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傅宰相也不甘寂寞,起急喚一聲「思瀅,別說了」,給自己加戲。
「為什麼不說?」傅思瀅氣得都在抖:「皇上予我賜婚時,聖旨上寫得清清楚楚,為慕王聘我為慕王妃!眼下倒好,又來一個慕王妃!哦,不,是來了真正的慕王妃,我原來是一個一時頂位的?」
皇上怎麼能夠容許被傅思瀅當眾說道呢,立刻出言:「傅思瀅,難道你還想與北夏公主一同為慕王正妃嗎?」
「小可沒想過!皇上,小知道,慕王妃只有一個。而若不是我,我也絕不為妾,也不會同意慕王納妾!」
「大膽!」皇上大怒,當眾訓斥,「你連慕王納不納妾也要管?朕是為你賜婚,可婚還未,你倒已經學會自居份、貪癡嫉恨了!」
在旁人都已戰戰兢兢之時,傅思瀅依舊傲然站立,高高仰著脖子:「總之,如果慕王一定要迎娶北夏公主,小便悔婚,退了這個婚約!慕王不敢違抗聖旨,小敢!」
「放肆!」
皇上被氣個夠嗆,氣得用手指連連隔空點,神怒氣加。滿殿達貴人噤若寒蟬,有的連頭也不敢抬,有的只敢瞥傅思瀅,紛紛心驚傅思瀅是氣瘋了。
皇上一轉手,指向漠蒼嵐:「慕王,你自己教訓。」
漠蒼嵐深深呼氣,神也染上惱意怒火,語氣沉重迫人,好像隨時可以將人脊樑垮的巨大巖石。
「傅思瀅,你太放肆了。膽敢在聖上面前咆哮,公然違抗聖旨!看來是自從皇上賜婚之後,你便一日一日野心膨脹、自視過高了。是本王沒有及時敲打你,才令你如今如此恃寵而驕、言行猖狂!」
二人對上目,傅思瀅氣得角都在抖,漠蒼嵐心虛地只看一眼,就別開了眼神。
漠蒼嵐請旨:「皇上,由不得悔婚。臣先請旨退婚,這樣的子,不配進……」
後面的詞沒敢說,漠蒼嵐裝氣得卡殼了一下,接著說:「還請皇上下旨,為臣與這潑婦解除婚約!」
話音剛落,傅思瀅盯著他,呢喃道:「敢罵我是潑婦。」
漠蒼嵐:……
心抖。這詞都是自己準備的,寫了好多罵自己的詞,他只說了這麼一個,好嗎?不罵個狠詞,怎麼能顯得出真實呢?
等等!
完了,似乎被釣魚了。
傅思瀅彷彿被氣得失了智,低聲重複兩遍「敢罵我是潑婦」后,氣呼呼扯著嗓子沖慕王大喊一聲「退婚」!
此聲直竄九霄。
然後,不顧皇上太后俱都在場,直接轉跑掉。
其後,漠蒼嵐威怒震案,厲喝回應:「當然要退婚!」
而皇上更是行力極快,氣呼呼地怒喝:「董博,擬定聖旨,給慕王和那潑婦解除婚約!」
如同經歷了變天一樣的董博渾發抖,怯怯應是:「是!」
聽到這番話,快要跑出殿的傅思瀅加快腳步,如一陣風般消失了。
眾人怔怔目送跑出大殿後,才回過神,瞬間,全場炸,吵鬧驚呼聲像是沸騰的水,要把房頂給掀翻。
自打赤埒大王子開始說話起就一直於錯愕狀態的連王,一個激靈,心跳得快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退婚了,傅思瀅退婚了,竟然真的退婚了!衛蘭靈又說中了!
所以,傅思瀅以後是真的要當皇后的?
可、可看眼下,皇上不可能會娶傅思瀅啊!難道、難道真的是另有人為皇,比如……他自己?!
這是不是老天爺在引導他,告訴他應該答允晉國人的建議,他應該一鳴驚人,在天下博得個一席之地!?
太后遲鈍回神,驚愕地都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切四問:「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甚至直接向漠蒼嵐喊問道:「你不是求親嗎,求親呢!」
皇上趕忙起扶住太后,連使眼安:「母后莫急,莫急,這樣的子,本就不配嫁給蒼嵐。」
悄聲則連連對太后解釋:「假的,都是假的,回宮以後咱們再細說。您鎮定,千萬鎮定。」
太后茫然得像個孩。
面對親生閨引起的這場,傅宰相出來善後,連聲請罪。
皇上惱怒不已:「傅青,你真是有個好兒。」
「臣有罪,是臣教不嚴!」
「你該慶幸你已上稟辭,還把另外一個兒早早送宮為嬪了,否則,朕也饒不了你!」
「臣惶恐!」
「朕念你多年為朝廷勞,可以放傅思瀅一馬,從此以後,讓與慕王橋歸橋、路歸路,再敢有糾纏,朕必定新罪舊罪一起算,定個死罪都不為過!」
當著眾人面前對傅宰相好一番警告敲打后,皇上甚至惱火得不願意再看他一眼,命他滾回家去,看管好他家那個小潑婦。
所以最後,傅宰相是抹著眼淚走的。
眾人著傅宰相獨自一人步履沉重的離開背影,一時間,有種相門一夜之間便遭敗落之,何其唏噓。
奚家家主側首,眼神頗有深意地看向旁還神驚愕的何長易,低聲道:「相府失勢失寵,看來,元夫人等待的時機到了。」
倏地,何長易起眉眼,雙目更顯幽深。
離開慕王府,父二人坐上馬車回府,傅宰相余驚未消,說話間還帶著幾分抖意。
「幸虧都是假的,你若是來一回這種真事,你爹我怕是魂魄都能被你嚇飛。」
「咳,咳,」傅思瀅輕咳幾聲,剛才嘶喊得太起勁用力了,嗓子疼,「還刺激的,我連皇上都吼了。」
上輩子退婚可沒這麼刺激。
「刺激,呵,是刺激啊,」傅宰相苦笑,「等明日事在皇城裏傳開,更刺激的還在後面呢。」
傅思瀅不憂反笑:「嘻嘻,人生在世,就是得來點刺激。」
「唉,爹只希安安穩穩的。你說,回去以後,怎麼跟你娘解釋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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