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離婚不是為了全你們，是我本就打算在你高考完離開那個家，我和沈柏裕是真的沒有，我厭倦了他周圍那些局長太太們的異樣眼，我也夠了我和沈柏裕只是貌合神離的生活，對他來說，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在外面給夠他部長面子和里子的人，是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老婆太太，至于這個人是誰、他喜不喜歡都不重要。”

林漾呆怔地聽完，握著手機的指尖一直在抖，連帶著聲音都有些不穩地發問：“所以當年，不是我哥……讓你們離婚？”

這短短的一句話，足足說了將近一分鐘才完整問出口。

“跟沈妄沒關系。”卓季芳親口承認，“他同意我跟沈柏裕離婚，是因為我確實做了對不起他爸的事，他需要站在他爸的角度。而沈妄讓我不告訴你離婚的原因，是因為他怕你不了我和你爸林賀一樣的背叛，怕你再到刺激，所以讓我瞞不要告訴你。”

“林漾，你怎麼還不明白，對他來說，他要和你在一起這件事跟我、跟他爸、跟沈家都沒有任何關系，他不需要任何人同意，也不需要任何人做出讓步，他只要你同意就行了。”

他并沒有那麼自私到讓卓季芳和沈柏裕用離婚來換取自己的利益，因為他是沈妄，他要他和林漾的關系由他們自己來決定，他從未考慮過這些虛有其表的桎梏。

所以沈妄毫不在乎沈家戶口本上兩人兄妹的關系，這些客觀因素他都可以解決，他也不在意別人的指點和想法，他在意的，只是林漾是否會一樣毫無畏懼地、堅守如一地向他走來。

因為沈妄一直在正大明、從未退地一步一步向走去。

他們沒有緣，不存在、倫，更沒有那些違背人、倫的無稽之談。

至于一張戶口本，沈妄大可以從沈家遷出來，而這個會被人介意、論是非的長川，他們也大可以離開。

沈妄自始至終要的，只有一個不會把他推開的林漾。

也只要一個想要一直被人著的林漾。

林漾嚨酸地要命，抬手，眼角的潤卻越越多，連帶著一陣陣抑的，讓不過氣的窒息。

落在地上的電話里仍在通話中，那頭的卓季芳在一個勁地道歉，說自己不奢求原諒，只希林漾能真真切切地為自己活一次，為自己爭取一次幸福。

林漾整個下半都是發麻的，手指摳著墻壁，努力掙扎了好一會，緩過那陣上的細噬咬才艱難站起。

沒再聽卓季芳繼續說下去，攥了手又緩緩張開，抬頭無力地將電話掛斷。

手腕上的手表亮刺的林漾發紅的雙眼瞇了瞇，抬手看著自己不久前戴上的手表，咬了咬下，閉眼的瞬間右眼角的眼淚再次落

下一秒，再次按亮手機，撥通了那通號碼。

沈妄的電話是明珩接的，他有些意外：“林漾？”

怔了下，林漾調整了下聲音，開口：“舅舅。”

“沈妄……他在嗎？”

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明珩沒敢大意：“你是不是不舒服了？難怪沈妄剛剛一來就讓我找醫生。”

“找醫生？”林漾忙問。

“對，他剛剛一來就說讓我找什麼對治療睡眠、心理，養子這方面比較擅長的醫生，我剛給他推薦了一個，沈妄正出去跟人聊況呢。”

明珩拿下手機看了看，又解釋：“他用的是我的手機，他手機在這放著，剛才有電話響，我看是你就接了。”

“你要找沈妄是吧，那我現在去他？”

沈妄去找醫生……

找的是睡眠、心理、養子方面的醫生……

林漾吞咽了下，咽泛著刀刮過的尖銳疼痛，皺了下眉：“舅舅，你可以把那邊地址給我嗎？”

意識到要過來，明珩想著也行。

“你在公寓是吧，你在那等著，我讓人過去接你。”

剛才沈妄跟醫生說話明珩也聽了幾句，就林漾這狀況明珩可不敢讓一個人折騰過來。

他掛了電話，想起什麼，拿起自己手機給卓曉桐發消息：

【你快要有外甥媳婦了？】

卓曉桐很快回復：【真是林漾？】

上午才剛把人惹生氣，見這丫頭終于理他了，明珩這會上趕著趕哄人：【一會林漾就到我這了，你不是想嗎？我讓人去接你一塊過來？】

卓曉桐：【呵，不用】

明珩：“……”

這丫頭長大了，脾氣也大了不。

他給書發消息，讓書把L家最近上的新款都送到卓曉桐那去，順帶又讓助理給卓曉桐的固定賬戶上轉了一筆錢。

手機振。

卓曉桐：【黃鼠狼給拜年，沒安好心。】

“……”

這丫頭。

正要直接回個電話過去，沈妄推門進來，他把明珩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拿過自己的外套：“黃醫生就在這附近，我出去跟他見一面，一會過來。”

他說完就關門離開。

“哎，你手……”

明珩晃晃手上沈妄的手機，搖頭，算了。

反正一會林漾還要來這，沈妄也還會回來。

半小時后。

林漾被人直接帶到明珩的辦公室。

沒空欣賞這的奢華，站在門口禮貌地喊了聲“舅舅”，又抬眸搜尋沈妄的影。

“沈妄出去跟醫生見面了，你等一會，估計馬上就回來了。”明珩從桌子后站起，問要喝什麼。

林漾搖頭。

算了。

明珩照顧卓曉桐這麼多年，也多懂點。

他按下線：“送杯溫牛進來。”

兩人只那年見過一次，林漾的五如今已徹底長開，和卓曉桐的長相不同，林漾更偏向于清冷剔，一張臉看著很干凈舒服。

明珩不由唏噓，也難怪，他這外甥跟家里作對也要跟人在一塊。

“怎麼樣？”他在林漾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隨意問道。

林漾沒喝面前的牛，眼角還泛著紅，搖搖頭：“不嚴重。”

明珩瞥了一眼，又收回：“的確是瘦了不。”

比當年讀高中那會還瘦。

林漾坐的位置正對著空調口，冷風吹得發尾揚起，明珩這會也得替他這外甥把人照顧好，又拿了遙控調溫度，正安靜間，林漾看著桌子上沈妄的手機忽然問道：“舅舅，他大學那幾年回長川的多嗎？”

明珩作一頓，看過來。

又繼續若無其事地調節溫度，淡聲道：“多的，平常沒事、放假都會回去。”

回去的原因他沒提，但林漾要比任何人清楚。

“其實當年他填志愿那會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林漾驟然抬頭，眼眸睜大。

明珩走回辦公桌后，神如常地說著：“那個時候他給我打電話，問我是要選海京還是選長川，他說他不知道怎麼選擇。”

這話說著明珩自己都笑了，他薄勾了下：“其實那個時候沈妄已經很有主意了，他當時跟我說他留在長川的話能多陪你一年。”

林漾緩緩眨了下眼，很慢很慢地張：“那如果……來海京呢？”

明珩意外挑眉。

“你和他當時說的話一樣。”

明明都知道來海京是為什麼，沈妄當時還固執地非要再問一遍：“那如果來海京呢？”

幾年過去了，明珩仍記得當年電話里沈妄那小子著興的尾音：

“他說，林漾很喜歡海京，明年去海京讀大學的可能也比較大，如果他今年去了海京，也就是提前在海京等一年，這樣以后他還可以再多陪你三年。”

盡管早預料到了這層原因，但林漾還是垂著頭緩沖了好一會來消化這個消息。

難怪那個時候沈妄的生日愿是希去海京，難怪他說“他在海京等”，所以沈妄一直都做好了兩個人以后的準備。

林漾掌心蓋著眉眼，沒什麼的瓣嘲諷地牽起。

所以，當年到底做了多錯的決定，錯到自己親手阻斷了兩人的未來。

明珩斜倚著辦公桌角，他手上拿著空調遙控來來回回地轉悠著，他給林漾留了足夠的時間沒去打擾，等一個人調整的差不多了，明珩才繼續開口：“我不知道你們兩當年發生的那些事，但我只知道人生就這麼短暫，很多時候自己開心最重要，沒必要讓自己背負這麼多過的這麼心事重重。”

“沈柏裕也好，你媽也好，你又不是為他們而活，管他們作什麼，至于那些無關的人，都已經是無關的了，你又何必在意。”

“你兩從12年到現在19年，都兜轉了7年，你們人生還有幾個7年？”

是啊，人生還有幾個七年。

從決定給沈妄打電話的那刻林漾就做好了之后的決定，重新了下眼，站起：“舅舅，你能告訴我沈妄的位置嗎？”

話音剛落，辦公室門被人推開，沈妄的影出現在門口。

作者有話說：

我都已經連著幾天的章了！！！你們再要雙更我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