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寶昕有點委屈,生產的時候,除了彭信,一個親人都不在,真的有點難過。
能與依佧和祖母說話,心裡舒坦多了。
「你有福了,依佧生孩子都得痛一痛,豉苗作用堪比麻醉藥了。」
「您以前說過麻沸散,這下怎麼又變麻醉藥了?」
「哦,一樣一樣。我跟你說,你這算是半麻醉,腦子很清醒的,使勁,配合孩子,讓他出來。沒事,你狀況很好,我們看著。對了,接生的人呢?」
「倆男的,在外面。」
「哦!我看見湯了,你先喝點,才有力氣,不能著。」
寶昕聽話地起喝了一碗的樣子,又躺回去。
大巫笑呵呵地:「這誰發明的?有點道理,這是為你著想,遮住私部位啊。我看看,孩子何時出來?」
大巫盤而坐,閉上眼,依佧過來,笑嘻嘻地:「寶昕,豉苗又進化了?居然還能替你減痛?你可真有福氣。別忘了,三年後送豉苗回南魯哦。」
大巫睜開眼,將依佧的頭推開:「哪兒都有你!寶昕啊,孩子最多一炷香時間就能出來,他很好。我看過了,你今日是有驚無險,大可放心。我會替你唱巫歌祈福,嗯,舒舒服服地就生下孩子。幫你的那個大夫,我會替你酬謝他,讓他痼疾消除如何?」
寶昕以為大巫安,開心地笑了,「好啊。」
在外面的老丈與彭信,一直在等寶昕他們,一直沒靜,都有點擔心,彭信正想出聲詢問,他們突然同時被一個飄渺的聲音吸引,一時怔怔,好一陣,屋子裡傳來孩子震耳聾的哭聲,方才驚醒,無言對視,都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孩子怎麼就生了?
「麻煩大夫。」
聽見寶昕的聲音,彭信與老丈走了進去,看孩子在筐下,老丈將孩子抱起剪短臍帶,竹榻上有早就準備好的藥和包紮的紗布,他手快地將孩子肚臍裹紮好,又替孩子清理了口腔。
「夫人,準備得可真全乎。胎盤可娩出了?」
寶昕搖頭,清理乾淨的臉出來,老丈愣了愣。
「夫人不介意,我替夫人按腹部幫助胎盤娩出,可否?」
「有勞。」
有大巫和依佧暗中相陪,有彭信在此守護,寶昕無所畏懼。
一切順利,將孩子清理好用襁褓包好遞給寶昕:「這小子,中氣十足,是個有魄力的。」
「借您吉言。」
老丈將屋子清理乾淨,看著還冒熱氣的湯,已經無力好奇,罷了,他什麼都沒看見。
「孩子皮不錯,紅紅的,不像依佧那小兒子,皮皺的。依佧還沒跟你說吧?又生了一個沒巫力的兒子,也許這的基因太強大了!給孩子喂點溫開水就,暫時別餵,加許糖也。一個時辰后再試著餵。」
大巫的聲音在寶昕耳邊叮囑,寶昕就吩咐彭信,待孩子喝過,將孩子放在側,彭信出去守著門,換上墊和乾淨,側摟著孩子,沉沉睡去。
老丈端著葯碗進來,看睡了,無奈遞給彭信:「這是去瘀生新的湯藥,幫助排除惡的。罷了,醒了再喝吧。剛生孩子,肯定疲累,你得看著些,小心翻,不小心著孩子。」
彭信冷汗都下來了:「會嗎?」
「會。」
「那……我抱著?」
「要不,我再做個布筐,墊上厚厚的棉絮,暫時當作嬰兒床,放在夫人邊,會安心,孩子也會安心。」
「也好。」
兩個大男人一起努力,很快做了個的四周都圍起來的簡易嬰兒床,彭信悄悄地將孩子抱過來放進去,又將布筐放在寶昕側,這才鬆了一口氣。
「睡得這麼沉,你果然說的有理,對不對啊,牛院判?」
彭信慢騰騰轉看著老丈:「我這人,認真聽過的聲音,絕對會記住,當日你救得了離魂癥的夫人,我就記住了你的聲音。你不是死了嗎?」
老丈頹然坐下,「高人果然不一樣,這樣都能認出來?!當時啊,唉!」
彭信坐下來,兩人不敢離得太遠,就在這屋子裡,輕悄悄地說起了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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