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彌說:“是宜家買的涼水壺。你不覺得這和樣式更適合做花瓶?”
談宴西認同點頭:“還真是。”
吃過飯,周彌理了剩菜,去洗碗。
三兩只盤子,清理起來也快。
談宴西就站在廚房門口,一邊煙一邊跟聊天。
他浴在清薄的燈下,兩人起落的話語里摻雜流水聲。
聊什麼,周彌都沒往心里去了,只覺得此刻就是期待過的,有關“家庭”的一個場景,最憧憬的流水浮生。
然而,他這天上月一般的男人,摻合這些柴米油鹽,只是偶爾的興之所至,俯遷就,投影于井中。
你真信了,手打撈,只撈得一捧流水。
心里有很冷很的難過緒緩慢流淌。
但是沒有在臉上泄半分,表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而坦。
收拾過廚房,回到客廳。
客廳也小,捉襟見肘的兩人沙發,談宴西坐上去,忽地想到什麼,“過來。給你挑了件禮。”
周彌走去他旁,剛要坐下,他捉著手腕一牽,讓坐在自己膝頭。
談宴西銜著煙,手去子口袋,出來一只黑的絨布袋,松了繩解開,往手掌里一倒。
一條細細的金鏈子。
周彌以為是手鏈,談宴西卻俯下去,手掌順著小肚一路往下,手指箍住的腳腕,解開了那細細的金鏈的鎖扣,戴上去。
一縷煙灰落在了腳背上,周彌蜷了一下前腳掌。
金細鏈造型簡單,掛在白皙的腳腕上,有種奇異而羸弱的-。
談宴西盯著瞧了會兒,很是滿意。
周彌抬眼,“為什麼送我腳鏈?”
談宴西笑了笑,看一眼,目幽深,“拴住了,你哪兒也跑不掉。”
這英俊的男人格里有亦正亦邪的矛盾分。
此刻,不知是否后者占領主導,他分明是玩笑語氣,周彌卻無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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