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據秦三姑娘的癥狀,推斷可能是在不自知的況下被人在飲食中投放了大劑量的燥熱藥,導致分泌突然失調。因口臭十分厲害,顯然是胃火很重,明珠先擬了清胃黃連湯劑讓服用。
又叮囑飲食一定要清淡,辛辣刺激之一律不能。
明珠又自己擬定了幾個清熱瀉火的食譜給秦三姑娘的丫鬟。囑咐們這兩日就按照給的食譜給秦三姑娘做吃的。
“珠姐兒,你真的能行嗎?”顧清婉卻心有疑慮,“那湯藥畢竟是要口的,你就這樣給秦三妹妹開方子,會不會不太妥?我可從沒聽說過你學過醫。”
明珠信心滿滿,“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咱們在山上這兩日,有我親自給調理,定然會比先前輕鬆不的。”
“可、好些有名氣的大夫都不能治好,你這到底是哪兒來的自信啊?”顧清婉都要急死了,一個是的好友,一個是的妹子,秦三已是走投無路,這會兒自然對明珠千信萬信,可萬一明珠給人治出個好歹來。到時候要怎麼跟秦三以及秦家代?
顧清婉想到這些就頭痛,偏偏明珠沒事人一樣,照樣料理完了秦三就拉著滿寺溜達。
“哎呀,蘆薈!”忽然,明珠雙眼一亮,盯著一草叢中得植驚喜的大聲了起來,跟著便撒開腳丫子飛撲過去了。“秦三姐姐真是太幸運了。”
原還以爲這北周國沒有蘆薈這樣好東西呢。
明珠小心翼翼的取了幾片蘆薈葉,興高采烈的招呼顧清婉回去,“我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醫。但是自小看的醫書可不,你別忘了,外祖母能這般好,不都是我的功勞?”
顧清婉一聽也是。又見那十足把握的自信模樣,終於稍稍放心了些。
“天氣這樣好,適合去山上走一走。”明珠瞧了眼碧空萬里的天空,對顧清婉建議道:“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別總悶在屋裡,我如今要顧著秦三姐姐,不能時時陪著你,你就自己去走走吧。”
“嗯。”顧清婉接了明珠的提議,“前頭遇到個小和尚,也說此時後山的景緻是最好的,那我就去看看吧。”
“正該如此。”明珠鬆了口氣,“聽聞二姐姐的丹青是最棒的,正好今日也讓我見識見識呀。”
顧清婉也被明珠說的起了興致,招呼白芷等人準備東西。便與明珠分道而行。
……
秦三見到明珠非常高興,“珠姐兒快來,昨晚跟今早我服用了你擬的方子,覺得這臉上的熱氣沒那麼厲害了,也不用一直不停口的喝水。”
明珠便笑道:“那就好。我今日還給你帶了好東西來。”
將蘆薈葉子往秦三跟前一晃,“這可是個好東西,一會兒將這個洗乾淨後與鹽一道搗爛敷在臉上,保證有奇效。”
秦三聞言自然十分高興,但很快又黯淡了神,擡手似想要自己滿是疙瘩的臉,手指一,還是慢慢垂了下來,眼裡那些高興的也沒有了:“珠姐兒,我這張臉怕是要留疤的吧。”
子的子與臉都十分的金貴,有一點半點傷痕都有可能會被日後的夫君嫌棄。秦三再是爽利的子,也難免也因此而糾結難過。
“我說秦三姐姐。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呀。”明珠輕鬆的笑道:“我不是說了嗎,只要你信我,肯聽我的,我定然還你一張漂漂亮亮的臉。”
有時候醫者的態度對病人而言,也是一劑可貴的良方。積極輕鬆的態度,自然能令秦三到信任與放心,同時心理力也會小許多,對的病有百利而無一害。
“我當然信你!”秦三忙忙喊道,眼睛裡果然又有了期待的芒:“好妹妹,只要你治好了我的臉,往後秦三姐姐任你驅使!”
“我可不敢驅使你。”明珠與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等到丫鬟將搗爛的蘆薈葉取了來,明珠便親自爲秦三細細的敷在臉上,“這蘆薈不但能瀉火解毒,還能抗衰老。我在寺裡的草叢裡發現了幾株,你府上要是沒有,就讓人移栽回去。等到臉上的痘痘都好了,再讓人取了蘆薈的鮮葉早晚塗於面上一刻鐘,只要堅持下去,會使你的臉皮、白、喲。”
“這蘆薈竟然這般神奇?”秦三嘖嘖稱奇道:“秦府也有野生蘆薈,我見管著園子的婆子都隨手丟棄了,從未見人使用過,沒想到這不起眼的小東西竟有這許多的妙用呢!”
“還不止呢,”明珠順便將蘆薈的其他妙用也對提了提,“若是頭髮稀者,亦或是掉髮厲害或者白頭髮的,都可以用這蘆薈塗抹,也是有奇效的。”
秦三震驚的睜大眼看著明珠:“你就……就這樣告訴我了?”
明珠被的反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
難道不能告訴?
“珠姐兒,這是你們家不傳人的方吧。”秦三很是不安,“你就這樣告訴我,會不會不妥?”
也因爲此,秦三對明珠愈發的激起來。
明珠眨眨眼,纔算明白了過來。想說這算什麼方啊,知道的法子多了去了,不過怕嚇著秦三,明珠便乾脆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明珠盯著秦三敷滿蘆薈的臉,小心的詢問道:“你現在覺怎麼樣?”
用新鮮蘆薈直接敷於面上,有些人會因過敏而覺得刺痛或不舒服。故而明珠心裡也有些擔心。
秦三卻笑著道:“很舒服啊,涼涼的,潤潤的,之前那火燒火燎的覺也慢慢的沒有了——珠姐兒,這真是個好東西啊!”
明珠徹底的放下心來,就說嘛,秦三上,那絕對是秦三的幸運!
……
明珠一直在秦三的屋子裡待到傍晚才放心的離開。
等回到禪院裡,卻發現顧清婉還沒有回來。瞧了眼天,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正想讓槐香使人去後山瞧瞧,就見白芷滿臉是汗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表姑娘,不好了,我們姑娘下山時不當心崴了腳,痛的彈不得,您趕去瞧瞧吧!”
明珠皺眉,“怎麼是你親自回來的?二姐姐邊還有誰陪著?”
“姑娘不許很多人跟著,就只帶了奴婢一人。這會子姑娘一個人在後山等著,奴婢實在擔心……”
“那還囉嗦什麼,趕上人往後山去!”明珠沉了臉打斷白芷,雖說是在寺廟中,可誰就能擔保寺廟裡頭沒有壞人?顧清婉一個花兒似的千金大小姐彈不得的呆在那裡,萬一到壞人……明珠簡直不敢往下想。
一衆人心急如焚的往後山跑去。
……
同樣心急如焚的,還有坐在巖石上著腫的猶如饅頭大小的腳踝的顧清婉。
眼見著天越來越暗,上山下山的路都會變得極其難走,就心急不已。更讓無法不張的是隨著夜的來臨,原本覺得如畫的景緻因著山風而不斷變幻的影,猶如猙獰的會吃人的鬼魅,一丁點靜就能讓顧清婉張不已。
一隻貓頭鷹忽的尖銳的了一聲。
顧清婉覺得心臟都要跳了出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張的滿手心都是汗。
怎麼白芷還沒有回來?不會是發生什麼事了吧?會不會不當心掉下山去了?
顧清婉越想越害怕,偏越害怕就越阻止不了自己胡思想。
正此時,空曠的山間忽然想起一串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顧清婉只覺得自己頭皮都要炸起來了,一把抓起腳邊的石頭,警惕又張的盯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一個形高大修長的人影慢慢進了顧清婉的視線,隨著他的走近,顧清婉張的胃都疼了起來。
“你是誰?站住,不許走過來!”的聲音嘶啞破碎,在這空曠的山間,顯得愈發森然恐怖。
那人便果真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離顧清婉約莫二十來步的地方,沉默了一會,才試探著開口,“顧二姑娘?”
“你是誰?”顧清婉不但沒有放鬆下來,反因那人認出了而愈發張起來。土池丸亡。
那人又沉默了一下,“顧二姑娘可能已經不記得在下了,在下與姑娘也只有兩面之緣,一次在小巷子裡,有個小孩搶了府上姑娘的荷包,還有一次便是在顧府的外書房。”
顧清婉已然聽出了他的聲音,驀地放鬆了下來,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的冷汗,苦笑一聲,開口道:“原來是你。你怎麼會在廣德寺的後山中?”
那人頓了頓,才溫聲說道:“家母患有重疾,需要一味藥,只是這味藥在藥鋪裡買很貴。聽聞廣德寺的後山長有這種藥草,於是我便趁著閒暇時到這裡來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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