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京的第二天,孟蓁讓人往定北侯府、秦王府分別遞了張拜帖。
定北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就是沈惟德的妻子回帖很快,不僅回的快,人家還讓自己的心腹嬤嬤給孟蓁帶了一大堆禮過來。
禮並不全是貴重之,其中吃的、喝的、穿的、戴的、用的、玩的、擺著看的樣樣俱全,很大一部分更是專門給孟蓁的兩個孩子準備的。
看著那些明顯就是提前定製好的各種小飾品、小玩,孟蓁忍不住私下跟蘇慎慨了一句,“瞧瞧,這就是婆母大人的威力。”
孟蓁之所以有此一說,是因為就在進京之前,沈夫人也從廣寧衛回了京城的定北侯府。
雖然隻是回來了短短一個半月時間,但對孟蓁的疼和重視卻讓沈惟德的妻子也跟著重視起了自己這個素未謀麵的小姑子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蘇慎自己爭氣,且對孟蓁深不改的原因。
蘇慎年紀輕輕就已經中了進士,進了翰林院附設的庶常館學習。
再加上他雖然子略顯冷淡,但在人際關係方麵卻完全沒有短板。
尤其他還有秦王世子、新平郡王府東床快婿那樣的至好友,沈將軍那樣的強力嶽父。
這樣一個既有實力又有背景的人,以後就算不能閣拜相,起碼也能混個三品甚至二品。
有他給孟蓁做靠山,沈惟德的妻子當然會對孟蓁愈發客氣。
至於秦王府那邊,秦王妃由於一直念蘇慎和孟蓁對他們母子不餘力卻又十分注意分寸的各種幫襯,所以對待孟蓁也是分外熱。
雖然份和輩分所限,不好親自跑來蘇府,但卻讓自己的心腹丫鬟帶了大量厚禮過來。
那丫鬟是秦王妃從寧海縣帶進京城的,是秦王為自己妻子挑選的丫鬟兼侍衛。
這姑娘沒聽自家主子念叨他們母子和蘇慎一家的各種過往,所以待孟蓁恭敬中一直著親熱以及激。
孟蓁一開始十分意外像這樣的豪門家奴居然對自己這般恭敬、親切,但轉念想到秦王妃和李正善的為人,孟蓁卻又覺得這還真像是他們能夠調.教出來的合格仆從。
那種想象當中趾高氣揚的豪門家奴,反而很難得了秦王妃母子的眼。
客客氣氣和這兩家派來的領頭兒的嬤嬤、丫鬟寒暄幾句,然後又讓人拿出不同的紅封,厚厚打賞了這些過來送禮的下人,孟蓁這才派了木槿和沈五送兩府的下人出去。
由於沈五幫孟蓁教導的那些人手還未出師,所以京之後,沈五就又帶著的兩個下屬,一起悄兒住進了京城蘇府。
眼下,沈五明麵上的份,和在寧海縣時一樣,還是孟蓁邊的管事媽媽。
“和侯府約的是三天之後,秦王府約的是五天之後,兩家都給了肯定答複。”晚上蘇慎回到家裏,孟蓁一邊伺候他更,一邊低聲和他說了兩張拜帖的回複況。
蘇慎握著自家妻子的手,“那我五天之後請假陪你一起過去。”
孟蓁搖了下頭,“你陪我去侯府就好,秦王府那裏,王妃肯定不會虧待我的,你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蘇慎想想也是。
如果說這京城還有哪家能讓他放心地托付妻兒安危,那麽毫無疑問就是李正善母子。
陳家寶當然也很仗義,也值得信任,但陳家寶畢竟隻是新平郡王的婿,不是新平郡王本人,他在京中基著實淺薄了些。
而沈峰除了基淺薄,還有一個致命缺點就是他爹沈老爺。
至於戚裕安,他在京中的基比陳家寶可還更加淺薄一些。
如今他和白菀珍住著的那棟小二進的舊宅子,可還都是借了蘇慎的銀子買回來的呢。
白先生雖是進士,但卻是個做教書匠的窮進士,再加上他和白夫人年歲都不小了,兒子卻還不到十歲大,這兩口子攢錢都還來不及呢,哪裏還能放開手腳補閨和婿呢?
戚裕安和白菀珍當然也是從未打過白先生和白夫人私財的主意,這對小夫妻,一開始盤算的就是變賣一部分家產和嫁妝。
白菀珍對戚裕安不僅有,而且還全心信任,所以這姑娘第一時間就決定了變賣嫁妝。
奈何戚裕安也是個脾氣倔的,直言如果白菀珍變賣嫁妝,那他就立刻學著白先生,回鄉去當教書匠。
可他想要變賣戚家的祖產,白菀珍卻也說什麽都不肯同意。
戚家如今可就隻剩下戚裕安這一獨苗兒了,這些產業對戚裕安來說,比起經濟來源,反倒是念想的意味更重。
這樣一筆寄托著戚裕安對家人思念的產業,白菀珍哪裏舍得讓他變賣給其他的不知道什麽人?
於是這兩口子就這麽你諒我、我諒你的彼此僵持住了。
好在蘇慎是個細心的,白家和戚家的經濟條件,蘇慎和戚裕安一樣心裏門兒清。
他主找上了戚裕安,把自己買宅子剩下的銀票,拿了五萬兩給戚裕安應急。
戚裕安知道蘇家有錢,但他卻萬沒想到蘇家居然有錢到了這個地步。
聽蘇慎說這都是孟蓁賺回來的,戚裕安發自肺腑的羨慕了。
雖然他對自己的妻子一百二十萬分的滿意,但是這卻並不妨礙他羨慕蘇慎家有財神。
他問蘇慎,“錢借我了,嫂子的生意不會因此周轉不靈麽?”
蘇慎拍了一下戚裕安的肩,“你是不是忘記了,這銀票已經在我手裏白擱大半年了?”
戚裕安這才想起來,蘇慎這銀票是他去年帶京城的。
蘇慎把銀票塞到戚裕安手裏,“你就放心拿著花吧,不用急著還錢給我。我不缺錢,你嫂子比你想象當中更能賺錢。”
戚裕安雖然實名羨慕了自家師兄一把,但他卻並沒有因此就大手大腳花錢。
他先是找了之前幫蘇慎買宅子的那個牙人,托對方幫自己留意價格實惠的二進小宅,然後又把家裏現有的幾千兩銀子全都拿了出來。
最終,戚裕安用一萬九千二百兩買下了他和白菀珍現在住著的那棟小二進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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