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自鬱悶了一會兒,往他肩頭靠了靠,“我肚子疼。”
陸九霄手上作停了一下,隔着裳了兩下的肚皮——
日子在這小打小鬧中緩緩而過,迎來新的一年。
康貞三年四月,陸菀與謝昱安了婚,回門時沈時葶仔細留意了一下,夫妻二人的還沒到很深,卻也十分和諧。
謝昱安爲人沉穩大方,在外歷練三年之久不是白練的,對着袁氏與陸行兩位長輩,說話十分有技巧,哄得袁氏眉開眼笑,心道陸菀撿着了寶。
再是對陸九霄,他先是客氣地誇讚了一下陸世子手下的兵,再是誇讚了一下陸九霄的夫人,最後到陸煦恆了,他道:“恆兒的面相一瞧,便知繼承了陸兄的骨。想將來要比肩他父親,也是能的。”
這兩句話,看似在誇陸煦恆,實則卻是字字誇讚陸九霄。
這話簡直說到了陸世子心坎裏啊,於是陸九霄難得給了個好臉,開了兩罈陳年好酒。
另一邊,姑嫂兩人站在廊下遠遠着。
沈時葶欣道:“我看他很不錯,就像你當初要求的那樣,談吐生風。”
陸菀皺眉,“阿嫂,你不知道……”
哪裏是談吐生風的謙謙君子,分明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過嫁都嫁了,自己挑的人,跪着也要將日子過下去不是?
陸菀打起神,重重點了點頭,“是很好,談吐生風,我十分歡喜。”——
一切似是都朝着原該有的模樣發展,但總歸有人不人省心。
那個不人省心的,就是一向很讓人省心的賀凜。
陸煦恆三歲大的時候,他的舅父已然了驪國位高權重的兵部尚書。
什麼都好,就是對婚沒什麼興趣。
岑氏爲了他的婚事,頭髮都多白了兩。
打聽了各家適齡的姑娘,寫在紙上在賀凜面前一一排開,他卻是看都不看一眼,無甚緒地道:“年紀都太小了。”
畢竟現在的賀凜,已二十有九了,瞧着這些十多歲的姑娘,怎麼看都彆扭。
岑氏拍桌,“那怪誰?年齡與你相仿的孩子都有了,你還能怎麼着?”
賀凜了眉心,“……我再看看。”
這日,沈時葶領了二哥哥的吩咐,回去賀家哄了哄氣頭上的岑氏。
再回到松苑時,就見室裏,陸九霄一手拽着陸煦恆的小,將他吊在半空中。
陸煦恆腦袋朝地,小小的子掙扎着撲騰,瞧見門前的落影,立即哭着喊阿孃。
那小模樣,很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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