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金陵繁華不啻于盛京,幾乎一進城挽翠就被眼前街陌景況吸引,宋奾開車簾,看見往來百姓臉上都掛著笑容,聽見吆喝賣聲不斷,一副國泰民安之象。
這番景象下忽然想起一路上的見聞,無論是汝南鎮還是源河大水,亦或者后來經過的幾地方,老百姓們都各有各的苦,有些甚至連溫飽都問題,哪像如今。
人們生活在同一片天地下,卻各自有悲喜。
選了主街一間大客棧落腳,宋奾囑咐眾人今晚好好歇息,他們要在金陵住兩晚,第三日再啟程。
挽翠沒走,正在客房里給整理行李,理著理著就覺有些不對勁,“二娘,我記著咱們有牡丹點翠珠釵的,怎的我找不著了?”
宋奾正坐著想事,隨口應一句:“是不是收哪了,你再找找。”
這幾天他們都是在小地方停歇,有些行李本沒過,因此挽翠又仔細找過一遍,最后還是道:“沒有,二娘,不見了。”
宋奾這才回頭,“真不見了?”
“嗯嗯,上上下下都找過,沒找著,我明明記得之前還戴過的。”
之前戴過宋奾回想起來,上一次戴這釵是在李大嬸家,后來再沒有見過。
宋奾想了想,說:“不必找了,許是不當心丟了。”
“怎麼會丟呢,我明明都收得好好的。”
“好了,去歇著吧,明日還要出門。”
挽翠直到離開還在納悶,嘀咕個不停。
宋奾累得不行,沒糾結于一個簪子,簡單梳洗后睡下,一夜無夢。
第二日早上,用過早飯,主仆倆一齊出門。
宋奾跟著羅姨學的繡藝是蘇繡,但一直生活在盛京,技藝難免有些混雜,如今來了金陵,自然是要上街看看的。
先是到了最近一家坊,一進門宋奾與挽翠倆人就被鋪子里讓人眼花繚的布料迷了眼,無論樣式裁剪還是制藝繡紋都與盛京大不相同。
挽翠看了幾眼,呆得只能蹦出來三個字:“真好看!”
宋奾起先同樣有些驚訝,不過越看眉頭皺得越深,的鋪子開了兩年,中間與曹娘子等人也想著革新,可改來改去卻依舊跳不出原來的老樣式。
如今繡坊生意好不過是依靠著悉的老顧客,與老顧客帶來的新客,若是長久以往下去那繡坊岌岌可危。
宋奾以前約有想到這一點,但未曾深思,此刻站在別人的鋪子里,看著這麼多好的繡品,才深刻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意識到自己被困住了。
很快有人過來招呼,是個三四十歲的婦人,看不出是不是掌柜。
“姑娘可是要買?”婦人笑容和煦,十分親切。
宋奾點了點頭,“是,娘子可否介紹介紹?”
婦人又是一笑,“那自然,我是這兒的掌柜,姑娘喚我馮娘便是。”
倆人被引著往里走,馮娘子回過頭來問:“姑娘不是當地人吧?”
“不是,馮娘子從何得知?”宋奾一時好奇。
“我一生都待在這金陵城里,還能認不出來?姑娘沒有金陵口音,上飾也不是咱們這孩夫人們常穿的款式。”馮娘子頓了頓,含笑道:“不過姑娘這容貌倒與江南子相似,看著還要更甚幾籌。”
馮娘子言笑晏晏,宋奾也不自覺松快下來,“原是如此,我們自盛京來,是第一回到江南。”
“哎,那我便好好為姑娘說道說道。”馮娘子將倆人帶到隔間,隔間里一排一排都是展示的,“姑娘想要什麼的裳,咱們這都有。”
宋奾常日里穿的都是素凈,這會兒視線也只落在那些淺上,徐娘子見了,讓人拿過來一套淡綠錦綬藕羅裳。
“姑娘白凈,淡綠更襯明。”
宋奾了上面的荷花細紋,馮娘子當即介紹,“這是我們這有名的繡娘繡的,用的是正統蘇繡技法‘針繡’,針法張揚,線條流暢,極。”
宋奾仔細看了看,不得不慨,當初跟羅姨學藝還是沒學到家,與當下這件裳相比,的手藝還需進一步夯實。
隨后宋奾一一看過,馮娘子盡心盡責介紹,最后挑了件夾金繡云雁細錦。
“姑娘真是好眼,這件可不是咱們金陵的繡娘繡的,而是揚州那邊專門送過來的。”
見宋奾面疑,馮娘子主解釋:“姑娘第一回下江南定是不清楚,咱們家店啊屬揚州徐家門下,金陵城一大半店、布坊、繡坊都是徐家的產業,若是你還到揚州去看,那就更不必說了,姑娘們手里拿的上穿的全部出自徐家。”
這話不止挽翠震驚地張大了雙眼,宋奾也驚訝好一會兒,“這徐家竟這般厲害?”
“可不是,徐家起先也只是家默默無名的小作坊,后來東家徐壬寅上任,不過七年就有了今日景象。”馮娘子說起自家東家一派自豪,說到最后還湊近了宋奾說,“我們這東家不僅會做生意,那長相那氣派我瞧著當皇子也不差,就是可惜”
馮娘子嘖嘖兩聲,吊足了一旁聽著的挽翠胃口,挽翠直接話道:“可惜什麼?”
“可惜兩年前了婚,碎了多姑娘的心啊。”
宋奾淺淺笑出來,“那你們東家夫人是個有福氣的。”
“這福氣頂了天”馮娘子猛然見瞥見門口走進來的人,顧不得應宋奾的話,連忙迎到門口,“東家,您怎麼來了?”
宋奾回頭過去,只見門口一人形約八尺,面容周正,氣質凜然。
這就是馮娘子口中的東家啊。
宋奾想著馮娘子的話,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想看看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能將生意做得這般大。
猝不及防對上他掃過來的視線,宋奾沒避開,頷首微笑。
他倒是在上停留了一瞬,隨后移開視線,繼續與馮娘子說話,“我有事,只是順道來看看。”
徐壬寅在鋪子里轉過一圈,回到柜臺準備查賬,就站在宋奾邊。
七年,兩城店鋪遍地開花,這怕是一輩子都做不到的。
有些人生來自帶天賦,比如衛凌,他如今穩坐首輔之位,理政事游刃有余,又比如眼前這位徐家東家,憑一己之力開疆擴土,江南織繡業盡控他手。
自己這次下江南不只為氈一事,更是為開拓視野吸取經驗而來。
宋奾想了想,主開口搭話:“徐公子,我有一事想請教,能否耽誤您一會?”
話音剛落,徐壬寅與馮娘子同時朝看過來,馮娘子以為存了別的心思,皺著眉朝搖頭,而徐壬寅則是淡淡看一眼,并未應話。
馮娘子將賬本拿出來給了徐壬寅,隨后將宋奾挑的裳包起來遞給,道:“姑娘好不容易來金陵一趟,可隨看看,咱們這與盛京還是十分不同的。”
宋奾接過裳,掩下有些失落的緒,再抬眼已恢復如常,“嗯,謝過馮娘子。”
是一時沖了,不過就聽了那麼一,尚不能確認徐家是否真如這馮娘子說的這般了得。
若真是,那想要認識徐家人還需從長計議,人家沒有緣由理會一個素未謀面的外人。
能從徐家上學到點什麼是錦上添花,不能也算不得什麼大的憾。
想明白之后就不覺得有什麼惋惜了,剛要轉離開,柜臺前那人就開口問,“姑娘要問什麼?”
宋奾有些驚訝,回過,思量一會后道:“我只是想請問公子是否會刺繡?”
徐壬寅沒想到是要問這樣一個問題,怔了一瞬后才答:“不會。”心里被勾起些好奇心,又問:“姑娘為何問起這個?”
這個答案宋奾并沒有多意外,接著說:“若是公子不懂此間技藝,那公子如何得知自家繡品優劣?如何知道繡娘們有沒有工減料?”
徐壬寅一笑,眼神里探究之意明顯,宋奾立馬跟著解釋:“公子無需擔憂,我只是在盛京有兩家鋪子,平時也簡單做些繡品,這麼問只是單純好奇,別無他意。”
徐壬寅點了點頭,同時放下手里的賬本,眼睛里沒了剛進門時的輕慢,不過他開口卻不是回答宋奾的問題,反而問:“姑娘府上是盛京哪家?”
“啊?”宋奾完全愣了,不知他怎麼突然提起這個,而且這讓如何作答?現在既不是肅清侯府的兒,與將軍府更是沒了關系。
“不過尋常人家。”
“尋常人家”徐壬寅低聲重復一遍,而后抬頭看向,“姑娘何時返京?”
宋奾更疑了,不過還是答:“我們明日離開金陵去往揚州,估計會在揚州待上一段時日,返京日程未定。”
這下徐壬寅笑意更甚,道:“正巧,我們明日也回揚州,姑娘若是不介意可一道前往,另外,在下還想請姑娘幫個忙,事之后姑娘想問什麼都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還他一針!人再犯我,斬草除根!!她,來自現代的首席軍醫,醫毒雙絕,一朝穿越,變成了帝都第一醜女柳若水。未婚被休,繼母暗害,妹妹狠毒。一朝風雲變,軟弱醜女驚豔歸來。一身冠絕天下的醫術,一顆雲淡風輕的心。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棋子反為下棋人,且看她素手指點萬裡江山。“江山為聘,萬裡紅妝。你嫁我!”柳若水美眸一閃,“邪王,寵妻……要有度!”
宋綿綿穿進書裡,成了未來首輔的炮灰前妻。 和離?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除非她有車有房有存款。 家裡一窮二白? 挽起袖子使勁乾。 種種田,開開荒,做做生意,攢點錢。 宋綿綿終於賺夠錢想要逃時,某人強勢將她拽進懷裡,“夫人,彆想逃。”
永昌二十年,林苑成婚的第五年,鎮南王反了。鎮南王世子晉滁為叛軍主帥,率百萬大軍一路北上,直逼京師。同年,京師破,天子亡,鎮南王登基,改元建武。建武二年,太子爺頻繁出入教坊司,每次會在同一個房間待上一兩個時辰不等,之后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