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無語。
父皇這是把主意打到他的私兵上,借用戰事,順便吃掉他手裏的力量,原來,做了皇帝真的會連自家嫡親的兒子都不相信。
若他有心,當年帶兵回京就不會輕易離開,那時候,說句天下歸心也不為過。
不過是被人背後嘲笑了一聲,就要殺進北晉王庭,北晉是泥做的?
「阿哥哥……」
「皇命難違,瑾兒,我只能走一趟。至於是否能殺進北晉王庭,那就不是我能做主的。」
「我只是覺得,依司馬大將軍的能耐,哪裏需要你長途跋涉前往增援?這麼明顯的為難,他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
秦恪無奈一笑,他不會將手裏的私兵出去,看來今後不能再為了他們傾心以待,把底兒都暴了,會為拔的。
秦恪急與吉翁他們多番商議佈置,與虞廷學也商議談,總算決定三月十八整隊出發。
寶昕整日纏著秦恪,很擔心,不知道秦恪帶走五萬天擎關守軍,天擎關一旦被攻擊守城力增大,會不會失守?
「不會這麼倒霉同時開戰的吧?!」
在秦恪的記憶中,這樣的事還真的沒發生過,他不認為西梁安靜了這麼久,會在這個時候開戰。
「若有不對勁,你立即出城離開,保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非朝廷員,邊關是否安穩,與你無干,別把不屬於自己的膽子在上。我被調開,我也不必擔這份責任,舅父自己會做出安排。」
虞倩開年就被送進了京城,虞廷學也拒絕了思義他們前來相助,蜀地借去的兵勇已經回來,加上丹雅、綏博、興安、西平城的守軍,湊足二十萬數是能夠的,對抗西梁沒問題。
「加築了工事,西梁也不能繞后,只靠闖關,絕對不可能拿下天擎關。你要出門,我留在西平城的人調千人過來護著你。」
寶昕愕然,在天擎關,也算邊民,現的兵勇守護著城池,還要調千人過府?
「不要,我沒那麼脆弱,大不了這段日子我讓彭信帶著人守在天擎關,不必再外出,嗯,連香蕓那邊也暫時不去看。」
香蕓運氣不錯,又生下一子,還想接著生兒。
今生們能幸福,寶昕很安。
想著等戰事安定,就放彭信一個長假,人家安了家卻不給他守護的機會,不近人。
寶昕拒絕了千人的護衛,這樣目標太大,會引起承聖帝更多的不滿,還不如就這樣,由自己的護衛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
「我除了去醉無歸,不會去其他地方。」
殷殷叮囑,終於在三月十八送走了秦恪以及沈副將。
沈副將是取代曾副將的人,對秦恪頗有幾分言聽計從,據他自己說,那是因為他崇拜燕王。
哈?崇拜?
不過,寶昕已經沒神打趣他,秦恪離開后,好幾日都睡不安枕,總是半夜起來走,眼圈發青,老是走神,青湖們不知道該怎麼勸說,倒是青梔乾脆利落,請大夫開了安神湯,總算在三日後讓寶昕睡了個囫圇覺。
寶昕打起神,開始出門打理醉無歸的生意。
近段時間姚公子和莫公子都沒親自來,遣了曾經見過的跟隨,每次都會帶走幾千壇。
寶昕沒打聽過靳敏兒的向,也沒詢問姚公子莫公子的向,只是好奇他們酒水銷得這麼快?
那護衛道,就是公子他們自己,一次宴請也得用掉好幾百,勻出去的酒水得很。
寶昕笑了笑,不太相信,或許是怕自己搶了銷路所以故意誇大其詞?
「賣得快,我就放心了。」
賣得快,們賺的錢就多,何樂而不為?
這般自在了十來日,寶昕鬆懈下來,覺得遠征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秦恪所帶的人不會是主力,而且他還帶走了一些很有作戰經驗的人,比如胡軍士、金大鬍子他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半個月後,秦恪遣人送回消息,半個月他們才過了樂都,而遼東據說已經打了起來,十分激烈。
「為什麼走得如此緩慢?」
送信的,是邵子坤手下的人,畢令鈞,與寶昕也算認識多年,很悉。
「陛下只撥了五萬人的軍需。」
嗤!
寶昕鄙視秦聿暉,哪怕他是自己的公公。
想馬兒跑得快,又不給馬兒餵飽,吃水啊?
寶昕猛然想起,當年秦恪帶兵回京勤王,就是他們自己準備的軍需,雖然沿路有富商出資,他們並沒用掉多,但是,最初那些軍需是他們出兵的底氣。
「難道,陛下還想讓我們自己出錢養兵,替他打仗?他這麼會算計,當年怎麼就被秦聿煦給算計了?還被一介婦人丁氏算計得瘸,哈,出息!完了,我也說他瘸,會不會發兵滅掉我啊?」
這話可不好回,畢令鈞低頭忍笑,發兵?發病還差不多。
他以為這樣就能將殿下將住?
殿下借口糧草不足,十萬人共用五萬人的軍需,能走到哪兒算哪兒,沈副將只好報上兵部,兵部也覺得扯淡,讓人去打仗還得食宿自理,有病還差不多。
秦聿暉看了摺子,氣了大半日,帶兵勤王就有糧草,去遼東保家衛國就沒有,誰信?
現在的侍大總管,是大喜公公的乾兒子簡一,他是大喜公公撿回來的,那時候大喜公公還年輕,宮裏知道的人除了太上皇,還真沒有第二個知道,眾人只看見簡一經常被大喜公公挑剔。
卻因為這樣,簡一被秦聿暉挑中,倒是幸事。
「陛下,據小的所知道的,當年燕王出兵,是燕王妃拿出了巨額陪嫁提供軍需。」
簡一心中想到,你們這做爹娘的,給了嫡子多產業,自己沒數?就算比常人富貴,也不夠養兵吧?!
因為簡一素日忠心,秦聿暉倒是沒懷疑他的用心,他是真的沒關心過秦恪購置糧草的錢財哪兒來的。
打仗多年,應該有些積蓄,不過這麼想想,的確不夠養兵。
「侯府庶房這麼有錢?朕以前怎麼不知道?」
「聽說,燕王妃的娘親本來就有厚的陪嫁,當年雪災他們能自己安排賑濟災民而不侯府控制,可見底氣很足。」
秦聿暉被將住,他讓秦恪出兵,秦恪按時出發,軍需一事本來就該朝廷解決,想來,他也不是故意為之?
「國庫空虛,你覺得能不能向燕王妃借些錢財購置軍需?今後可以還嘛!」
簡一低頭,暗自翻了個白眼,他不是想借錢,可能是想截斷燕王的後路吧。
「陛下,這般做會被詬病啊!良王、安王是您皇叔,也有王妃,淇郡王、戊郡王、燾郡王、伏郡王與您是兄弟,也有郡王妃,平王也是王爺也有王妃,他們那裏您借不借?在外的宗室您借不借?您單向借,人家會怎麼說您?您是皇帝,也是做公公的啊!」
秦聿暉瞇了瞇眼,好像有道理。
其實,兒子能幹他應該高興才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惟恐秦恪做大,威脅他的帝位。
「罷了,讓戶部與兵部仔細核算,勻出些軍需給他們,讓他們急速趕到遼東增援。」
「是!」
簡一出了昭殿,輕輕吐了一口氣,傳了旨意,悄悄將消息送了出去。
太上皇離開,那是兒子,為什麼承聖帝就不能放寬懷,好好培養燕王殿下,為承繼者做準備呢?
難道還有其他人勝過燕王殿下?
秦恪收到信,冷冷一笑,若是可能,他永遠不想再回京,可是,若有人想斷了他的生路,他必然會反抗,什麼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該死嗎?他要活著,帶著他的小媳婦兒,帶著他們的孩子,好好地活著!
親爹不給活路,他也會反抗!
生而不養,他不曾記恨他,他就該笑了。
若是他另選承繼者,自己一點意見都不會有,但是想把自己作為承繼者的磨刀石,小心把刀給磨化了!
「既然有了糧草,可許加快。看天,最近會下大雨,泥濘難行啊!」
司馬大將軍一定也很鬱悶,他守護遼東多年,何時需要什麼增援了?一來就是十萬,呵呵,太瞧不起人了。
所以,秦恪他們越慢他越是高興,一點意見都沒有。
沒想到,北晉聯合了遠方的伽拉國、齊力國,對遼東發起了強大的攻擊。
齊力國是帝,國中有好些將軍,拉攏了遠近不的猛將,國雖不算大,但是戰鬥力不可小覷。
遼東就是對上齊力國一國,都會費勁,何況是三國聯合作戰,頓時大喊吃力。
伽拉國與南魯頗有些類似,他們的國師是黑暗巫師,手段狠毒辣,蛇蟲鼠蟻,只要能用,全部上陣,從未對上過的遼東中毒者無數,只好閉關休整,等待增援。
本來北晉也不想打仗,他們還需要繼續發展強大,使臣無禮,若秦聿暉向北晉王討要說法,而不是斬殺使臣私下發出戰書,北晉也不會為了面應戰,畢竟請外援他們也傷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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