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依規矩給安王見禮,卻被安王揮手阻止,道,“神醫不必多禮,本王神醫過來就是想問問本王這疾,何時方可醫治?”
“請容在下給王爺請脈!”郎中說著便從懷中取出一團紅線,讓那年青人將線縛在安王的左腕之上,開始懸診脈起來。
過了半晌郎中才慢慢收了線,點點頭道,“王爺已無大礙,續筋接脈之事到是隨時可行,王爺且容在下準備準備,明日午後爲王爺續筋。
只是王爺這筋脈堵塞數年,最好能有位力高深之人從旁協助,在在下指點之下爲王爺推過宮,理順脈,再加上在下以銀針左之,這樣更能事半功倍達到奇效。”
安王聞言面有難,本來這秦川到是最好不過的人遠,可惜……
“王爺,在下到覺得秦管事力純,有他相助確是最好不過的,只可惜秦管事有傷在,近日實不宜再行勞!”郎中此話一出,安王臉更顯難看。
不由得想到那日刺殺之事,若不是秦川捨相護,自己只怕早死在那紫人之手,想到此事安王臉上盡顯肅殺之意,原以爲拿了神藥治好了雙,就可以就此離開京城這個事非這地,從此生死不復相見,沒想到那老太婆盡狠得下心來對自己下殺手。
那日紫人沒能將自己斬殺,近兩日夜裡,王府中也頻頻有刺客闖,看來是狠下心非要將自己滅口不可了,既然如此就算是爲自己的小命著想他也不能就此罷手。
若是真讓晉王登基當了皇帝,只怕到時第一個要滅的就是自己?
“神醫先去準備吧,至於其他的本王自會想辦法!”揮手站郎中退下,安王又陷凝眉沉思之中。
郎中應聲退下,但卻沒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揹著藥箱去了秦管事房裡。
秦川的傷大多在背部,從那日被送回王府,這幾日都只能在牀上趴著了,看神醫進門秦川擡頭笑著與他招呼,“神醫來了!”
剛想爬起來見禮,卻又因牽傷口痛得齜牙咧,郎中忙上前制止他的舉,“秦管事還請勿,你這傷口才剛剛開始癒合要是再掙開了,想好可就難了!”
郎中放下藥箱在牀邊坐下,先給他請了脈,又細細查看了他的傷口,見傷口也只是微微滲這才放下心來,取出藥箱中隨挾帶的一瓶燒酒,浸溼棉布爲他清理了污,纔給他重新上了藥。
這天氣越發的炎熱,郎中也只是剪了幾層紗布給他在傷口之上,然後用棉布裹,每日勤換幾次藥,就怕他這傷口發炎、腐爛,到那時可就神仙難救了。
換好藥,郎中邊收拾藥箱,邊不甚在意得道,“秦管事好好休息吧,小心些別再把傷口崩裂了,晚些我還要準備明日爲王爺接筋續脈的事就不過來了,晚上便讓雨再來給你換次藥!”
說著上藥箱就要出去,卻被趴在牀上的人給住,“神醫等等,敢問神醫明日爲王爺醫有幾分把握?”
“若是有秦管事相助,便有十分的把握,若是換他人在下也說不準了!”郎中嘆息一聲重新放下醫箱又在牀沿坐下,把剛剛與安王說過的話又與秦川再說了一遍。
見秦川也是眉頭深鎖,一副深思的模樣,郎中也不打攪他,徑自離開回到自己的居去了。
郎中才離開不久秦川便強撐著子穿下牀,撐著走到安王的院子,此時安王也是一臉愁思,混然不覺有人進來。
“屬下見過王爺!”秦川微一拱手,只覺背上的傷口有些痛,只怕是掙著肩膀上的那傷口了,也不敢撐,一禮過後便連忙放下手,怕把傷口給撕裂了。
安王聞聲擡頭,看是秦川不詫異,“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了嗎?”
“屬下方纔聽聞神醫明日要爲王爺診治,特來請命請王爺許屬下從旁協助神醫”說完再次拱手,這次就算疼得冷汗淋淋,臉發白也沒有再輕易的放下手。
而安王看他這樣,不眉頭擰得更深,好似要打結一般,“胡鬧,王府中高手衆多,何需非你不可,下去好好休息便是!”
然秦川這次卻不如以往一般對安王言聽計從,聽到安王的話,忙曲膝跪下,“屬下肯請王爺應允,王府之中雖高手衆多,但卻沒有人的力高於屬下,神醫也說了若是由屬下相助,可有十分把握醫好王爺,若是換作他人,他也說不準會有幾。”
看著安王眉宇之間還是猶豫不定,秦川深深的扣了個頭道,“王爺不必爲屬下憂心,屬下傷在的是左手,右手行功完全不會有問題,只要不左手對屬下的傷勢並無大礙!”
“可是你還有傷!”安王仍是不放心,他記得那日紫人給他的最後一掌可是不輕。
然秦川再次請命道,“回王爺,有神醫的藥相助,屬下的傷也無甚大礙,力至已恢復九,肯請王爺應允屬下的請求!”
“罷了,你起來吧,回去準備準備,明日配合神醫行事!”安王一擺手,讓秦川起,他現在唯一值得欣的便是秦川仍是對他忠心耿耿。
秦川用右手撐起子,勉力讓自己起,這一翻作已經讓他出了一頭的汗,後背之上也作痛,但他仍是咬牙關死死撐著,就怕安王看出異樣。
雨見郎中回來趕忙上前替他接過肩上的藥箱,兩人回到房間一翻商量過後,夜雨便把信息傳遞了出去,夏錦收到傳信時已近亥時。
夏錦讓紅袖去了老攝政王那裡一趟,取回一隻錦盒給傳信之人,“給郎中,讓他按計劃行事便可,任務完後儘快離開安王府,切不可逗留!”
來人鄭重的將錦盒收回懷中,閃消失在夜之中,瞬間與這夜融爲一。
第二日一早,郎中便忙碌起來,一碗碗黑乎乎的藥熬好送安王院中,說是要爲這續筋接脈做準備,安王擰眉一一嚥下。
直到午時,有下人要吩咐傳膳卻被郎中給攔了下來,說是下行的手現在不宜進食,安王也只好忍下飢腸轆轆的覺,讓人將午膳給罷了。
郎中本對安王截殺夏錦和寶兒之事懷恨在心,本想讓安王多吃點苦頭,斷了他的骨再給他接上讓他多點罪,可惜的是當初爲安王接骨的太醫手法十分老道,他是幾經索也沒能出斷骨之。
他也不敢接外生枝給小姐橫添麻煩,只好如實回了安王,只需續筋接脈,推過宮使之部脈暢通便回以鍛鍊,便可如常人一般行走自如。
然而當看老攝政王只不過是命人打斷了安王的雙,又以特殊的手法封了安王部筋脈,若是讓他老人家親自來不過只是幾針下去就能了事的事。
可讓郎中來做,便註定了安王今日不得有一翻虧吃,只是介時只怕是吃了虧,他還得千恩萬謝的謝人家。
未時初,郎中讓人幫安王沐浴更,進爲他特意準備的房間之中,然後平躺在特製的榻之上,王府中幾位府醫想進屋一觀,卻被雨給攔在門外。
一會自認資歷較老的大夫想闖進去,卻被雨手扔出門外,安王在裡聽到靜不悅的瞪了郎中一眼,這裡是他的王府,何時允許他一個外人放肆。
郎中不甚在意的解釋道,“此間是爲王爺治病特意清理過的,裡面所有用皆是新漿洗過的,就連我與我的待從,還有秦管事都需事先泡過藥浴、換了乾淨裳才能進來,若是沾染了一髒污都會對王爺的病不利!
若是王爺是要放人進來,在下也不攔著,只是以後王爺能不能痊癒,就要看王爺的造化了,在下可不敢打包票!”
此言一出,安王怒意全消,便聽他道,“秦川傳本王令,不許任何人靠近此一步,違者殺!”
“是!”其實也不用秦川再傳令,這屋外的衆人可是將安王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誰還敢再靠前一步。
待院中之人散去,爲防有人無知擾了王爺治病,秦川又調數名死士守在院子四周,下了死令,不論何人膽敢上前一步,‘殺無赦’!
待秦川歸來,這人手也算是齊了,但仍不見郎中作,安王不免有些焦急,“神醫爲何還不手!”
而郎中卻搖搖頭,慢條斯理的從藥箱中取出此次治療所需的東西,一一擺放在一邊的紗布之上,示意安王一一看過,看著那些寒閃閃的刀和銀針,便是秦川、雨這樣的人也覺犯怵,更別說安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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