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之前所說,齊蘭國是個複雜的國度,西部的村落與村落之間有矛盾、東部的部落與部落之間有矛盾、西部與東部之間仍有矛盾,可以說,齊蘭國是個互相排斥又相互依存的國家,用一種奇特的方式維持著平衡。
總的來說,齊蘭國是封閉的、排外的,這麼一個封閉的國家,怎會無緣無故接一個外國逃亡皇子的投奔?
最終,蘇漣漪得到了一個結論——想來,是齊蘭國東部的某一部落被夏胤軒支助買通,狡兔三窟,而夏胤軒比狡兔還要狡猾!
這個就好比在現代,一個亡命之徒最好的去不是國、英國這樣社會秩序良好的國家,反倒是去西、非洲這樣烏煙瘴氣的國家,因更能掩護自己的行蹤,而夏胤軒則是選擇了齊蘭國。
“你不想下來?”
就在蘇漣漪側躺在車廂中時,車外一道優雅的男聲道,那人不用想,一定是夏胤軒。
漣漪懶洋洋地在車,“算了,昨夜來了山賊,你們都認爲是我刻意引來,今天我便不下車來避嫌,省的一會來了海盜,你們還得說是我的功勞。”難道放棄了?自然不是,因爲知道,在這種國境不會有什麼山賊,何爲山賊?欺怕之輩罷了。
夏胤軒不由得好笑,搖了搖頭,“海盜?虧你能想得出來,這麼一馬平山,哪有海?又何來海盜?”不知爲何,只要與蘇漣漪在一起,便總覺得開心。
慵懶的聲從車廂傳出來,“正是因爲這裡沒海盜,所以我引來了海盜不更顯得我有碩大功績?”
“若真如此,你便下馬車引海盜,功引來,我就送圓你一個心願。”夏胤軒口吻中半玩笑半嘲諷,何心願?只要不傻,心願怕都是回到鸞國。
漣漪理都不理,專心在車廂中養蓄銳。
“蘇漣漪?”車外的夏胤軒等了很久,都未聽到車人的聲音,問了句。
漣漪不理。
嘩的一下,車簾被起,起之人正是夏胤軒。
蘇漣漪只覺得無語,勉強用胳膊支撐起,“夏胤軒,你還有沒有點君子風度,車廂既然給我用了就是我的房間,你這樣擅闖子房間真的妥當嗎?看?看?你還看個屁,你這窺你知道嗎?”
夏胤軒剛開車簾就被人狗臨頭地狠狠罵了一頓,一下子都蒙了。“擅闖子房間?窺?”而後哭笑不得,他夏胤軒爲堂堂皇子更是各種鮮名頭於一,還用得著窺?若他想要,什麼樣的人得不到?
“對,說的就是你,如果你認爲自己還是個君子,就撂下車簾,哪兒涼快去哪,好嗎?”蘇漣漪沒好氣道。
夏胤軒無奈,撂下車簾離開。
當夏胤軒後,蘇漣漪放下胳膊,躺在墊子,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糟了,胎越來越明顯,幅度越來越大,難道要生了?不對,算下時間,還有十日纔要生產呢,難道要早產?
越想心裡越驚,現代醫學如此發達,給出的預產期前後都會提前或拖延幾日,何況是在毫無醫療設施的鸞國,所謂的預產期完全是自我判斷和覺。
難道原本的猜測就是錯誤的?
艱難地爬了起來,剛剛那胎覺卻奇異消失。蘇漣漪對產科不是瞭解,只有從前的一些課本知識,若論起實際知識,全靠在蘇家村時照顧夏初螢時學到。當時清楚的記得,初螢是分娩五日前開始不適,腰腹痠疼坐立不安,但如今除了胎卻不到任何痠疼。
想來想去,蘇漣漪仍舊保持原本的判斷,十日之應是不會出事。
無論何時分娩,最大的問題本不適分娩之事,而是生下了孩子怎麼辦!先不說夏胤軒會不會殺掉孩子,即便不殺掉,怕也是送給什麼陌生人,母子分別,且沒有DNA親子鑑定,如何再尋回孩子。
需面對的問題一個接一個,蘇漣漪靠在車廂,深呼吸幾次調整緒,開始努力思索起來。
……
蘇漣漪判斷的沒錯,車隊停在邊境不爲別的,正是等待來人接應。
因爲在車廂中未出來,蘇漣漪只聽見外面的對話,一些關鍵的對話都是在夏胤軒的帳談,只偶爾捕捉到些隻言片語。將這些隻言片語穿起來加想象,大概意思是,夏胤軒曾經暗中幫助和支持過某個部落首領,在夏胤軒的金錢支持以及遠程指揮下,那本來幾乎被吞沒的部落逐漸強大,部落首領視夏胤軒爲恩人,如今恩人落難,首領自是要幫上一幫。
有了部落人的接應,車隊便是收拾行裝上了路。
漣漪的車廂沒有車窗,時常掀起簾子向外看又怕引起注意,最後想了個辦法。
“青姑娘在嗎?”漣漪的聲音從車廂中傳出,有些虛弱。
周青立刻從車外鑽了進來,“夫人,您有什麼事嗎?”
看模樣,蘇漣漪起,但掙扎了半天,卻未功。長長舒了口氣道,“我不舒服,我……不上氣來。”
周青也有些著急,“這可怎麼辦,難道要生了?”
漣漪艱難地點了點頭,“怕是……要生了,兩日前大夫不是說,分娩的日子便是這幾日嗎?”
周青也有些慌了,鑽出車外對周紅道,“妹妹,夫人要生了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大夫,是不是應該通知主子?”
周紅無聲地向車白了一眼,道,“姐姐你真是笨,你以爲現在是普通趕路?青狼部落首領派人接我們,難道我們整個車隊爲了這個人停在半路不走?再者說,這不是還沒生嗎?等生了在說話。”
周青也知道現在不是停車的時候,掀起簾子,嚇了一跳,原來蘇漣漪已經“昏倒”在馬車中。
“不行,妹妹,我必須要去稟告主子,若夫人有什麼三長兩短,這責任不是你我能承擔得了的。”周青焦急道。
周紅見暈倒的蘇漣漪,也有些慌張,“這個麻煩的人,真是討厭!”上咒罵著,“看來也只能稟告主子了。”
周青正將一旁騎馬的侍衛喚來,見車廂中的蘇漣漪有了清醒的跡象,急忙前去照顧,“夫人,您怎麼樣?”
這一切都是蘇漣漪裝的,其目的自然不想驚夏胤軒,只裝出疲憊虛弱的模樣道,“青姑娘,紅姑娘說的對,現在不是停車的時候,我……我沒事,你別擔心。”
周紅納悶地向車瞧了一眼。
蘇漣漪繼續道,“我現在有些不上氣來,只覺得車廂憋悶。”
周青生怕蘇漣漪真半路生孩子,既麻煩,又耽擱了主子的行程,若蘇漣漪能多一段時間,是最好不過的。“夫人,您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儘管與我說,我定會找來給你。”
漣漪“艱難地”微笑,笑容帶著激,“青姑娘,我會……永遠記得今日你對我的照料的,我現在一滴水也喝不下,只要……氣就好。”
周青點頭,“好,但夫人您的子重,便別去車外了,不然染了風寒就不好了,我將車簾捲起,你在車廂中氣好嗎?”
蘇漣漪點頭,“好。”目的達。
接下來的路程,蘇漣漪並未閒著,猶如古朝鮮子一般,將披風直接披在頭頂,讓披風將整個子包住,只留一雙敏銳的大眼在外面。看似在氣、欣賞風景,其實卻是在記憶路線,仔細找尋標誌,若有朝一日真能逃出,便憑藉這些標誌找到路線逃回。
眼前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如同現代中國的蒙古一般,只不過沒有蒙古包。若遠眺,約能見到羣的羊羣,想來,齊蘭國東部也如同蒙古有一些類似罷。
突然,前方有了嘈雜聲,隨後便是一片打殺之聲,漣漪不敢怠慢,趕忙將蒙著頭的披風拿下,扶著車廂框想外觀看。周青和周紅兩人也因這突發之事,注意力被吸引,而無人注意到蘇漣漪。
原來,距離蘇漣漪馬車不到二十米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羊羣,由三名年輕人騎著馬放牧,年輕人的髮型怪異,服也極有特點,蘇漣漪懷疑這是一種民族服飾,代表一個民族。
剛剛引路的青狼部落之人趕來,殺了三名放牧年輕人搶下羊羣,那三人人數雖,卻幹強健,與晴朗部落的三人纏鬥起來,夏胤軒等人並未手。
蘇漣漪見,夏胤軒已離開車廂,騎了一匹棗紅駿馬,在纏鬥的六人旁觀看。
青狼部落其中一人對著夏胤軒喊道,“恩公大人,請派人支援我們,這三人是我們死對頭蒼藍部落,屢次搶我們羊羣,這些羊就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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