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云初醒一邊猜測那頌與元家的關系,一邊想辦法逃出去的時候,地窖的門被打開了。
進來的人不是那頌,而是一個死士。
云初醒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狀況就被麻袋套頭,讓人扛了出去。
在這一段時間是清醒的,覺到自己被扛到了一輛馬車里。車里有人,是那頌。因為應到了他上的戾氣與殺意。
不多時,眼前一亮,重見明。在眼前的人果然是那頌,對方一臉鷙地盯著看,那個樣子仿佛要把生吞活剝。
云初醒目沉靜地盯著他,在還弄清楚對方究竟想干什麼之前,暫時不會將自己表現得很清醒。
“想不到啊,我廢了這麼大的勁兒,竟然抓了個假的!”那頌咬著牙道。
云初醒聽得云里霧里,什麼假的?
這時,車外響起一道聲音:“主子,準備好了。”
那頌臉沉了沉,道:“即刻出城。”
那人又開口:“主子,真的還要帶著這個人一起走麼?”
那頌目沉地在云初醒上打量了一番,道:“雖是個侍,但這兩人主仆深,我就不信那個藍雅公主會坐視不理。”
云初醒這下明白了,是那頌以為自己是云翎,而他抓錯了人。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云初醒一下犯了難。
不過轉念一想,猜到這也許是燕歸塵的計劃。因為發覺自己不見了,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去尋找。
現在那頌突然要出城,那就說明城門已經打開了。而城門打開的原因只有一個,燕歸塵要找的人找到了。
沒準他們就是讓云翎扮自己,才讓那頌以為抓錯了。
再往自己上想一想,上的藍雅人特質已經淡化,確實只有云翎才是最明顯的,而別人又不知道已經割了,因此把云翎錯認自己也無可厚非。
既如此,那就將計就計。
云初醒裝作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冷笑了一聲,挑釁道:“你以為抓了我,公主就會向你妥協麼?你做夢!”
那頌目轉向,毫不懷疑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那丫頭邊唯一活下來的藍雅人,連那十幾個老弱病殘都不曾舍棄,何況是你?”
云初醒心頭一滯,婆婆他們果然是他殺的,否則他怎麼會知道曾帶著知生婆婆他們躲在沙落。
但既然他查到了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呢?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因為在塢什的時候一直是以大盜的份獨居,鮮會到沙落,而云翎一直在沙落照顧大家。
如此,就算被那頌的人查到,看到最多的年輕子也就只有云翎,故而把云錯認也說得過去。
把和云翎混淆也有一些別的原因,云翎的形和相像,手跟也差不了多。曾經在藍雅的時候,沒讓云翎假扮自己待在殿,自己溜出去玩兒。
而且,現在只有云翎知道王冠放在哪兒,這個真的云初醒一下就真的像個假的了。
既然那頌打了要拿云初醒去做要挾的主意,那他暫時不會輕易殺了自己,得想辦法逃走,不能真讓自己為威脅燕歸塵他們的人質。
云初醒眼珠子轉轉,心生一計。
繼續假裝虛弱,沙啞著聲音:“這是在燕朝,你勢單力薄,本逃不出去!”
這當然不是在擔心他,而是想探出那頌在燕朝有多人馬。因為他和元家有聯系,不了會在背地里有什麼勾當。
而元家已經做到了這種地步,不可能什麼準備都沒有。
那頌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潛這燕朝,會沒有十足的把握?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一旦出了城你就不再有任何價值。”
他這話不是在嚇唬,云初醒知道。
所以說,他在城外有人接應,否則他不會選擇出城之后就殺了自己。
云初醒眉一揚,道:“你可以一走了之,但元家可不會逃得了干系。”
“元家?”那頌又笑了一聲,“你以為元家現在還在城麼?”
聞此,云初醒心頭一震,果然是。
元家既然有勾結外敵的心,不可能不會給自己準備退路,元家選擇了厄什做后盾,那勢必會背叛燕朝,一定會在暗地里培養了自己的勢力。
聽那頌的話,應該是城外有一勢力,可能是他和元家的。而元家已經離開了京城,那麼接應他的就是元家的人了。
這麼一會兒公功夫,馬車駛出了城。
云初醒假裝自己力耗盡,昏睡了過去。假睡的時候的意識,耳朵的注意力全放在那頌的一舉一上。
馬車搖搖晃晃,不知道走了多遠,云初醒只覺得自己的屁都要坐麻了,歪向一邊的脖子也酸痛不已。
終于,馬車停了下來。
外邊有一道聲音傳進來:“主子,前方十里不到就是山了。”
那頌眼角瞥了一眼昏睡的云初醒,沉聲道:“好,把這個人解決了,弄得干凈點!”
“是。”車外的人應下。
云初醒知道那頌說的要解決的人是自己,來的時候,又細心應過馬車外的人。
是馬匹應該有五匹,一匹拉著馬車,剩下的四匹應該死士騎的,覺到了那些死士的氣息,功力深厚,以現在的功力,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頌留了心眼兒,為避免引人耳目,沒有讓過多的人圍著自己出城。
云初醒拳頭,任由車外的一個死士把自己拎出車外。
只要是一個死士,就有把握殺了這個人,等這個人把自己帶遠一點,就有機會手。
不能讓那頌就這麼離開,一定要跟,看看他和元家究竟是有什麼謀。
云初醒在馬車上的時候,已經悄悄地把自己的匕首拿了出來藏在袖子里。
趁著那個死士將自己拎出去,把匕首抖了出來,割斷了捆綁在手腕上的繩索。
死士的反應不會這麼遲鈍,不至于這麼點靜都察覺不到,只是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雪,天地一片素白,雪地深可沒腳。
積雪被踩碎的聲音在靜謐無聲的郊外顯得格外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