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昨日丁永對沈依依的服氣,不過只是一時的妥協,可眼下看著倒著一地的人,再看到沈依依的臉上風輕雲淡,彷彿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丁永覺眼前的這個不是自己可以違背的,又或者真如所說,能夠給大家帶來不錯的生活,有吃的,也會有他們的。
丁永心悅誠服地問道:“小姐,他們怎麼辦?”
“帶去見。”
崔氏夫婦默默地抹淚,早就想過這個崔阿二早晚會出大事兒,但是就當著他們的面兒發生這樣的事還是有些不了。
沈依依遞給了崔阿二一瓶金瘡藥,只是用於止只用,是不會幫崔阿二治療。
有些人是狗改不了吃屎,給過的機會並不珍惜。
沈依依自認算不得好人,更不是聖母。
只會對自己好的人的好,對自己不好的,就會想法十倍的報復!
家有黃金百兩這個消息是沈依依故意放出去的,實際上的黃金再回來的路上早就換了銀票,如今正揣在了自己的懷。
昨日是剛來的第一日,不便收拾人。
但這山莊裡,如今也住了二十來個人,不能保證每個人都沒有貪念。於是纔想出了這麼一個計策。
崔阿二第一個暴出自己的秉,殺儆猴算是他倒黴!
沈依依沒有任何慈悲地看著崔阿大把崔阿二帶了回去。崔氏夫婦卻叩頭謝了沈依依的不殺之恩。
“要不是您今日打斷了他另一條,我們二老不敢保證他日後會不會死於非命!”崔阿二早年就讓人打斷了一隻,還賠償了人家不的錢才把事擺平。
那件事兒讓崔阿二躺在了病牀上整整躺了一年,但沒有想到等他能夠下牀走路,他不思進取,反而到惹事兒,這半年來崔氏夫婦倆不知道給人家賠禮道歉多次。
沈依依扶起了崔媽媽和崔阿伯,拿了一錠銀子給他們兩個。
“給他抓點藥,除非他真的有改過自新的意思,否則這一輩子只能躺在了牀上!”沈依依淡淡地道。
崔氏夫婦相視一眼千恩萬謝地點了頭。
他們知道這一回只要讓崔阿二記住了教訓,但願以後能夠堂堂正正的做人,那麼還是有救的!
崔氏夫婦走後不久,張媽媽進來搖了搖頭,別看自家小姐看上去淡漠實際上心地還是好的。
下午,阿全回來後買好了藥材。
沈依依把沈樂康到了跟前,仔細替他把了脈,臉卻十分的凝重。
沈樂康是個十分懂的察言觀的孩子,看到沈依依的臉差不多也認爲自己的病很難好了,於是依依呀呀的比劃了,不必讓沈依依替他費心了。
沈依依了他的頭,笑笑:“你放心,你的病不是治不好,只是藥材有些麻煩罷了。無論如何,我都會醫好你的!”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沈樂康這個孩子,一見面就覺得很喜歡,或許像極了小時候的弟弟吧!
弟弟也同他那樣的乖巧懂事,但最後還是沒有辦法保護的了他。
上一輩子的憾,打算這一輩子補償。樂康的遭遇讓心疼,同時的心有了想要呵護的東西一樣。
沈依依對待很多人和事兒都淡漠,但只要是認定的要守護的東西,就格外的珍惜和護短。
暫時替樂康醫病的計劃被擱置了下來,沈依依還是打算像昨天一樣再到城裡頭走一遭。如今銀子已經到手,需要的是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
下午和沈樂康一塊兒進城的時候,崔媽媽一再囑咐,若是趕不及回來了就在外邊的客棧找個地方歇息。
沈依依應承了出了門,到了城裡頭之後,一派兵風風火火地開道,好像是押送走了一個人,一排老百姓指指點點的。
“這回被抓走的是誰啊?”
“好像是翰林院侍讀學士沈傲天啊,這罪名又是什麼啊?”
“聽說又是謀反之罪,不過好像昨兒個左大人到沈家提親去了,結果沈家當場給拒絕了,左大人就回來了,今兒個沈大人就被抓了。“
“哎喲誒,小聲點說。”
老百姓於是繼續圍觀,而沈依依的脣角先是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沈傲天也有今天?
不過隨後對左亭的行爲表示了萬分不解,沈家適婚年齡的子只有三個一個是大房的沈依瀾,一個是,另一個便是二房的庶沈依蓮?
難道左亭那麼重口味求取的是沈依蓮?
可若不是爲什麼抓的不是沈擎天而是沈依蓮呢?
沈依依被趕出了沈府,當然不會自到認爲左亭要求娶的是!
結果在一個小茶館喝茶的過程中果然聽到有人議論起這件事兒,說左亭求娶的還真是沈依瀾,可爲什麼要抓沈傲天,別人只說估計是給沈家一個下馬威吧!
畢竟沈擎天好歹是朝中二品大員,關鍵還有一個大兒沈依媛在宮中任沈才人。估計就因爲這一點兒讓左亭不敢太過胡作非爲。
沈依依打探完畢,不覺有些好笑。
左亭那樣冷酷無的一個人,當真會因爲自己的面丟失而故意去爲難沈傲天嗎?
沈依依放下了手中大碗,把碎銀扔在了桌子上。帶上了沈樂康就走。
還是來到昨日看病的地方,桌子也還在,沈依依往那兒一坐,依舊喊著:“看病了看病了,包看百病不要錢喲!”
這麼一吆喝,沒多時就圍觀了一羣人。
結果還有些是昨天的病人,連連來謝沈依依來了。
沈依依就地看病,速度快且準,基本上看完之後告訴人家的癥狀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吻合的,一時間圍滿了人。
一個青年小夥戴了個斗笠,斗笠邊往下,恰好遮住了他的容。
沈依依看病的時候,因爲事先囑咐,沒病的就在一旁圍觀不許出聲,有病的話就排好隊慢慢來。
而且經過了昨天一整天的診斷,今天圍觀的百姓中對沈依依信賴的人比較多,於是都自覺的排好了隊,偏就那個小夥愣沖沖地到了前邊。不顧後邊人排隊的意願。
“這人怎麼這樣啊?”
“怎麼隊呢?”
正排隊的病人,對於貿然出現隊的病人,當然是沒什麼好的。可偏生跑到這裡來免費看病的又都是窮人,而且又不還是老弱婦孺。那名小夥兒轉過來惡狠狠地瞪了們一下,全都噤了聲。
衆人仍舊是小聲嘀咕,卻不敢多言。
沈依依早看出來了,卻不點破。
等那名小夥兒往的位置上一坐,低了嗓音,又把斗笠扣的嚴嚴實實。深怕有人認出來一般。
沈依依反倒是笑了,這人還真是認出來了,不就是昨日被指出有花柳病的“同志”。本以爲他會氣都三天之後纔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
“病歷說明?”沈依依淡淡地道。
“什麼?”那人顯然還沒明白什麼意思。可看到沈依依的臉上一臉肅然,擺明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於是也顧不得其他,就低著嗓音道:“大夫,你幫我看看吧!”
“什麼病?說明?”沈依依故意提高了嗓音。
那人滿臉通紅,看了看四下,終於把臉給出來了,還是昨日那個小夥,長相倒是不賴,可嬉皮笑臉的沒個正形。一個勁兒跟沈依依套近乎。
“我什麼病,不是您給診斷出來的嗎?大夫您看得抓什麼藥,寫一個方子就了。”
沈依依只笑:“對不住,我這人只看病不看人,況且昨兒來我這兒看病的病人沒有百人還有數十個。哪能一一去記呢!”
笑完之後,沈依依依舊淡淡地道:“病!”
那人支支吾吾的,含糊地說了一句:“花柳病!”
“什麼,我沒聽清?”
沈依依支起了耳朵,示意他再說一遍。那人一愣,可看四下好像也有不人在看著他,當然也不乏有人認出了此人的份。各人指指點點都看好戲似的看著他。
而他看沈依依似笑非笑的模樣,則是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但想了想,咬了咬牙,還是艱難的吐出那三個字。
只是剛一開口就被沈依依打斷了。所謂得饒人且饒人,眼前的這小夥也不是兇悍到了極致的人,沒必要讓他在衆人面前太過沒臉,凡事則必反,若他起了逆反的心理,日後反爲不。
故而沈依依只是摁住了他的手腕,細細的把了起來又看了看舌苔,神倒是無比肅然。
“大夫……”那小夥期期艾艾的看著沈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