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人面面相覷。現在這個形勢,他們能扛過家人的反對來支持傅思瀅,已是艱難的,不可能再從家裏要到城外別苑借給傅思瀅搞比武招募的這些事兒。
倒不是說人真就淡薄這樣,而是相府招募比武此事,皇上擺明了不支持,誰家的頭就這麼鐵呀,要和皇上對著干。
一時間,面對進兇宅和冒險出城兩種選擇,眾人都甚是猶豫,甚至不人都心生搖之心,想著退出算了。學個武而已,犯不著把命都搭上。
見大家都不說話,楊雲沁一個外來的,聽得一頭霧水。
楊雲沁自然不知衛侯府的可怕名聲,跟在傅思瀅後,聽家小姐勸說傅思瀅不要來這裏,還是去城外尋一荒地更好些,而傅思瀅又因為沒有實力高強的護衛所以懼怕危險……聽了好一會兒,才曉得這裏原來是一兇宅。
這好辦呀!
楊雲沁開口道:「相府沒有護衛,我有兵衛吶。思瀅姐姐,咱們就去城外玩吧,這宅子再大,也沒有山高水遠來得廣闊豁達。」
哦,對了,有楊八小姐在!
包括傅思瀅在,眾人齊齊目一亮,看向楊雲沁就像盯著活菩薩。
能把楊雲沁從雲州護送到皇城來,瑞國公府兵衛的實力自然不是吃素的,一個個都是上過戰場、斬殺過敵寇頭首的猛漢,更別說跟隨前來皇城保護楊雲沁的兵衛數量甚多。
眾人拍手歡呼:「好好好,幸好還好有楊八小姐在!」
「思瀅,咱們就承雲沁妹妹的,出城去吧。最近幾日城實在憋屈,我們也都想出去氣。」
經過多日相,面冷心熱的楊雲沁為大家所認可,並不於向楊雲沁求助。楊雲沁也很大方,立刻命人回相府去調遣留守相府的絕大部分兵衛。
等到一行人整裝出城而去,傅大小姐意將一眾公子小姐帶去衛侯府兇宅學武而不得,最後只能出城另尋荒地的消息,也伴隨著流言蜚語傳遍大街小巷。
好傢夥,這才幾天呀,傅大小姐就落魄至此,都要考慮去兇宅了。
得到最新消息,驛館,奚家家主轉頭,看向何長易和元夫人,慨道:「這就是牆倒眾人推啊。」
元夫人冷笑一聲:「稚丫頭,還想強撐面子呢。」
何長易和元夫人二人均沒有分毫懷疑,因為這兩個人都是經歷過被眾人推的,對於這世間的殘酷有相當清楚的認知。
如今失憶的何長易是在當初被皇上看重前,因為傅思瀅的針對,盡了心酸冷眼。元夫人的經歷則要氣勢恢宏得多,造反失敗,被眾人推便是要被推進十八層地獄的!
覺得相府門庭冷落得太快了?
呵,那是年輕書生才會有的慨。現實就是如此殘酷的。
「朕倒佩服,在相府失權的形下,還敢頂撞大昌皇帝和慕王。真不知是骨氣錚錚,還是恃寵而驕到……沒了腦子。」
聽到元夫人對傅思瀅的嘲諷,奚家家主沉沉笑了兩聲,未多言。
忽然,元夫人瞇起眼看向他:「奚大夫,你們奚家人不是護短嗎?那日慕王宴請你與相府父,將你孫輩奚瑞否等人一併懲戒致傷,你不打算回禮嗎?眼下,慕王不再管顧的,你得抓住機會呀。」
當時在奚家家主去慕王府赴宴之前,元夫人聽聞傅容辰抓捕歹徒歸案的消息曾向奚家家主詢問此事,奚家家主解釋說是相府謊報戰功。而等赴宴結束回去,就怒而告知元夫人,原來,慕王竟然將奚瑞否等人統統抓住,並且當著他的面兒一一懲戒,作為給相府賠罪!
親眼看到奚瑞否等人渾是刀劍造的傷,甚至奚水雲臉上都被劃了一道,元夫人自然不會懷疑。其實本來奚家家主也沒說謊,事實就是如此。
聽元夫人說起奚瑞否等人傷的仇,奚家家主臉一沉,憤懣道:「老夫想回禮,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是大昌的地盤,老夫的一舉一都被監視著,不好手。」
「你的人被監視著,朕的人可沒有。而且,」元夫人一笑,「都在城外面待命著。」
「哦?」奚家家主老眼輕抬,「夫人有帶來多人手?」
元夫人自然不會告知詳細,只道:「人手不多,但抓一個傅思瀅是綽綽有餘。」
「既然綽綽有餘,那夫人您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便罷,還詢問老夫的心思是為何?」
「哈哈,朕既然是打算趁出城手,自然也得顧忌帶著的那些七八糟的人。尤其是那位瑞國公府千金,聽說帶來的兵衛倒有幾分實力。朕帶來的的人手,可不夠看管那些人的。」
奚家家主心思一:「您的意思是,讓老夫的人看管住他們?」
「是。」
「可這方法……」奚家家主佯裝苦惱,「老夫的人怎麼能明正大地出城呢?」
這時,何長易道:「反正奚三公子等人已被慕王所知,何不大大方方地表份?我可以向大昌皇上稟明您家中子孫后至,皇上自然會命我一同好生招待。到時,奚三公子借口想要與他們一起學武玩樂,傅思瀅就算是不想答應,奚三公子也能明正大地一併跟隨出城,我亦可一併跟隨。」
「而等出了城,待我們的人手抓走傅思瀅后,奚三公子大可以借保護之名,困住跟隨傅思瀅出城的其他人。如此,你們豈不是既能報仇解恨,又能撇清干係,說不定還能賺取一番人?」
聞言,奚家家主恍然微怔,想了片息,連連點頭:「殿下甚慧啊。」
看著思維敏捷、想法周的兒子,元夫人欣頷首:「鴻兒,你總算是有點過去的樣子了。」
何長易的手指尖著椅子扶手,乾地揚了一下。
「那便這樣做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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