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凝公主雙眼一亮,“母后說的是!來日皇兄繼承大統,我定要霓裳那賤人嚐嚐我的厲害!”
母兩個說了一陣話,讓人重新熱了飯菜,剛吃完,就有寧妃宮裡的宮人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皇后還未出聲詢問,那宮便戰戰兢兢的開口了:“皇后娘娘,寧妃娘娘讓奴婢前來與您說一聲,其實也不知今晚皇上會去毓秀宮。娘娘聽聞皇上原是要來頤華宮,恐您多等,便囑奴婢前來稟告一聲,皇上一會兒便會過來了。”
皇后微微一笑,是一貫的溫和和善,“本宮知道寧妃是個懂事的,你回去且勸心安便是,本宮沒有怪罪於,只要服侍好皇上,本宮這裡還有賞賜。去回話吧。”
那宮聞言,這才安心了些,叩了頭便退了出去。
雪凝公主笑著一拍掌,“果然與母后猜測的一模一樣,那寧妃便是借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忤逆您的意思。”
“一個世背景不過尋常的宮妃,若沒有本宮提攜,能無所出便一躍封了妃位?自然清楚,這宮裡,誰纔是該真正依附的人。行了,你父皇就要過來了,且準備著吧。”
……土畝麗圾。
毓秀宮。
如今正得聖寵的寧妃正倚在宮門口,扶著宮的手癡癡著聖駕朝著頤華宮遠去。溫婉多的麗眼眸輕輕一眨,兩行清淚無聲滾落。
“娘娘。”扶著的小宮甚是心疼的看著,“您既如此傷心,又何故要將陛下推到頤華宮去?方纔陛下分明有意留在咱們毓秀宮的,您偏提醒陛下該去頤華宮了。如今陛下離開,您又這般,卻是何苦來哉?”
“你當我不想留陛下嗎?”寧妃神哀慼,面愁與痛苦,“都道如今本宮是後宮最寵的,可這聖寵又能延續到幾時,過得兩年,宮裡又會送進來一批新鮮的年輕又麗的子來。到時陛下還能記得毓秀宮裡住的是誰?”
“所以奴婢才總勸您,不論如何,一定要先誕下龍嗣,如此一來,您在宮裡有了依靠,陛下看在小皇子的面上,也會時常來宮裡。況您生的又這般貌,宮裡能出您左右的又有幾人?只要您有了小皇子,哪裡還需要擔心新鮮漂亮的子?”小宮苦口婆心的勸著,“娘娘,咱回屋喝藥吧。”
寧妃長長嘆息一聲,扶著小宮的手往回走,“這兩年喝的湯藥怕是比我未進宮前那十幾年加起來喝的湯藥還要多,可有什麼用,這肚子依然不爭氣。”
一手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若有皇子傍,今晚又怎會勸著陛下離開毓秀宮?又怎會的派人前往頤華宮特地與皇后說明,陛下並非是請到毓秀宮來的?
進宮三年餘,哪裡會不清楚皇后與德貴妃之間的是非恩怨?從皇后下旨令那許姑娘爲調養起,就知道自己了皇后棋盤上的棋子,正想著德貴妃是就此嚥了這口氣還是如何回敬皇后時,德貴妃卻以其人之還治其人之道,將這無從選擇的可憐棋子重又撿回了棋盤裡。
無所出,不得不仰仗皇后的?息過日子。若能有個孩子,哪怕像德貴妃一樣,哪怕那孩子是個公主而非皇子,也能比眼下更有底氣些。可恨的是,喝了多苦藥,太醫院裡的太醫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卻還是一點靜也沒有。
倘若不依仗皇后,只怕連眼下這樣看似風的日子也不能有了。因而,除了繼續依靠皇后,又能怎麼樣呢?
小宮聞言,躊躇了一下,“娘娘,都說那許姑娘厲害非常,尋常太醫都要聞問診方纔能確定的病癥,只需要看臉便能將癥狀說的八九不離十。那霓裳公主以前也喝了那許多的苦藥,可重不但沒降,還每每更重了。可許姑娘只用了七天,霓裳公主便瘦了十餘斤。可見是真正有本事的,要不然,咱們也找那許姑娘給您瞧瞧?”
“許姑娘正被皇后娘娘與雪凝公主厭憎,本宮又如何能瞞得過皇后的耳目去尋許姑娘幫忙?”寧妃悽楚搖頭,“更何況,霓裳公主又是好惹的?能求來陛下的聖旨,只爲了將那許姑娘留在自己宮裡,專服侍一人,本宮若去了,豈不了抗旨?”
“可,也許那許姑娘就是您最後的希了啊。”小宮猶自不死心的勸道。自小進宮,跟過的主子也不,早已明白,若沒有皇子傍,再是風的妃嬪最後也逃不過紅未老恩先絕的下場。寧妃子好,對們更是沒話說,小宮也不想一輩子老這麼換主子。故而,纔會先主子之憂而憂。
寧妃聞言一僵,“印兒,你說本宮該怎麼做?”
印兒心下一喜,忙道:“依奴婢說,您不妨大大方方的前去福熙殿尋許姑娘。反正皇后娘娘曾有懿旨,要讓那許姑娘幫您調理子的,便是皇后娘娘知道了,此事上也怪不著您。眼下最要的,不是擔心皇后娘娘會生氣,而是您的肚子。若您一舉得男,可是天大的幸事!至於霓裳公主,了不起便是被刁難一通,只要能得到許姑娘的幫助,便是被刁難又有什麼所謂?”
寧妃被印兒這般一說,原本還搖擺不定,此時也一咬牙定下心來,“你說的沒錯,只要本宮這肚子能有消息,要本宮何苦本宮都絕無怨言。印兒,這就去備下禮,咱們明日給皇后請了安便去福熙殿!”
……
頤華宮中,皇后笑盈盈的接了皇帝的駕。
“陛下在寧妹妹宮中可用過膳了?若還沒有,小廚房裡給您留了飯菜,可要傳來?”皇后殷勤的服侍著皇帝更。
皇帝偏瘦,但板結實。他容貌非常英俊,瘦削的肩膀與平直的脊背像刀片一樣鋒利而堅,便如他幽深不見底的莫測的雙眼,因目犀利而常常令人不敢直視。
雪凝公主雖事眼下最得聖寵的公主,可在皇帝跟前,也老實的跟兔子似的,不敢擡眼看威嚴的皇帝,“父皇,母后給您留了您最吃的酒釀丸子……”
“不必了,朕吃的很飽。”皇帝瞧著雪凝公主因他拒絕而低著頭似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樣,忍不住皺眉搖了搖頭,“夜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著吧,朕也乏了。”
這所有的公主裡頭,也只有霓裳公主不怕他,自小就揪著他的鬍鬚鬧著他陪玩耍。只是近兩年,霓裳公主突然癡起來,脾氣也變的暴躁易怒,常常打殺宮人髮脾氣,氣得他都不想看見。聽聞近些日子不但致力於拼命減,且脾氣也好了許多,至這段時日來,宮裡未再聽說有宮人又被打殺了。想到這,皇帝神稍緩,看來還是該找個時間去福熙殿看看霓裳了。
皇后一見皇帝對雪凝公主搖頭,忙笑道:“這孩子聽說您今日要來,非要陪臣妾等您過來,說是前些日子見了本樂譜殘本,讓將那古曲給譜了出來,說是您平日裡政務繁重,想要略盡孝意彈首曲子讓您解解乏呢。”
雪凝公主聽了,忙?起勇氣說道:“是呢父皇,兒很辛苦才重新譜好了,您便聽一聽吧。”
皇帝神略微帶出些愉悅來,“雪凝於琴之一道上向來刻苦,今日朕就不聽了,待到中秋之夜,你再彈來讓朕聽聽。好了,回去吧。”
雪凝公主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對點點頭,這才失的朝皇帝行了禮,“那兒就告退了,父皇母后早些安歇。”
待雪凝公主離開,皇后將皇帝的黃袍細心掛了起來這才笑道:“寧妹妹的子沒有大礙吧?弱,又膽小得很,生了病自然希陛下能陪在邊。臣妾無妨,陛下何時來都,寧妹妹卻該陛下悉心呵護著,那可是您最心的花兒。”
這般似笑似嗔的模樣,倒惹得皇帝哈哈大笑起來,他瞧著皇后保養得宜的臉,雖不如年輕時那般,但眉梢眼角卻依稀是往日的風,“朕一直知道皇后是個賢良大度的,倒不知你也有這樣拈酸吃醋的時候。”
“臣妾哪敢拈酸吃醋。”皇后笑言道:“再說了,陛下這後宮三千的,臣妾真要吃醋,那也要吃的過來呀。陛下可別當臣妾是口不對心,寧妹妹年輕貌,又溫婉可人,便是臣妾平日裡也總要多疼幾分呢。”
皇帝見真心誠意的模樣,忍不住握了的手,“朕的皇后,當得起這個賢字。”
頓了頓才又道:“寧妃膽子小,皇后對照顧些,自是好的,只是也別太厚此薄彼,惹得其他人非議抱怨就不好了。”
“是,臣妾都聽陛下的。”皇后就勢依靠在皇帝懷裡,這對世上最尊貴的夫妻倆難得這般安靜的說會兒話,以至於皇后早已變得冷酷的心腸也因皇帝此時的這點而了下來,“陛下,雪凝也不小了,的駙馬人選,您可有留意過?”
皇帝日理萬機,哪裡有空留心這些事,“一眨眼,雪凝竟也到了該找駙馬的時候了。怎麼,聽皇后的意思,似是有了好人選?”
皇后深知在皇帝面前不能耍小聰明和打馬虎眼兒,便直言道:“您看您那護衛使統領、宣平王府世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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