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孟璟當日代過那麽一句讓不要出府,雖一路出來也沒見有人攔,但畢竟也是跑出來的,花了好些功夫。本想著出來一趟不易,要順路探看好幾家醫館,不料這醫院竟然開在小巷裏,一路過來幾乎不見行人,一時倒有些懷疑是不是消息有誤,但想著來都來了,還是去探探虛實,不料進門後,卻發現小小一方醫館竟然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家傳醫館裏隻有一個大夫,藥讓候著,倆隻得坐在一側,百無聊賴地等著。時夏瞧著一群傷筋骨直喚的病人,直犯嘀咕:“小姐是不是糊塗了,二爺不是外傷麽,這一天到晚沒個消停的,應該沒傷到骨頭吧?”
低頭,靜靜看著手帕上的那朵玉蘭,甚做繡活,覺著費眼,有那個功夫不如拿來多看幾頁書,獨獨手帕是要親手繡的,不會經旁人手。
這朵玉蘭倒也不是全開之態,反與孟璟那晚畫的那朵睡蓮頗有幾分相似之,將綻未綻,雅致風流。
瞧了半晌,手過花瓣紋路,淡淡道:“不是為外傷來的。”
時夏這才明白了幾分,問:“是五年前的舊傷麽?”
“是啊。”低低歎了口氣,心說其實也知道多半是白跑一趟,扶舟雖令人犯困的本事一流,但畢竟師出名門大事上也不含糊,若非他悉心調理,孟璟又是個對自個兒狠得下來心來的人,就那晚看見的陳年舊傷,完全足夠令一個意氣風發的年人頹廢半世,永不見天日了。
更何況,說難聽點,孟家說是宣府的土皇帝也不誇張,此地的大夫怕是沒有一個當年沒為孟璟這傷效過力的。
但轉念一想,興許這些老郎中醫突飛猛進,如今又有法子了呢。
人麽,總要常懷希才能有柳暗花明的希冀不是?
垂眸看向外間的日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