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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 第127章 平行番外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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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平行番外11

侯府提親未果,這事很快就傳開了。

陸九霄二十年以來,第一次栽了這麼個跟頭,且還摔得人盡皆知,滿京都議論紛紛。

倒也不是賀家多不給面子,岑氏拒也拒得很是溫婉有禮,一切禮數周全,實在無法挑出差錯。

是以,侯夫人得了準話后只給陸九霄道:“人家不愿意,我能如何?”

這事便不了了之了。

陸世子坐在院子里吹了一陣風,扯著角笑了下,算了,不急……

就在對門,還能跑了不

翌日,陸九霄去到賀府尋賀忱,與之商議了幾樁公事后,便起離開。

正推門出去,便見廊下一道影緩緩而來。

沈時葶穿了件茸茸的雪白,外搭了件靛藍繡花小襖,顯得十分小家碧玉。

捧著一碟桃干走得很慢。

陸九霄提了提眉頭,踏出書房,“吱呀”一聲將門闔上。

沈時葶順著靜抬起頭,腳步猛地剎住。

捧著碟子的手暗暗用了些力道,神依舊自若地道:“陸世子。”

說實話,那些流言蜚語,不尷尬是不可能的,但往后又不是不見了,沈時葶早將自己寬好了。

但偏偏,陸九霄這人不怕尷尬。

他渾然沒有被拒親的自覺,負手上前兩步,“給你大哥送點心?”

“嗯。”沈時葶點點頭。

陸九霄接著道:“為何拒了?”

聞言,沈時葶臉崩了一下。常人竭力避開,也就他不管不顧地開……

思此,小姑娘深吸了口氣,“我不怕那些傳言,旁人說就說去,婚姻乃大事,犯不著顧慮不相干的人。”

言下之意,為了這層名聲去婚,不好。

不過陸九霄確實是愣了一瞬,別看年紀不大,腦袋也很小,但想的倒是多。

他沉片刻,復又問:“所以?”

不知是不是讓薛太傅教導了幾年的緣故,板起臉來說話時,頗有一種教導的意味。

“所以自是不必為了流言去將就。”

話落,便得男人一聲不屑地哂笑,“你憑什麼覺得我能將就?”

沈時葶頓了頓。

便見陸九霄往前走一步,“你看我,永定侯府的獨子,份尊貴,生得不錯,長得更不錯,功也有名也有,我憑什麼將就?我能看上的,必定是好的。”

拐了七八十道彎,沈時葶活了十五年,頭一回知道有人能在夸別人時,順帶將自己夸了一通。

輕飄飄道:“可是是我不能將就啊……”

靜默半響,四目相中,陸九霄瞇了瞇眼,“你罵我呢?”

小姑娘一臉無辜地搖頭,“沒。”

“沒?”男人嗤笑一聲,奪過手中的一碟果干,高舉過頭,“說說,我是哪配不得你三姑娘了?”

沈時葶一噎,若說門庭、模樣,侯府與賀家自是再相配不過,但確實還未對他生出非卿不嫁的覺來,拒了,也實屬正常。

踮腳去夠他的手,“你還給我。”

陸九霄笑道:“你求我。”

沈時葶掙扎了兩下,見實在夠不到,只好放棄地抿起角,“你要拿你就拿走好了。”

說罷,帶著點怨氣走了。

陸九霄看著那腳步略重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下——

日子緩緩而過,轉眼便是至臘月。年關將近,街巷門庭又掛上了紅燈籠,四花天錦地,車馬駢闐。

近日對門的侯府人來人往,陸菀應了謝家的親,兩家換了庚,算是將這樁婚事給定了下來。

京都安生熱鬧,可南邊的戰事卻悄無聲息地起了。

賀府書房中,薛寧立在桌前磨墨。

賀忱收了最后一筆后,撂下狼毫,將牽到自己上坐下。他的手指,“今日進宮得了圣上準話,小年后便走,許是要半年之久,蘭晏你多看顧,辛苦了。”

這也不是第一回了,自打薛寧認識他,與他離別的次數一雙手都數不清。

是以很鎮定地點頭應下,“圣上還是派了許馳琰給你?”

賀忱頷首,“是。”

薛寧道:“那這幾日你多陪陪阿娘。”

賀忱應了聲,在上親了兩下,“多謝夫人。”

正溫存之際,窗外倏地傳來一聲姑娘的慍——

“陸九霄!”

薛寧頓了一下,看了眼閉的窗牖,擔憂道:“日這麼鬧……阿葶都不待見他了。”

兩個月來,陸九霄多了一項捉弄沈時葶的好,這庭園里隔三差五便是二人吵吵嚷嚷的聲音。

聞言,賀忱彎了彎,“那倒未必,你看阿葶同誰發過脾氣?”

薛寧愣了一下,眼尾瞬間彎起,“那倒是。”

薛寧再往窗外一瞧,就見他們家三姑娘正握起了拳頭往陸九霄臂上錘,那是被惹得連一貫大家閨秀的端莊都沒有了……

也真真是難得——

年后,臘月廿八。

冬雪尚未消融,迎安大道上便已是整整齊齊的大軍停駐。

清晨,云霧迷蒙,寒氣沁骨。

送走賀忱后,借著剛升起的日,沈時葶便老老實實在庭園的石桌練起了正楷。

翡苑,“吱呀”一聲,朱紅小門被推開。

陸九霄倚在門框上看了半響,朝桃因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桃因愣了愣,覷了眼自家姑娘,最終還是掩咳了一聲以示意,可惜練字過于投的人毫未察覺,只好作罷。

過了一會兒,沈時葶蘸了蘸干涸的硯臺,“桃因,磨墨。”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了過來,他用指腹蘸了黑墨,在姑娘臉上劃了一道痕跡。

沈時葶愣了一下,抬眸瞪大眼,臉道:“你干嘛呀!”

陸九霄笑著坐在石桌上,拿起那兩張臨摹的宣紙道:“讓我看看,太傅他老人家喜歡的好弟子,字如何。”

沈時葶幽怨地盯著他。

桃因遞上一張帕子,“姑娘,您臉。”

沈時葶接過后胡了兩下臉。

見狀,陸九霄從手心

帕子,“我給你干凈。”

他說著便俯下來,兩手指住了姑娘的下頷。

沈時葶下意識后仰,掙扎地推他,“不要你,我自己來。”

“嘖,你別。”陸九霄低喝道。

“你離我遠點……”

桃因掩著笑意背過去,用眼神示意余下的丫鬟通通退到一旁。

推搡之間,沈時葶余忽然瞥到陸九霄今日這裝束,十分嚴肅正經,微一頓,這才看到他放在一旁的佩劍。

停止了掙扎,好奇道:“你要去哪?”

陸九霄順著的目瞥了眼自己的佩劍,彎了彎道:“南邊。”

“可圣上不是派許將軍——”話到中途,沈時葶便識趣地沒有再問。

陸九霄沒分寸地將那塊紅了,看突然安靜下來,“嘖”了聲,眼底浮出些許笑意,臉頰最后一點污漬,驟然傾下來。

沈時葶瞳孔放大了一圈,見他近在咫尺的臉,呼吸都不由快了一息。

沒躲,陸九霄摁了摁,直至惡劣地用指腹將那兩瓣紅,隨后去紅彤彤的耳尖,低聲音道:“你要不要送送我?”

不過最后,陸九霄也沒讓沈時葶送到賀府門外,至翡苑門前,他攏了攏的小襖,“天冷,回屋里再練字。”

沈時葶沒吭聲,男人瞇了瞇眼,語氣不善道:“聽到沒?”

沈時葶囫圇道:“聽到了。”

離開之際,陸九霄忽然,“我下回來提親,你應不應?”

沈時葶回頭,“你親自來嗎?”

這話的意思陸九霄聽懂了,他拐著彎道:“不就兩步路嗎,又不遠。”

須臾,沈時葶背回屋時揚起了角。

陸九霄看著那抹逐漸消失的背影,神清氣爽地離了賀府,踏上馬。

深冬的寒風拂面,偏有些人如沐春風——

城門下,大軍氣勢磅礴,已是整裝出發的狀態。

高尋拍了拍落在肩頭的雪,不住地往遠瞧,“這許將軍怎的還不來?”

話落,一匹通雪白的戰馬赫然出現,狂奔而至。

陸九霄息道:“路上耽擱了一下,能走了。”

高尋驚訝道:“陸世子?圣上派的不是許將軍麼?”

陸九霄不在意地道:“換人了。”

說罷,他得意地看向賀忱。

賀忱輕快一笑,說意外也不是很意外。

他調轉馬頭,“出發吧。”

“是!”

高尋抬手一揮,眾人啟程,那踏踏馬蹄聲響絕京都。

賀忱回頭看了眼城門的方向,又側并行的人,所有事,所有人,都一如他最初所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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