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想到傅思瀅會提出「時運」一說,郎俊松一時陷思索。片刻后,嘆氣道:「或許真是時運弄人吧。我本是打算再苦心研修兩年後仕的,可一時心來去應募了慕王府門客,未料落選,卻因那有幸結識大小姐您,您看重,踏途。奈何路途不順,實乃我命啊。」
「哎呀……」對此,傅思瀅無奈自嘲,「看來還真的是我干擾了你。」
「不,您千萬別這樣說!這大半年來的經歷,比起我在家苦心研修要深刻得多,千金難換,讓我對當、從政、為民,有了更清晰地認識。是我自己心浮氣躁了,見旁人如何如何,自己便也想如何如何,忘了初心吶。」
比起郎俊松去湖州前的狀態,此時他的淡定豁達,真令傅思瀅敬佩。
「能說出這些話,看來你著實思考了很多。」
「哈哈,在下也覺得大小姐您著實思考了很多。」
「嘿嘿,」傅思瀅轉頭看向走到旁的容辰,「這都是我弟弟教誨給我的道理,他告訴我『不要多管閑事』。」
立馬,容辰炸:「我多會兒這麼說了?!我只是請求長姐你不要按你的意思為我好嘛,怎麼就不要你多管閑事了?」
歪曲理解小能手的傅思瀅斜眼覷他,呵呵兩聲,任他著急。
白天在茶館聽說了昌平臺各種事的郎俊松,自然也知道容辰被皇上看重即將出仕的事。而傅思瀅當著皇上和太后的面兒指責慕王為師不力的趣談,更是讓大街小巷議論紛紛。
除了傅思瀅和漠蒼嵐外,恐怕也就是郎俊松和白傾羽能清楚傅思瀅那樣表態的真實原因了。
此時見容辰急得快要上火,郎俊松慨地笑,對傅思瀅說:「大小姐,如果我是您,我也會對弟弟這樣好的。」
聽出他話中何意,傅思瀅微微搖頭:「時運吶,時運。見機行事這四個字,真不好做。」
說罷,頓了一息,驀然問道:「你後悔嗎?」
郎俊松一怔,明白過來問的是什麼后,神變得複雜。半晌,搖頭,語氣堅定地回道:「不後悔!為,就是要有自己的立場。沒有立場,就不是員,而只是……一條狗。哪怕是給皇上當狗,那也是狗!」
傅思瀅眉頭一,腦中將這句話過了過,緩緩地,給郎俊松豎起一個大拇指。一切盡在不言中。
似乎是隨著這句「不後悔」,一切鬱悶抑都宣之於口。郎俊松抬起頭,長長呼出一口氣。
「時運,我會等!我有真才實幹,就不信等不到、抓不住!」
又說了幾句話后,姐弟二人目送郎俊松消失於寒冬夜中。
傅思瀅轉正要速步跑回府,見沒有容辰的靜,一扭頭,發現容辰還在著郎俊松離去的方向。
疑:「人影都不見了,你還看什麼呢?」
容辰沒有回頭,又看了一會兒,才轉跟上,悟一般地說:「氣勢,好大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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