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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華年》 第72章 第 72 章

第72章

宋奾沒多想,回家之后洗洗就躺下了,本以為自己不會輕易睡著,誰知剛沾上床就睡了過去,一覺到第二日天亮。

挽翠端著面盆進來伺候,宋奾怕得不行,接過手里的面盆,“你當心些,不是說了不讓你干這些的嗎。”

“二娘今日不是要去法云寺嘛,我想和您一塊去。”挽翠嘻嘻笑,一點沒有快要做母親的樣子,“我就去求個平安符,不會打攪你們的!”

宋奾瞥一眼,放下臉的帕子,“那便讓龍泰備馬。”

“好嘞。”

用早飯時尤四娘一見的打扮就直皺眉,“太素了!去換那件翠的如意羅,還有你又不是沒有簪子首飾,這時候省著做什麼?”

“娘親,用不著吧。”

“什麼用不著,你好不容易出一趟門,不能太寒磣。”

“”

最后多佩了簪子才讓尤四娘消停下來。

臨走前尤四娘還在囑咐,“阿奾,這第一回見面定然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你耐心些,莫要一下就否決別人。”

“娘,我心里有數。”

馬車終于緩緩離開,而芳華巷一院子里,白亦在書房外躊躇不定,白澤進門來,見他臉都糾在一起,便問:“怎麼了?”

白亦將方才龍邦來說的事都告訴了他,“白澤,你說這事要不要告訴郎君?”

白澤想了想,“說吧,若是郎君事后才知那就太遲了。”

“也是。”

白亦邁步上前,輕敲了敲書房門。

里面傳來聲音:“進來。”

如今整間院子的門檻都移除了,書房及臥房里一切有凸起的地方也都修平整,就為了能讓衛凌行自如。

他此刻正坐在書案前,翻閱早間才送來的奏折。

白亦進門后沉默了一會,衛凌抬頭看他一眼,又繼續去看手里的奏折,“何事。”

白亦小心開口,“那個,郎君,剛剛龍泰來說,二娘去了城外的法云寺。”

“嗯,派人跟著了嗎?”去寺廟而已,衛凌沒多大驚奇。

“派了,只是”白亦支支吾吾說了半句,衛凌放下奏折,“到底怎麼了?”

白亦閉了眼,一口氣說出來,“龍邦說,二娘今日去法云寺是去相看的,對方是城南書院的周先生。”

果然,書房里瞬間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白亦回頭想要去找人,可白澤那斯早不知跑哪里去了。

他又移回來,屏聲斂息地去看上頭的人,只見衛凌視線仍舊盯著桌上的奏折,臉平靜,但白亦仍是到了一陣寒意,讓他不自覺抖了抖子。

白亦悄悄后退兩步,細微靜好似驚了眼前人,他過來,語氣低沉:“什麼時候走的?”

“就不久前。”

又是長久的靜默,衛凌微微后靠,越過他看向窗戶外的墻壁。

那里還留著之前宋奾讓人加的木柵欄,白亦每次看都覺得那東西十分礙眼,可是郎君不讓,就只能一直放著。

隔壁院子也是空置著,之前有好幾個人來問院子售不售賣,白亦都直接推了,并且還要時不時安排人進去打掃。

白亦低頭嘆氣,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過了一會,白亦開口:“郎君,我們要不要去瞧瞧?”

他沒接話,只是垂了垂眸。

白亦不得已,退了出去。

回到房間,白亦將書房里的況跟白澤說了,白澤瞄他一眼,“就你不會說話。”

白澤說完就出門,白亦跟在后頭追問:“那我要怎麼說,哎,你倒跟我說說看啊。”

隨后白亦便懂了。

白澤對衛凌道:“郎君,公主府傳出消息,說是長公主近來子越來越不好了,而且長公主壽辰將近,您看咱們要不要備禮去一趟?”

衛凌看了看自己的,說:“先備份禮送過去。”

白澤又道:“咱們庫房里眼下都是些金銀珠寶,先前圣上賜下來的藥材也都送到長公主府了,您看”

衛凌凝眉,像是在思考。

“屬下想著,郎君不若親自去求個平安符,長公主定會高興的。”

沒過多久,衛凌沉靜開口:“那便去一趟。”

--

法云寺就在盛京城近郊,香火旺盛,求子求姻緣求平安都格外靈驗。

今日不是十齋日,寺廟里人不多。

宋奾下了馬車,環視一圈。

以前肅清侯府老太太隔三岔五的就會去一趟寺廟,宋奾偶爾會跟著同行,不過那時侯年紀尚小,跟著去只為出門玩樂,對于祈福誦經一事沒多大興趣。

后來尤四娘倒是信起佛來,說,不求佛祖真能保佑什麼,只為讓自己心安。

宋奾看著莊嚴肅穆的廟門,看著進出的虔誠香客們,起了幾分心思,等會走前也去給娘親們求個平安符好了。

挽翠催促,“二娘走吧,周先生應當在等著了。”

宋奾回過神,往里走去。

法云寺很大,走過幾重門才走到大雄寶殿前。

周則璽說他會在寶殿后的梨花林里等

宋奾站在林子外的小拱門,腳步突然邁不了。

現下是秋日,梨花沒開,也沒結有果子,只剩一樹將謝的梨葉。

挽翠已和龍泰進了寶殿,后只有小月,宋奾猶豫了會,問小月:“小月,你常來這兒嗎?”

“沒,這還是第一回呢。”小月興道。

“為何?”

“阿娘說這兒就是燒錢的地方,從不來的。”

宋奾點了點頭,心里的張緩解了些,手心子一側,抬起腳步。

梨花林里有涼亭,宋奾遠遠便見到了那道影。

周則璽聽到靜,回首去,只見一素白子在林間緩緩向他走來,他一顆心霎那間停止了跳

書上說:“有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

周則璽今日是徹底明白了這句詞的意思。

他屏住呼吸,目跟著,直到行至眼前,眼中驚艷再也藏不住。

黎嬸只與他說了宋奾模樣好,卻不知這“好”是這樣的“好。”

朝他笑,聲道:“可是周先生?”

周則璽如夢初醒,恭敬回禮,“是,宋姑娘?”

“正是。”宋奾上到涼亭里,與他相對而立。

周則璽立即做了個請的手勢:“宋姑娘請坐。”

“多謝。”

倆人坐下來,周則璽微微低了頭不敢多看,宋奾卻是大著膽子打量了幾眼,眼前人確實比畫像上要俊朗些,也能看出些沉穩之

不過眼下這周先生好似比張呢,想著怎麼的平日里也是教書育人的先生,見了生人還會這樣麼?

宋奾笑了笑,問道:“周先生如今家住何?”

宋奾聲音輕,周則璽不由答,“城中有三進的宅子,不過我不常去住,平日都是住在書院里,方便些。”

“周先生用心良苦,實為可敬。”

“宋姑娘謬贊。”周則璽給斟了杯茶,“這是寺里獨有的苦丁茶,宋姑娘試試。”

“謝謝。”宋奾抿了一口,苦味道頓時在舌尖蔓延開來,遂又放下。

小月站在不遠,倆個不的人獨坐在涼亭中,一時都不知該說些。

宋奾只好再說:“我有些好奇,周先生為何約在了法云寺?”

周則璽連忙解釋:“先母時常到這兒來祈愿,我從小也聞慣了香火味,而且法云寺環境清幽,這梨花林鮮有人到訪,不會有損宋姑娘名聲。”

“周先生考慮齊全。”

“那,宋姑娘喜歡這里嗎?”周則璽小心問。

宋奾看見他拳頭握在一起,看過來的眼神充滿期盼,便道:“法云寺確實不錯,明年春天這里若是開滿了梨花,定然十分麗。”

“不錯,若是明年我們再來,這兒會讓宋姑娘驚喜萬分的。”周則璽有些激

宋奾笑了笑,沒有應話。

氣氛又靜了下來,宋奾了一眼拱門外,那兒忽然撇過一方角,許是匆匆而過的僧人。

收回眼,繼續問:“周先生平日都在書院教授什麼?”

“城南書院的學生都是些十一二歲的孩子,過了啟蒙階段,又還未需應試,因而我們只需正常教習四書五經、歷法算即可。”周則璽一下話多了起來,“不過明年春試在即,好些外地過來的學子都借居在書院中,雜事一下就多了起來。”

春試啊,娘親說他未考取功名前不娶妻,那是不是也要下場?

“周先生應當也是要參加春試的吧?”

周則璽臉上有些憾意:“是,明年若是不中,我就歇了這心思。”

“為何?周先生年紀不算大,還有機會。”

場之道太過復雜,當個先生也好。”他搖了搖頭,隨后鄭重朝向宋奾,“宋姑娘可會介意?”

“不介意,周先生若是盡了力,那就沒有憾。而且先生所做之事利在千秋,不比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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