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吃飯的時候,只剩下三個人。
譚建不在家,整個飯廳都冷清起來,且三個人裡面有兩個不想吃飯。
楊蓁不想吃飯,項宜多多是理解的,畢竟心裡只思念著譚建,哪有心思吃飯?
但那位大爺也不太想吃?
不過項宜一時間顧不上他,只能哄著楊蓁多吃一些,別等到譚建回了家,發現自己的新娘子都瘦了。
只顧著楊蓁,譚廷坐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妻。
待旁人,總是細緻周道,微,就好似七巧玲瓏心一般,但到了他這裡,不知怎麼還不如旁人的一半。
譚廷又想到今日自己早早地回了家,卻在門前聽到的的答案。
他默默夾了一筷子菜到碗中,見了,這才也給他夾了兩道。
譚廷見了,心下嘆氣道罷了。
不是弟妹那般直來直去的子,且從前都是他做的不好,他又能指什麼更多的呢?
只是他不住多看了一眼。
如果他們有了孩子,會不會同他更親近幾分了?
今日,是逢五的日子了。
......
譚廷晚間早早地回了房中。
項宜見他回來了,便想到給他做的小印做的著急,便同他道。
「大爺可否把小印拿回來,我再細細地雕琢一下邊角。」
這話說得譚廷心下一暖,那小印已經做的很好了,但還想要為他益求。
「會否累著眼睛?」他輕聲問。
項宜道不會,「是近來又學到了新的技法,恰能用在那隻小印上面,我也試一試。」
譚廷小小嗆了一下。
原來不是為了他,是為了進技法......
他不說話了,默然洗漱了一番,坐到了床上看書。
項宜看著早早坐到床上的男人,又確定了一下時辰。
這會兒距離平日歇下的時辰,還有好一段時候。
項宜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今日是逢五的日子了。
清崡那一次秋照苑送來了熏香,照著趙氏的吩咐做了,但他卻驚到了似得,拉起的裳說不要那樣,他們在離開清崡之前先不要孩子。
之後便上了路,船艙里不似宅院廂房,諸多不便,逢五的日子也消停下來。
現今到了京城,又到了逢五的日子了。
項宜見他早早地上了床看書,自然就明白了過來,也放下手頭的事,洗漱了一番上了床。
譚廷悄悄打量了一下妻子。
他不也想到了上一次熏香的事。
若仍舊那般不願,不想與他親近,卻又不得不那樣做,他是不會勉強了。
但今日神如常,不知是不是到了他的目,也悄然看了過來。
靜悄悄的帳子里,兩人目相接的一瞬,帳外的燭火噼啪響了一聲。
這一聲彷彿震落了兩人輕微的僵。
譚廷目坦然落在了妻子上。
今日只著了一件米白的中,釵環已經散了,但烏黑澤的青也半散了下來,落在纖薄的脊背和肩頭。
在他的目里輕輕垂了垂頭,白皙細長的脖頸從領完全了出來。
帳外的小燈明亮了一時。
項宜微有些赧地小聲道了一句。
「大爺把帳外的燈暗些吧。」
嗓音去了三分冷清,越發顯得溫起來。
譚廷心下止不住快跳了一下,立時照著說得,下了過亮的燈火。
......
帳中,熱之氣像溫泉水一樣灌滿了整個帳子。
項宜只覺得自己的掉進了滾燙的沸水裡,男人膛的炙熱將人化在水中。
從前他們便是這般事,也多隔著些什麼,沒有更多的與臂的糾纏。
項宜卻被他完全托起了後背,他托著近,滾燙的膛下,將兩人之間最後的空氣殆盡。
帳的氣息越發熱,沒有熏香的房中也似有濃重人的香氣流轉。
項宜已無一力氣抵擋,氣不斷,眼眸間凝滿了漉漉的水汽。
半晌,他額頭間的汗珠滴答落下來,也漸漸停止了下來。
項宜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正想著如何撐著自己起去洗漱一番,不想他的大掌再次落在了的腰間。
而他並非是似上次那般,抱起去浴房洗凈,而是又俯探了過來。
這?!
項宜止不住驚詫地睜大了眼睛。
過於震驚的神,才讓男人稍稍停了一下。
「宜珍怎麼了?」
項宜難以直白講出來,只能問他。
「大爺......不歇下嗎?」
對於這個問題,男人思考了一下,詢問了另一個問題。
「要不明日再......?」
明日?!
項宜不住口而出。
「明日並非逢五的日子......」
是了,除了趙氏送熏香的那次之外,他們都是在逢五的日子裡才有這樣的親。
譚廷聽了,清了一下嗓子,悶悶看了妻子一眼。
「宜珍,我們要孩子吧。」
這突如其來的話,讓項宜神思一晃。
然而思緒未落,他已輕按了的手在耳邊,俯再次了下來。
......
到了後面,項宜早已分不清時辰了。
帳子外被他滅多的小燈似乎又亮了起來,項宜迷迷糊糊地咬了又鬆開,額邊的細汗匯流,又與他頜邊落下的汗水混落錦被之中。
譚廷輕輕看著臂膀里的妻子。
臉紅彤彤的,眼中是細碎的水。
鼻尖凝了小小的汗珠。
而的從未有如此鮮艷水潤的時候,此刻被輕咬之後又立刻充滿紅潤,似浸在糖水裡的櫻桃。
譚廷一時看晃了眼,止不住低下頭去,角到了紅潤的邊。
帳中熱之氣包裹著兩人。
只是即便親如斯,兩人也從未有過舌相的時候,就是連輕輕一也從未有過。
當下男人甫一靠近邊,項宜下意識側過了頭去。
兩人皆是一怔。
被熱至邊緣的冷清空氣,驟然翻了個,從兩人間的空隙里穿了過去。
是太累了嗎?
譚廷愣愣看了妻子幾息,沒有再強求地靠近的,只是作放輕又加快了些許。
又過了一陣,帳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譚廷直接抱了妻子去了浴房。
譚廷早就吩咐人準備了大桶的水,直接將妻子抱到了浴桶之中。
只是木桶算不得大,譚廷轉也踏進來,便有些許擁。
項宜再不習慣這樣與他在非是床榻的地方相對,匆忙洗了一下上,便撐著發的子要離開。
譚廷見這就要走還愣了一下。
不想下一息,項宜腳下一,沒走反而落在了男人臂彎里。
再抬頭的時候,看到了他眼中的笑意。
水花被掀起又落下來,掛在項宜臉上。
譚廷難得見妻子這般窘迫中帶著些許慌的時刻,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又輕輕抬手,掉眉邊、鼻尖的水珠。
上也掛了一滴。
他指尖向下,拭去那水珠的同時,亦漸漸低頭再次靠近了那畔。
他想,親吻在夫妻之間本該是尋常吧。
方才,應該只是有些累了。
然而他再次靠近,卻看到妻子再次避開了他的。
浴房裡的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譚廷怔住,已匆忙從他懷中,快步離開了。
只剩下懷中空空的風。
......
翌日,書房裡點了安神香。
但安神香的作用顯然並不顯著,譚廷坐在書案前,還止不住想起昨晚兩次的避開,也想起了弟妹問思念一個人的問題,回答的那句「不曾」。
選的事還沒有落定,譚廷此番正式仕的第一個職,關乎甚多,這兩日便有族中員來信與他商議此事。
本是一件頗為要的事,但譚廷莫名地一時間沒有心細論此事。
他覺得自己不該如此,但還是思緒忍不住飄飛。
也許還是因為他之前做的不好,冷落了太久了......
譚建去了薄雲書院也有幾日了。
他想起當時將項寓也送去薄雲書院讀書,他們姐弟卻沒有答應的事。
不曉得他們姐弟到底是如何考量。
應該不至於拒絕了他的幫助,讓項寓自己去薄雲書院應考吧?
他們夫妻雖比不得旁人親近,但還不止於此疏離。
譚廷想著,等譚建回來,再問一問書院況,還是將項寓也送過去的好。
從前是他做的不好,但如今他與他們姐弟之間也該親近一些了。
念著妻子,譚廷思緒又散了多時,才慢慢回了神,落到了書案上的事里。
......
京畿,薄雲書院。
譚建連著兩日留在此地,到了第三日已經完全按捺不住要趕回家的心了。
但他這邊辭了書院山長要走,去發現書院外面不知何時堵得水泄不通。
譚建下不去山,問了一句才曉得,今日竟然是薄雲書院春考放榜的時刻。
薄雲書院專門給寒門出的普通學子留了進院讀書的名額,需要這些有真本事的學子通過考試才能進來。
譚建這等有優待的世家子,也不住佩服前來應考的各地書生。
他不由向那大紅榜上看了幾眼,那都是考中的寒門書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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