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傅思瀅便在家中見到了同樣抵達相府加班的白傾羽。

白傾羽來得早些，趁著正事還沒有開始商議，與傅思瀅在私下裡先說了曹夫人的事。

「的確是我的生母，姜氏。當年避難，用了母親的姓氏，我那時年，自然不清楚這些，所以一直以為自己的生母是姓姜。」

傅思瀅有些糊塗地眨眨眼睛：「那意思是……本姓曹？」

「是，我生母姓曹，我的生父……應該是姓單。」不知為何，白傾羽的神顯得很鬱、很複雜。

「單？」眉頭一皺，觀察到他的神也不是很愉悅的，於是，放輕聲音謹慎問道，「那……你，呃，曹二小爺的本名是單澤嗎？」

白傾羽側眼看，看一臉小心翼翼，垂眸輕笑一聲，平和地說：「是的，他和我一個姓，與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哦！哦哦，那、太好了！」傅思瀅趕笑容燦爛，「是你的親弟弟嘛，意思是你娘在和你失散之後，找到你的生父了！觀如今的氣度姿態，一定是榮華富貴滋養出來的。看來你生父可是份非凡吶。」

說罷，朝他眉弄眼的。

見之，白傾羽淡淡笑了一下，笑意卻消散得很快。

「許多事只是簡單與我說了一番，我生父的份和為人到底如何，需要我親眼去看、親自去才行。」

「嗯，這是自然！那是不是等忙過這陣，你要和曹夫人還有單澤一起回去平城，拜訪看白老爺和白夫人？」

提到這個，白傾羽神有些犯愁：「這個……再說吧，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帶他們回平城，我從未與爹和娘說起生母之事，怕會傷了二老的心。」

「唔，的確也是個問題，」傅思瀅小臉一皺，認同點頭，「白傾羽？單傾羽？喏，還都好聽的，難以抉擇吖。」

這話引他發笑：「難道要憑哪個名字好聽，我就認同哪個，拋棄另一個嗎？」

「我可沒那樣說！」趕忙否認，「其實什麼都無所謂啦，你以後是留在皇城的，白父白母則是留在平城，而曹夫人他們又是在另外一個地方，彼此平日並不會時時面。所以，誰見你，你就姓誰的，隨時轉換嘛！」

頓時，白傾羽失笑連連：「意思是要我當牆頭草嗎？」

「嘿嘿。對了，曹夫人的夫家是哪裡人士，真的是之前提起過的燕國人嗎？」

聞言，前一息還笑的白傾羽，瞬間收了笑，垂眸：「應該是的。」

傅思瀅若有所思：「燕國人，姓單……唔，單……」

中嘟囔，白傾羽則一時間皺眉頭，打量著似乎在思索什麼的表。

這時，不遠下人稟報：「大小姐，小姐隨大人來了！」

「哦！」傅思瀅回神，立刻拋棄了在思索什麼。

見之，白傾羽忍不住閉住雙眼，抑著，輕輕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他……

想讓知道，卻又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