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時間,在景泰帝與沈熙的家常之中就這樣過去了。
等到景泰帝有些乏了,沈熙這才與景泰帝道了別,自出了宮去。
回到郡王府,徐玉見也正好帶著寅哥兒午睡了起來。
見了沈熙回來,徐玉見往前迎了兩步,先是將沈熙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略有些擔心地道:“子長,沒事吧?”
沈熙失笑。
先將屋裏的丫鬟們都遣了下去,沈熙隨後一邊換著上的朝服,一邊笑著道:“我也隻不過是進宮看看皇帝舅舅,順便將這些日子在遼城的事都向皇帝舅舅匯報一下而已,又哪裏能出什麽事?那後宮,對我來可不是什麽狼窩虎……”
徐玉見聞言不置可否。
從沈熙告訴的那些,再加上徐玉見自己的一些猜測,也足夠知道,景泰帝對沈熙可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般親近,不知道有多防著沈熙呢。
現在沈熙又立了功回來,誰知道景泰帝會做出什麽來?
不過,沒事就好。
徐玉見抱了寅哥兒過來逗了一會兒,就聽到剛換好了裳的沈熙突然道:“恬恬,皇帝舅舅發了話,過兩日咱們隻怕要帶著寅哥兒一起進宮去一趟了。”
進宮?
徐玉見抱著寅哥兒的手上微微一用力。
在這個時候,景泰帝讓和沈熙帶了寅哥兒進宮,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事?
徐玉見擰起眉頭。
沈熙見狀有些好笑,他手在徐玉見的鼻尖輕輕刮了刮,“媳婦,你呀就是喜歡想太多,咱們不過是抱著寅哥兒在皇帝舅舅跟前轉一圈而已,不會有什麽事的。”
景泰帝做了幾十年的帝王,就是沈熙在遼城玩的那些把戲,也定是不能瞞得過景泰帝的雙眼的,既然他都能忍下這些,又怎麽可能會對寅哥兒做什麽呢?
聽沈熙這樣一,徐玉見也想明白過來,這次還真是想太多了。
這時寅哥兒因為徐玉見太過用力了,在繈褓裏有些不適的掙紮了一下,徐玉見連忙鬆了手,又輕輕拍了幾下,才總算是寅哥兒又重新安靜了下來。
“既然這樣,那改明兒咱們就一起進宮吧。”徐玉見道。
沈熙點頭。
夫妻倆坐在一起又了一會兒話,就有人進來稟報,陳義安和薑季寧到了。
徐玉見倒是不意外。
沈熙和陳義安本就好,後來更可以是在同一條船上,如今沈熙好不容易從遼城回來了,今又去宮裏走了那一遭,陳義安會得到消息還這麽快的造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熙與徐玉見打了個招呼,然後便去了外院的書房招呼陳義安去了。
徐玉見則讓人將薑季寧請到了東籬軒來。
薑季寧如今在長寧侯府活得順心順意的,就是陳義安那繼母,在上次從徐玉見這裏了釘子之後都再沒能鬧出什麽妖蛾子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總算是認清了形勢,總之是再沒在薑季寧這裏找過什麽麻煩了。
也正因為萬事順遂,薑季寧的麵可謂是極好了。
徐玉見將薑季寧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季寧表姐自從親之後,這是越發的風采出眾了。”
話中不無打趣。
薑季寧麵上微微一紅,隨後就道:“恬姐兒,你也就會打趣我。”
之後,薑季寧的目就落到了寅哥兒的上。
徐玉見心裏微微一。
自寅哥兒出生之後,薑季寧倒是來了郡王府幾次,每次見了寅哥兒總是極為歡喜,有空就將寅哥兒抱在手裏。
大概……
薑季寧這也是想要生個孩子了。
不過,這也不奇怪,子親之後總會考慮子嗣的問題,薑季寧還比徐玉見大了月份呢,現在要孩子也差不多才是。
心裏這樣想著,徐玉見幹脆就將寅哥兒放到了薑季寧的手裏,“季寧表姐,寅哥兒現在可是越發的沉手了,正好你來了,可得幫著我好好抱抱。”
時下有抱了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以沾喜氣的法。
既然薑季寧自己不排斥這樣做,徐玉見自然也不會舍不得讓薑季寧抱抱寅哥兒。
想起上次薑季寧所的,嚴氏給寫了信的事,徐玉見又忍不住多問了一。
薑季寧原本麵上帶著笑的,聽徐玉見提起嚴氏,便又微微搖了搖頭,“不管怎麽樣,母親也生養了我和哥哥,我總不能因為出嫁了就再不管母親……”
在接到嚴氏的信之後,薑季寧就選了一個嫁妝裏的莊子,將嚴氏接到了莊子上。
莊子上的條件自然是比不上東寧伯府,但比起嚴氏之前住的庵堂裏,又不知道要好了多了。
嚴氏折騰了這麽久,想來如今總會安分了吧。
徐玉見和薑季寧了半下午的話,到將暗的時候,陳義安才從沈熙的書房裏出了來,遣了人過來接了薑季寧一起回府。
不多時,沈熙也回了東籬軒。
夫妻倆帶著寅哥兒,一起去安和院裏用晚膳。
路上,徐玉見有些好奇,“陳明遠尋你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沈熙搖了搖頭,“哪裏有什麽重要的事,不過是久別重逢了尋我京城最近的況而已。”
離京幾個月,雖然沈熙留了人手時常匯報京城的況,但到底還是不如一直呆在京城的陳義安看得清楚。
……
又過了兩日,宮裏就傳了旨意,道是華太後和江皇後都想看看郡王府的公子,特意召了安郡主和徐玉見領著寅哥兒進宮。
太後和皇後相召,安郡主和徐玉見自然是不得不從。
於是次日一早,婆媳倆就穿戴一新,抱了寅哥兒由沈熙陪著一起進了宮。
宮之後,三人就徑直去了慈寧宮。
慈寧宮裏這時已經極為熱鬧,不僅江皇後和羅貴妃,宮裏其他位份較高的嬪妃們也都一個不落的紛紛來給華太後請安。
徐玉見三人才一進了慈寧宮,所有人的視線便都落到了正被沈熙抱在了懷裏的寅哥兒上。
華太後先就笑了,“熙哥兒,都抱子不抱孫,你倒是一點也不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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