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窩囊。

他想著想著不自覺地笑了，上天還真是公平，當年留他一條小命，如今便要挫敗他當年所有引以為傲的資本。

孟璟聞得這一聲苦笑，斜覷了他一眼，他隻好迎上去，問起正事：“還有兩三日便過年了，年夜是巡防替讓戰士們流回家過個年還是照常戒備？”

“年夜出擊。”孟璟淡淡道，“年就別想過了，這兩日迅速安排流休沐探親，年夜那日，撥懷安衛、保安衛守清遠門，萬全左右衛守長城塞，延慶衛死守居庸關，其餘衛所全整肅，蓬定會合，進軍北上。”

周懋青下都快掉了，下意識地接道：“直直直搗嶸？”

“你想去送死，我也不攔你。”孟璟說完便往城樓下走，輕飄飄扔給他一句，“就這些殘兵敗將，嶸？武定河穀他們都打不過去。”

……那你還人去送死？

周懋青看著他瘦削的背影，想著想著倒是笑了，這才是這小子的脾氣，哪裏會等被挨打，既然兵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韃靼又不是那些隻為了搶些糧食好過冬所以秋日來犯的部落，他們的目的既然是要突破國門南下，那孟璟這格，自然不會委曲求全，必然要主出擊。

孟璟剛下城樓，楚去塵過來找他邀功，一臉神神地說：“都指揮使，我可給你要到好東西了。”

孟璟看著這神神叨叨的一家人就頭疼，那呆子他還肯耐著子哄上幾次，剩下的這個他連看都懶得看，慣常都是薛敬儀在中間傳話，免他耳朵罪之苦。哪知薛敬儀也不知道吃錯什麽藥，這不正經的來了沒幾天之後，立刻便把人給帶偏了，薛敬儀現在也變得羅裏吧嗦，令他有時候不得不慨一句，緣如此強大，近墨者黑也不是說著玩玩的，古人誠不我欺也。

楚去塵見他不搭理人，滿腔熱被澆滅了一半，但還是厚著臉皮跟在他後往都司衙門走，繼續絮叨：“我這可剛來兩日，拿到布政司印信也不過才一日半，就給你送這麽大一份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