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己上車，還是我讓人押著你上車？」盛夫人看著卓琳的模樣，難得出了幾分得意之。

這個小兒從小就不讓省心，但再怎麼能鬧騰，也還是娘親，無論如何也是翻不出的手掌心的。

卓琳問道：「你想帶我去哪兒？」

盛夫人道：「別弄得好像我這個當娘的想害你一樣，龍家那小子要結婚了，去道個喜。你也一起去，既然京城沒有人願意娶你，那就看看在東北能不能給你找個好人家。」

說到這裡盛夫人有些嫌棄地瞥了卓琳一眼，「現在知道了麼？使那些手段對你有什麼好？原本還能好好在京城找個人家嫁了，現在就只能跟你那表姨一樣，去東北那窮鄉僻壤的地方去了。」

在盛夫人看來，最好的地方自然是江南，京城次之，西北東北之類的地方就是純粹的窮鄉僻壤，窮山惡水出刁民那種。因此一貫是看不上嫁到了北四省的龍夫人的。

去北四省？卓琳微微挑眉面上不聲，「可以，我去收拾一下行禮。」

「用不著，行李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學校也幫你給老師請過假了。」盛夫人道。

卓琳神微沉，盛夫人並不在意在想什麼，「走吧，別想耍花樣，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這次你若是還不安分，下次來的就不只是我還有你爹了。」

卓琳蹙眉，想起家裡那位讀了一輩子死書的父親。

父親是個格弱的人，年輕時候聽祖父祖母的，結婚之後聽妻子的，一輩子也沒有自己做過什麼決定。

他很疼自己的子，無論是兒子還是兒都一視同仁。但弱的格註定了，在兒需要他的時候他本無法為們做任何事。

這個道理在姐姐出嫁那一年卓琳才徹底明白的，在那之前一直以為父親是們的依靠。

那一日原本躲在書架後面看書，卻意外聽到姐姐和父親的對話，姐姐哭著求父親說不想嫁衛家。衛家確實是豪富，但家族關係錯綜複雜不說，衛家的大爺不好本就不是個能長壽的。最重要的是，那衛家大爺邊還有好幾個侍妾丫頭。

姐姐從小飽讀詩書，本對商人就沒什麼興趣，這樣的人又哪裡是什麼良配？

父親當時明明已經答應了姐姐要回絕這門婚事，看著姐姐破涕為笑的模樣卓琳也很是高興。

但是第二天就變了，姐姐在母親嚴厲的斥責中只看到了父親愧疚的神。

母親狠狠地責罰了姐姐，從頭到尾們的父親也只是在旁邊看著，哪怕是想勸被妻子一眼瞪過去也只能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若不是卓琳衝過去推開了打板子的婆子，恐怕姐姐都要被打得臥床不起了。

事後父親悄悄的來探姐姐，跟說對不住。說他提了拒絕婚事的事，但們的母親不同意。

說衛家其實也不算差，姐姐是盛家嫡長，衛家不敢委屈。父親說了很多，姐姐也只是淡淡地應了，眼裡卻再也沒有了以往著父親時候的彩。

兩個月後，姐姐黯然嫁了衛家。

姐姐出嫁那天，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青年被盛家的人從後門趕了出去。認識那個人，那是父親的故家的兒子，也是父親的學生，比姐姐大了一歲，偶爾遇到也會他一聲哥哥。

但直到那天才知道，原來那人和姐姐是有著從小指腹為婚的婚約的。只是在卓琳還比較小的時候家裡敗落了，盛家也沒有再提起過那樁婚事。

那天之後，卓琳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年輕人。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卓琳一次出國訪問的時候，在國外遇到了已經是中年的男人。對方依然孤一人，雖然看著鮮卻難掩蕭瑟滄桑。

而那時候，的姐姐，名滿江南的盛家大小姐盛卓已經去世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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