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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華年》 第44章 第 44 章

第44章

回到家的時候雨已經完全停了,宋奾收了傘,低頭看著被雨水打擺,有些煩躁。

尤四娘上前來接過傘,一邊抖落水珠一邊說:“我瞧著今日天氣就不對,果然還是下雨了,也好,驅散些熱氣。”收拾好了傘,又對宋奾說:“快進來吃飯。”

吃飯時,尤四娘開口:“再過幾日便是挽翠親的日子,你別老在繡坊忙活了,趁這幾天好好歇息歇息。”

“嗯。”宋奾點頭,尤四娘見有些空乏,以為又在想鋪子里的事,便敲了敲的頭,“你又應付我。”

宋奾依舊沒什麼反應,反而沒由來的問了句:“娘,您恨父親嗎?”

姜氏離開的第二日宋懇就來了,一個人來的,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宋奾不想多聽,把屋子留給娘親與他。

后來宋懇走了,尤四娘一坐就是一下午。

宋奾想,娘親應當是很難過的,當時拋棄了揚州的一切跟著父親來盛京,那一份豈能用一兩句話說明白。

可如今走到現在,倆人中間還剩什麼?

尤四娘怔了怔,放下筷子,緩聲道:“恨過,現在不恨了。”

“我從沒后悔當年做的那個決定,是我心甘愿的來盛京,是我明知他有了妻子還要住進肅清侯府。”尤四娘頓了頓,“以前你還小,他常常十天半個月才去一趟棲院,那時候我是恨的,恨他薄寡義,恨他不疼你,更恨他用譚慧之做借口。”

“后來你平安長大,娘親唯一的牽掛就只有你,至于你父親,娘早就看了,恨他又有什麼用。現在他對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

“真的?”

“是,我騙你做什麼,沒了意自然也沒了恨意。”尤四娘笑。

宋奾沉默下來,拉著自己碗里的飯。

恨衛凌嗎?

他主解釋了很多,關于那三年關于避子湯,那些實實在在的傷害雖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掩蓋,但心里卻意外釋懷了,仿佛之前所有憋在心里的事都有了一個出口,徹徹底底離開。

娘親說的不錯,對衛凌的那些付出都是心甘愿,沒有后悔。

以前不恨,現在也不恨,發生的事不會過去,原諒這個詞無從談及,只能道一句,沒有緣分罷了。

至于他說的那些放不下、過不去,不會輕易信了,他要如何都是他的事,與自己無關。

宋奾輕輕揚起角,沒一會兒一碗飯就見底,尤四娘咋舌:“今日胃口這麼好?”

兒每天掙錢可累了,吃多點不行?”

尤四娘失笑:“行行行,吃多都給你。”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挽翠出嫁的日子。

這兩天可把宋奾幾人忙活壞了,家里一應布置都是他們自己弄的,要購齊吉慶,還要請廚娘做席招待客人,大大小小的雜事數不勝數。

好在流程簡單多,不用準備什麼迎親儀式,只請來芷安原先家里和龍泰有關系的嬤嬤做證婚人,方這邊自然就是尤四娘。

今日繡坊停業,繡娘小二們,還有些相的鄰居好友都到家里來吃席,幾桌人湊一起,熱熱鬧鬧的。

陳芷安也來了,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孩子,是個孩,的十分可

宋奾與坐在屋子里,看著尤四娘與青姨抱著孩子哄,場面和睦溫,宋奾笑道:“兒,你如愿了。”

陳芷安也笑:“不止我如愿了,他們一家也松了口氣。”

宋奾小心看一眼,不去的傷心事,道:“我看孩子長得像你,將來定是個大人。”

“人家都說像父親,只有你說像我。”陳芷安這回倒是真心笑出來,“奾奾,你真是沒經驗。”

“我又沒生過,怎麼知道。”

宋奾說這話的時候一片淡然,不見憾。

陳芷安有些欣,說:“生孩子太麻煩,我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恢復過來,反正他們蕭家還想要孩子就自個兒生去,我是不想再折騰了。”

“瞧你這話說的,將來不要打自己臉才好。”

倆人笑開,陳芷安忽然靠近,低聲說:“奾奾我問你個事。”

“什麼事要這麼的?”

“你與蕭珩壹是不是”陳芷安話沒說全,只是眼神曖昧,宋奾一下就懂了,應:“沒有,你別多想。”

在宋奾看來,蕭珩壹一直都是朋友,是可以真心相待的朋友,上回他救了自己,十分謝,可除了謝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了。

甚至有些頭疼,不知該如何理這份關系。

“我才不信。”陳芷安斜斜睨,“聽說前幾日我這小叔子和蕭老太太們吵了一架,你知不知道為什麼?”

宋奾腦門一凜,有種不好的預,果然,接著說:“他想要拒了老太太給他找的婚事,說自己已有心儀之人。”

“老太太起初還高興,問他那心儀之人是誰,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說,只說是個尋常人家,那老太太哪還高興得起來,當下就說不行。”

陳芷安握著宋奾的手,“奾奾,那人是你對不對?”

宋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抿了抿

“就算你不承認我也能猜到一些。”陳芷安認真道:“奾奾,你老實跟我說,你對蕭珩壹到底什麼想法,你要是喜歡人家我就幫你一把,老太太也不是那麼難說話的人。”

宋奾忽然覺得十分不妥,是不是那日對蕭珩壹態度緩和些讓他燃起了不該有的希

他如此堅持的話,以后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陳芷安還在說:“不過我看我這小叔子也有勇氣,為了你以后還不知會做出什麼來。”

宋奾嘆一聲:“芷安,你別摻和進來,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這樣啊。”陳芷安多看了兩眼,臉上出可惜之意,“那便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小孩好像醒了,哭鬧起來,陳芷安連忙去哄。

外頭還熱鬧著,曹娘子進來將宋奾拉了出去,“二娘,你不在怎麼行。”

自己家的席沒有外面那麼多規矩,院子里除了挽翠這個新娘子不在,其余人一個不落。

龍泰已被灌得滿臉通紅,不知誰笑了句:“龍泰可不能再喝了,今日個是人家房花燭夜,再喝,一覺睡過去怎麼行。”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笑聲漾在院子上空,彼時日暮四合,和的落日余輝淺淺灑著,宋奾覺得十分好。

昏嫁,大抵就是這般滿。

很快,曹娘子給遞過來個酒杯,對著眾人說:“我們大家敬二娘一杯,沒有二娘哪有今日這對小夫婦,沒有二娘我們怎麼能聚在這里,來。”

大家忽地站起來,有些酒杯里沒有酒的也一一滿上,都看過來,一人一句:“敬二娘。”

宋奾一下有些不習慣被這麼多人看著,局促地揚了揚杯子,“敬大家。”隨后跟著眾人一口見底。

那是酒不是水,宋奾嚨瞬間辣得不行,連忙倒一杯茶水灌下去。

沒喝過多酒,以前就算有也只是淺嘗輒止,哪知道酒的后勁這樣大。

可大家明顯不放過,先是曹娘子,何娘子,兩個揚州來的繡娘酒量出奇的好,一杯小酒眼睛都不眨一下。

隨后龍泰倆兄弟從鄰桌過來了,龍泰誠意滿滿,抬著就要半跪下去,宋奾知曉他的意思,連忙把人拉住,“龍泰,不用,你待挽翠好好的就是對我最大的謝。”

龍泰拿過龍邦手里的酒杯,“謝二娘知遇之恩。”

說罷即仰頭飲盡,又拿過旁邊桌上的酒壺,倒滿,“謝二娘愿意將挽翠嫁與我。”

第三杯,“今后非二娘不從。”

龍泰連著三杯,本就醉得不行的人這下站都站不穩了,好在龍邦眼疾手快扶穩,龍邦也誠懇道:“二娘,龍泰的話也是我的話,這輩子我們就認二娘一個主。”

其實宋奾最不得這些,當下眼眶就紅了起來,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一路上經歷了許多困難,可也收獲了很多,他們一直都陪在自己邊。

宋奾將心緒忍下去,說:“好,以后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好不容易龍泰倆兄弟走了,張叔又帶著一伙人過來,宋奾笑:“張叔您一把年紀了,酒還是喝點為好。”

“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喝點怎麼行,來,我們也敬二娘一杯,還二娘今后帶著我們賺多些銀子。”張叔是個實在的,小二們紛紛附和,“對,掙多點銀子!”

方才曹娘子與龍泰他們都沒讓宋奾喝酒,可小二們有些還是氣方剛的年輕人,不斷勸酒,宋奾不得不又喝了一杯,喝完又趕用茶水緩過勁。

一波又一波,等天將將黑的時候終于消停下來。

“鬧房咯鬧房咯。”有人喊了句,于是幾個年輕點的姑娘小伙紛紛往新房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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