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還沒起，娘娘先回罷。太后說如今天寒，皇后不必日日過來問安，逢著初一十五過來看就好。”桂嬤嬤頓了頓，“太后還說，有意將小殿下養在皇后邊，只是這事還需皇后去問問皇帝的意思。”

沈茴心裡“咯　”一聲。

沈茴不願意去見皇帝。只要站在皇帝面前，就會忍不住又厭惡又仇恨，如今甚至添了見他就惡心的病。

可是為了齊煜，不得不走這一趟。

一不在原地立了一刻鐘，才著頭皮往元龍殿去。

沈茴剛邁進元龍殿的院門，遠遠看見了裴徊。他似乎從元龍殿的書房出來，正往這邊來。

沈茴了緒，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

兩個人的距離逐漸拉近，迎面相遇時，裴徊頷首行禮，神無異。只是略一駐足，就繼續往前走。

仿若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錯而過，裴徊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側轉過向沈茴︰“對了，差點忘了將藥給娘娘。”

又是什麼藥？

沈茴心頭忽然跳快了兩瞬。

甬道兩側跪著向沈茴行禮的宮人，沈茴還沒來得及讓他們起。

沈茴轉過來，努力裝作若無其事地向裴徊，問︰“什麼藥？”

裴徊將一個小瓷瓶遞給︰“這藥的用法是服。”

沈茴接過來，卻見裴徊沒走，含笑著，竟是等著現在吃的意思？

沈茴的心跳越發快了。

宮人匍匐跪地，眾目睽睽之下，他想讓吃什麼藥？

沈茴等了等，知他堅持，僵僵著取出一粒黑的小藥丸放進口中。

沈茴一怔，看見裴徊漆的眼底漾出邪又瑰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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