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柒則獨自留在府中,這種湊熱鬧的事他沒什麼興趣。
前往元家的墓地,這次,元初寒已不似上次那麼傷心難過。
那一次來,這一路都渾渾噩噩,若不是離始終在邊,興許也無法堅持下去。
這次,離還在邊,無論到哪裡,都有他在。
車窗是打開的,能看得到外面的山林樹木,清香的味道不斷飄進馬車裡,讓元初寒也不彎起了紅脣。
“這個地方很不錯啊,在這裡想來也不會覺得無聊。”說的,是鄭王。
“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怎麼會無聊。”儘管離認爲人死煙滅,可是此時也不得不順著說。
扭頭看著他,元初寒笑出聲,“王爺大人,你不想配合我的話就不用配合,聽你說這種話覺好奇怪。”
“配合你也覺得不滿意,本王不說話如何?”眉尾微揚,離淡淡道。
“好吧好吧,你配合我吧,你若是不說話我會害怕的。”儘管他配合的很奇怪,可是倒是也可以聽。
擡手在腦門兒上敲了一下,離不甚滿意。不配合,嫌棄他無趣。配合了又嫌棄他說的奇怪,這天底下的理都被佔了。
捂著腦門兒,元初寒瞇著眼睛笑,現在被他拍拍打打,也不似以前那般炸了。
山中的路很好走,這裡去年就重修過,一年過去了,除卻長了些草之外,一切還是老模樣。
在山中轉了許久,終於抵達至元家的家族墓地,對面那一片山上,皆是墳墓。
鄭王的墓依舊很乾淨,看起來經常有人來掃墓。
元初寒從馬車上下來,看向鄭王的墓,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那時就說過,再見面就是隔著一層土,相對不見人。
離也走了下來,站在元初寒邊,幽深的眼眸悠遠且深邃。
齊楊等護衛不用命令,便自的將後面馬車裡的銅像搬了出來,另幾人於鄭王墓前的六七米之外開始挖坑,尋石頭的尋石頭,作利落。
紫的影一閃,蘇晏從後面走了過來,狹長的眼眸自這一片山上的墳墓掠過,最後定在了元初寒的上,這元家還真是隻剩一人了。
護衛們作快,坑很快挖好,幾個人合力手將那銅像搬了過來。
底座的部分放在坑中,再用大石住,也就不怕它會倒了。
這跪著的姿勢,很明顯就是贖罪。
蘇晏雖然聽說了一些,可是親眼見到還是很詫異,在那銅像的面前站定,他雙手負後的打量,最後幾不可微的頜首,“這主意甚好。”
聽到他聲音,元初寒扭頭看過來,“太子殿下又羨慕了?不如你馬上去死,就可以弄個這東西跪在你墳前了。”沒好意,甚至幾分惡毒。
“誰跪在本殿墳前?你麼?”蘇晏看著,狹長的眸子泛著流,元初寒這種惡毒的話,他似乎並不生氣。
“若是我手殺的你,也行啊。”他要肯死在手裡,就隨他去打銅像。
“看來,本殿這輩子得註定死在你手裡了。”似笑非笑的看了離一眼,蘇晏的話聽起來幾分曖昧。
元初寒不了的翻了翻眼皮,轉看向離,不再理會他。
離垂眸看著,俊的臉上沒任何緒,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聽狗好吵啊。”仰臉兒看著他,元初寒小聲嘟囔道。
眉尾微揚,離看了一眼不遠的蘇晏,“沒錯。”
抿笑,夫妻二人共同罵人,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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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將大石搬回來,扔到坑裡,徹底住了銅像的底座。幾人試探的用力踹向那銅像,銅像依舊穩穩當當,這般,想來很長一段時間它都不會倒。
填土,蓋住底座和石頭,這銅像跪在這兒看起來就更真了。
元初寒將鄭王墓前的幾片落葉撿走,一邊道:“爹,那個罪人來給你請罪了。不要原諒他,讓他永世跪在這兒。若是在底下你看見了他,就向閻王狀告他一番,將他做的那些險毒辣的事兒一一呈稟,我就不信閻王會放過他。”
“梅震南下了地獄,鄭王或許見不到他。”蘇晏的聲音從後傳來,儘管那語氣在元初寒聽來極其討厭,可是話卻是好話。
“到時殿下與梅震南相見,或許在可以在閻王面前告他一狀。”離淡漠的聲音響起,讓元初寒忍不住彎起眼睛。
“王爺無需客氣,到時咱們一同告他狀。”蘇晏反擊。
“行了,都別客氣,到時咱們一起去閻王殿告他。”開口,元初寒覺得他們都彼此彼此。便是,想來也去不了天堂了。治病救人,後來就變殺人了,想去天堂可不容易。
“本殿不與你們同路。”他可是想去天堂走一走的。
扭頭看著他,元初寒翻了翻眼皮,對他極其無語。他這樣子要是能上天堂,這天堂的門檻也太低了。
銅像安置好,正對著鄭王的墳墓,永遠保持著跪著的姿勢,永遠的贖罪。
“還差一把鞭子,到時誰想打他,都可以手。”走到那銅像前,元初寒很滿意。
“屬下這就去辦。”齊楊立即應聲,這很好辦。
不過片刻,他就回來了,原來是馬車上的鞭子,不過一般時候用不到。畢竟像他們駕車從來只牽繮繩,鞭子就是個擺設。
拿在手裡,元初寒點點頭,“不錯。”揚起鞭子,啪的一聲打在那跪著的銅像上,怎是一個爽快了得。
“誰手都可以練練手。”將鞭子掛在銅像上,鞭打真是方便。
齊楊先試手,畢竟還從來沒做過這種事呢。不說梅震南生前,便是死了之後的他們都沒見著。因爲他,他們死了多的兄弟,此時鞭打幾下不足以解恨。
若是能夠把他的掛在這兒,他們打上一天也不會覺得累。
“王爺大人,你也來兩下?”歪頭看著邊的人,元初寒笑瞇瞇道。
“他的勢力倒了,於本王來說便是最舒坦的事。”垂眸看著的小臉兒,離擡手了的臉頰,一邊淡淡道。
元初寒倒是懂他,鬥了這麼多年,尤其梅震南還是個人,鬥倒了他,不說其他,這就是傳奇。
銅像埋好,元初寒與離又在鄭王的墓前敬了香,隨後便離開。
此時,已便是晌午,太懸在半空,熾烈溫暖。
從林中走出去,便耗費了許多時間。
待得回到鄭王府已是下午時分,衆人用餐,並且已準備妥當,趕在傍晚時分就可以啓程。
簡單的用過飯,元初寒快步的跑到廚房,要給離煎藥。雖然現在不吃藥也可以了,可是還是想讓他繼續吃。
如若在路上條件不允許的話,就給他吃藥丸,反正法子很多。
火很快,藥罐裡的湯藥也咕嚕嚕,整個廚房都飄著藥材的味道。
大火攻,慢火熬,一個時辰,藥湯也變得濃郁。
太朝西墜下去,時辰正好。
端著煮好的藥,元初寒快步的朝著大廳走去,離果然等在那裡。
“好了,快來喝了。”端過去,元初寒吹了吹,便直接送到他邊。
離擡手接過來,以的架勢,是要一下子灌進他裡。
屏息,離幾口喝,便是不怕苦,此時也不由得蹙眉,這味道太差了。世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要比這藥湯難吃了。
接過碗,元初寒盯著離那難看的臉不由得笑出聲,“以前都不眨眼的,現在怎麼還變氣了!不過我這兒有糖,你吃不吃?”變戲法兒似的,一顆糖出現在手裡,而且還是綠的。
離坐在那兒看著,儘管沒什麼表,可很明顯是要出糖來。
“你不吃?你不吃那我吃了。”逗弄著,元初寒將糖扔進自己裡。之後眉眼彎彎,從的表就能看得出那糖有多甜。
如此氣人,離便是不想跟計較也會生氣。幾不可微的瞇起眼睛,驀地一把抓住的手臂,一個用力便將拽到自己懷中。
一屁坐在他上,元初寒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向後仰,也堅決不張。
擡手住下頜,離偏頭吻上的脣,下一刻撬開的脣,搶奪那塊糖。
元初寒仰頭向後躲,一邊蹬兒,堅決不給。
離索擡手扣住的後腦,讓退無可退,然後,搶到了裡的糖。
可是搶到了卻也沒退開,繼續與脣舌糾纏,順便讓也分藥湯的苦味兒。
擡手摟住他的頸項,元初寒迴應他,鼻息間溢出斷斷續續的嚶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