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不想提這大婚,總覺得這大婚提出,便玷污了好的膳堂一般。
初螢好像看不出他的反,繼續道,“若是納妾,大婚之事便應有我張羅,但進門的是平妻,我沒資格辦,便只能辛苦母親了……”
“夠了!”雲飛揚一反剛剛的溫和,低吼了一聲。還在撒的熙瞳渾一激靈,撒的作戛然而止。雲飛揚發現懷中熙瞳的異樣,手忙腳的安,“熙瞳別怕,爹和娘鬧著玩呢,別怕。”第一次哄孩子,不知從何下手,又怕力氣重了,將小娃壞。
初螢垂著眼,角卻是笑得。
熙瞳被哄好了,重新開啓撒模式,雲飛揚這才鬆了口氣,摟著熙瞳,一邊爲其喂粥,一邊責怪道,“初螢,這和親大婚也是你的意思,若你不同意,我這就回給皇上,我拒絕這和親。”
初螢笑道,“爲何要拒絕?你從來不都是來者不拒嗎?將軍府後院堪比後宮,多一人、一人,有何分別?”
雲飛揚想反駁,但卻不知如何反駁,因夏初螢說的都是實話。
第一次,他如此後悔,因爲納了那麼多妾。若這些人都是他喜歡的,即便是落下埋怨也好,問題是,這些人中,他真正喜歡的卻是寥寥無幾。
“初螢,等大婚之後,我們去往東塢城,我會對你好的,也會對熙瞳好。”雲飛揚何時這般低聲下氣過?
初螢早沒了食慾,命丫鬟將粥碗撤了下去,慢悠悠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湯,“你其他妻妾怎麼辦?”
雲飛揚噎住,轉念一想,“我突然有個想法,你看是否可行。前往東塢城不算小事,妾……那些人,很多都是京城人士,若他們不想千里迢迢去往邊關,我便給們一些錢財,打發了可好?”說著,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夏初螢的臉。
初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個好主意,你的後院實在是人滿爲患了。”
夏初螢的無心之語,雲飛揚卻聽得張,聲音更是低了,帶了一些哀求的意味,“你放心,以後我再不會納了。”
雲飛揚的話還未說完,初螢便低下頭喝湯,沒接他的話,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不想理會。
早膳用完,初螢見熙瞳很粘雲飛揚,便微微一笑,“我要宮一趟,你自便吧。”說完,便起準備離開。
“你宮做什麼?”雲飛揚追問。
“請求賜婚。”初螢似笑非笑。
“賜婚?”飛揚一顆心吊了起來,“給誰的賜婚?”怎麼又賜婚!?如今他只要聽見什麼賜婚和親,都極爲反厭惡。
夏初螢垂下眼,眼珠轉了下,覺得事早晚得告知雲飛揚,便大方道,“請求皇上給史崔鵬毅和漣漪府上管家秦詩語賜婚,而大婚的日子便定在九日之後,主婚人是我與漣漪兩人。”
雲飛揚立刻便明白其意,喃喃道,“這樣也好。”話雖說著,但雙眉卻皺得,面鐵青,無論是誰都能看出,他這九日後的新郎,也對這大婚反之極。
夏初螢換了服出了房門,見雲飛揚破天荒還在陪著熙瞳玩耍,溫道,“熙瞳便拜託你了,我先走了。”
雲飛揚見初螢如此溫待他,心甚好,別說是陪自己兒子玩,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願意的。“好,早去早回。”
初螢出了院門,緻的臉頰上,笑容徒然一變,冷笑連連——他人大婚自己心頭流,他人喜氣洋洋自己孤獨悲傷,從前的一幕幕近在眼前一般,如今慶幸已功跳出重圍,是時候讓雲飛揚也一下罷了。
知道,雲飛揚與拓跋月的婚姻不會幸福,首先,拓跋月是抱著一顆復仇的心嫁給雲飛揚,對雲飛揚並沒什麼興趣;同樣,雲飛揚對拓跋月也沒毫喜,接拓跋月,一方面是皇上的賜婚、一方面是爲解決自己弟弟的難題、一方面是因夏初螢的意思,但還有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他隨意慣了,對婚姻早就沒了該有的約束。
待大婚之後,便離開,只剩下兩個好不相的人白頭偕老,豈不愜意?當然,還有云飛揚後院的佳麗三千。
想到這些,夏初螢倒認爲,拓跋月來到鸞國是天註定一般,老天爺便是如此,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
一晃,四天過去了。
四日匆匆,多變化。
軒國與鸞國和親依舊在鑼鼓地安排之中,別說京城,整個鸞國都震驚了——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和親不見,但第一次見到一國公主跑來指名道姓要嫁給他國駙馬的,這算是哪門子的和親?即便是金鵬將軍的份不僅僅是駙馬這麼簡單,但百姓們依舊難以理解。
整個鸞國輿論一邊倒,都在強力譴責拓跋月的行徑,對軒國的抵程度不亞於現代的中國對日本,更是有書院學生聯名上書,希停止這場所謂和親,一致對外,若那軒國敢造次,便直接打了去。鸞國男兒可流,卻不是任人拿的柿子。
夏胤修焦頭爛額,早朝時,不停有臣子上書此事,而非朝日,在書房中也是不斷接到相關奏摺。夏胤修也是無可奈何,難道他不想圓滿完這和親?實在是軒國公主太過欺人太甚,弄的如今鸞國上下一團。
夏胤修恨!恨自己剛剛登基政權不穩憂外患,若此事發生在十年後,不,只要多給他五年,他絕不會如此被,定會態度強的回絕。可以說,夏胤修對軒國、對拓跋月都反至極,恨不得即刻發兵,和軒國痛痛快快打上一架。
五日後是雲飛揚與拓跋月的大婚日,也是崔鵬毅和秦詩語的大婚日。
按理說,崔鵬毅與秦詩語兩人是毫不相關的兩人,更是份懸殊的兩人,但夏初螢宮親自爲兩人請婚,因夏胤修對自己妹妹的愧疚,自是二話不說同意就是。
崔鵬毅實際上是太后一方培養的孤兒死士,自記事起便知自己一生的使命是效忠夏胤修,本不應將份表。但皇子奪位時,臣心分散,朝堂之上明勢力不夠,便借皇后崔家之名,將崔鵬毅推到明,有了份,但其份不變。
按理說,暗衛死士不能有家室,但崔鵬毅的況特殊,即便他刻意營造出不堪的名聲,即將四十而未婚也是不好。秦詩語爲太后的人,世清白,又被太后重,如今想來,崔鵬毅若想解決個人問題,最好的選擇也就是類似秦詩語這樣的人。
於是,思前想後,夏胤修便下了賜婚聖旨。
秦詩語被這突如其來的聖旨驚呆了,而後,又因崔鵬毅的真實份嚇傻了,整整緩了三天才勉強清醒。回想從前自己屢屢不聽蘇漣漪勸告而去崔府——影魂衛營地折騰而能完好回來,只覺得是上天的眷顧,更是漣漪郡主與飛峋將軍的天大面子,此致,對蘇漣漪和夏初螢兩人更是忠心不二了。
至於崔鵬毅,他本人從未想過今生今世能夠娶妻親,早已做好爲主效忠一生的準備,如今這突如其來的聖旨,是震驚更是驚喜。他雖從前對秦詩語頭疼,卻無反,加之經過這一段時間被照料打理,竟有種離不開秦詩語的覺。
男人便是如此,無論其年紀大小,無論其地位高低,更無論其格好壞,都離不開人的照料。從前的崔鵬毅就如同未開過葷的老虎,如今一旦開葷便永遠無法戒掉,崔鵬毅對秦詩語便是如此矛盾,既排斥又期待。
這四天,崔鵬毅和秦詩語兩人渾渾噩噩如同行走,反倒是兩個主婚人蘇漣漪和夏初螢忙得熱火朝天——購置嫁妝、派人佈置新房等等。
因崔鵬毅的份,便不再邀請什麼同僚參加了,何況崔鵬毅也確實沒什麼好的同僚。他的份不允許他廣朋友,加之,他本耿直倔強的格也很難上朋友,最後索便不。
而秦詩語雖曾是太后面前的紅人,但畢竟從前已嫁過人,再婚無法鋪張,一切低調進行。
夏初螢本不知影魂衛之事,夏胤修也不想告知。但在蘇漣漪的萬般擔保下,最後還是講皇帝的底牌告訴了。初螢聽後並未表示過多驚訝,也許早已預料到罷了。
關於兩人的婚事,太后思來想去,認爲兩人在一起確實合適,便將秦詩語宮中千般叮囑,又賜了不錢財,秦詩語千恩萬謝自是不表。
雲飛峋方面,得知自己部下大婚,也是爲其高興,幾日後兩場大婚同時進行,一個舉國歡慶、一個低調進行,飛峋更想參加部下崔鵬毅的婚禮,但被蘇漣漪一口拒絕,只能乖乖的參加雲飛揚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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