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宜把三件事全都告訴了他,他亦把三件事都應了回了。
沒有人打擾,也沒有再另生事端。
婚三年有餘的夫妻,是第一次如此坦誠地把話一點一點都說開了來。
庭院里的老樹招來七八隻嘰嘰喳喳的小鳥,枝頭喧鬧。
房中在夫妻間把所有事都攤開之後,反而安靜了下來。
項宜被人扣在懷中,覺這般姿態實在不統,轉了一下子想出來,但他不肯,反而箍得更了。
他一用力,那力道恰落在了手腕上。
項宜手腕倏然一痛,低哼了一聲。
譚廷愣了一下,這才低頭看過去,發現細細的手腕上紅紫了一圈,不巧正是要還他玉石的時候,他氣極握住的地方。
當時用了幾分的力,他自己也說不清了,但現下看過來,恐怕一不小心力道過重了。
「弄疼你了?」
譚廷立刻鬆開了妻子,一開口,方才暗含強的口氣便散了,有點張地看著紅紫的手腕。
項宜手腕一陣陣發疼。
不由想起之前,他便弄破了的,今次又如此用力握了的手腕。
轉了沒有理會他,走到了另一邊。
不說話就走開了去,譚廷怔了一怔,他看著妻子低著頭走到水盆邊,沉默地用涼水洗著發紅的手腕。
譚廷暗暗後悔,方才是自己一時氣急沒輕沒重了,這會見這般,只好在旁問了一句。
「要不讓人打點井水過來?」
他問了,見妻子仍舊低頭洗著手腕,還是不說話。
室只有水聲的響,旁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有人終於慌了起來,看著自己妻子的側臉,嗓音發悶地道了一句。
「剛才是我不對,宜珍莫要同我生氣,可好?」
他這麼說了,卻聽見妻子說了四個字。
「項宜不敢。」
完了......
譚廷聽見這四個字,整個人都無措了起來。
恰好在這個時候,丫鬟過來通傳了一聲,道是項寧和楊蓁過來了,兩人想去後花園釣魚,問項宜要不要一起去消遣。
丫鬟剛通傳完,譚廷便輕輕了妻子一聲。
「日頭大的,宜珍別去了吧......」
剛一說完,就聽妻子反過來問了他一句。
「大爺要將我強留在房裡嗎?」
譚廷萬沒有這意思,只是見生他的氣了,再想跟說說話罷了。
他說不是,「只是今日太熱了......」
但妻子只是說了一句。
「既然不是,那妾走了。」
言罷就向門外而去。
譚廷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才好了,著眉心一陣頭疼。
倒是項宜餘在後的人上輕輕落了落,見他著眉心苦惱,莫名角了一下,又在他看過來的時候,極快地收回了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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