧唧,不耐地道:“你爹疼著呢,不知道扶一把?”
扶舟自伴著孟璟練武,他手差他一大截,這會兒有求於他便懶得同他計較,趕狗地跑過去把他扶了起來,討好地道:“幫我把周邊的暗樁料理了唄?”
扶舟借了外力,好不容易“誒誒喲喲”地爬起來,撣了撣膝蓋上的泥,又抹了把鼻尖令人發的淤泥,不耐地道:“爹。”
“爹。”東流滿臉期待地看他。
他忿忿地拍了拍服上的泥,轉往外頭去換服去了:“等著,乖孫子。”
東流還沒鬧明白自個兒怎麽倏忽間又降了一輩,孟璟已淡淡掃了道眼風過來質問他怎麽還沒滾,他趕往外溜,路過外院時沒忘喊了聲:“爹,你快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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