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搖頭低笑,沒想到秦雅姜是個看得開的。
「我知道你被章夫人差點害了。當年喆韋將軍趁玄謨將軍重病掌了軍權,帶兵出征,好大喜功,戰敗沒臉,自己仗著江湖人給的手段進了東華國,化燕王的模樣想尋找機會搗。」
「誰知道章姑娘送上門來,後來章姑娘有了孩子,喆韋就把他們一家子接了過來,做了二夫人。喆韋脾氣暴躁,大夫人就是他失手打死的,承諾十年不續娶,才被放過。」
原來章夫人不是正妻啊!
「這次的事,喆韋被法堯王怪罪,章夫人日子不會好過,不過還是頗有手段的。那些手的下仆都被燒死了,章夫人得了三十杖。」
寶昕皺眉:「都燒死了?可別與我的奴婢混合了,人家可是冰清玉潔的姑娘家。」
「噗,燕王妃真是好玩,這種時候還掛念著奴婢的骨灰是否乾淨。放心吧。」
「你只是來敘舊的?」
秦雅姜沉下臉:「我聽說不你與燕王的事,在西梁,很多人佩服他呢。可法堯王好想起了心思,想把你留在西梁。」
寶昕瞪大了眼:「我是個有夫之婦,留下我做什麼?」
「我聽來的消息,大妃病故,他好像……」
「想得!」
秦雅姜抿笑,「有些事,你不知道。等等,我個人進來,你就明白了。」
一個紅子緩步,一如寶昕第一次見,真的是讓人能瞬間睜大眼,驚為天人。
虞倩漂亮,艷四,可的漂亮與此不在一個層次。
「你是……彤彤?」
「宣彤彤見過燕王妃。」
眼中依然是乾淨純粹的,不再有害怕,眼睛像澄澈的湖水,讓人生憐。
「如今不學那吳儂語了?」
「王妃說笑了。」
「其實,你就是西梁人?那什麼蘭子姐、點兒妹妹,都是子虛烏有的吧?我就奇怪了,難道你們未卜先知,知道我們要去那裏?」
寶昕心激,他們居然一直被人左右,還不自知。
「並非如此。祖上遭逢戰,得法堯王祖上幫助才得以在深山安居,這是事實,可祖上立下誓言,效忠西梁王。當年西梁王就做出安排,在東華布下棋子,本想機會合適將東華握在手裏,可誰知道,秦聿煦本得了天下,燕王進京勤王,我們不是無力反擊,是法堯王下令退避。」
「為什麼?」
宣彤彤搖頭:「就是突然下令,所以,我姑姑息妍離開了皇宮,臨城的人都撤了。」
「田師傅是你們的人?」
小豬的武藝師傅,只有田師傅是外請的,被人鑽了空子也不奇怪。
「是的,這只是吾王的策略。」
寶昕了眉心,法堯王和他祖上,倒是深謀遠慮,為敵堪憂。
「次妃把這事告訴我做什麼?」
「我想說,正是法堯王去了醉無歸,才會想辦法與王妃結識,才會最後撤了所有的人。」
「那又如何?他也接下了北晉的請求,利用我們合作的,將我擄了過來。還有,我邊的婢,居然是西梁的暗棋,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王妃其實想想,這樣也打了吾王的部署不是?其實布下棋子不是什麼不得了的事,西梁、北晉、南魯、東華,哪個沒這麼做?」
寶昕下頜,這倒是沒想過。
如果西梁有人,會不會找到自己救出去?
「我告訴你這些,其實是想讓你明白法堯王的用心,若他不放手,燕王可就危險了。」
寶昕皺眉抓臉,是啊,有什麼比自己為寡婦更穩妥的?!
「他有這麼多的人在側,居然還會覬覦別人的媳婦兒?還真是……」
「想說我飢不擇食嗎?」
法堯王大步進來,秦雅姜臉一白,乾笑道:「聽說來了客人,妾好奇來看看。」
法堯王沉著臉,擺手,秦雅姜二話不說地往外走,宣彤彤靠過來,拽著法堯王的手:「世叔,王妃待我還算和氣,你可別為難他。」
寶昕對他們的關係一點不好奇,可沒想到秦雅姜怕法堯王,而宣彤彤卻能親近他。
「知道了。」
法堯王坐下,寶昕想起他們那次打獵后,從他們上覺到的戾氣,其實,半是儒雅半是戾氣,才是他們真實的一面吧?
「燕王妃聽他們說完了吧?我覺得你合適做我的大妃,你留下吧。」
寶昕耳朵:「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無稽的笑話。」
「你知道,燕王就算為了你放棄進攻北晉,但是他也失去了兵權,同時,也被你們的皇帝怪罪和嫌棄,東華國已經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寶昕起,個頭不高,但是氣韻清華:「有沒有立足之地,不是你個異族人能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