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並沒有立即告訴譚德金如何去做。
得先去將前面的路探好。
趙氏見譚德金遲遲未將當票送過去,又怒了,讓譚桂花來催。
徐氏要真的執意不肯,趙氏也不能怎麼樣,大不了找譚德金鬧一場。
爲了不讓譚德金難做,徐氏還是將當票拿了出來。
“爹,我和您一起去吧,當票我拿著。”七朵說道。
“也好。”徐氏點頭,將當票遞給了七朵。
七朵又對譚德金說道,“爹,等會兒去了那兒,你莫開口。
見你這樣久沒去,定在氣頭上,你是說什麼錯什麼。”
“唉,但你可不能說,那可是你,要敬著,知道嗎?”譚德金嘆氣,叮囑著。
“我知道。”七朵乖巧的點頭應。
暗地裡撇。
譚德金這才放心的點頭,父倆人去了上房。
楊氏與吳氏還在,有熱鬧看,當然不能錯過。
一見到譚德金,趙氏立馬寒了臉,“老大,我瞧你是越來越不將我這個娘放在眼裡了。
讓你回去拿個東西,這幾步路,你倒走了大半個時辰。
你要是對老太婆我有什麼意見,就當面說出來,別憋在心裡難。
你這做兒子的不心疼娘,可我這做孃的卻……”
楊氏和吳氏倆人眸子滿是笑意。
果然如自己所料,七朵眉頭皺了起來。
趙老太婆可真是過份,當著其他媳婦的面訓子,可曾將這個大兒子放在心上,可曾顧及他的面。
再瞥了眼老爹,發現他的頭又習慣的垂了。
唉,有這樣的孃親,老爹心中該十分悲哀吧。
“,當票在這兒,您看一眼吧。”七朵立馬大聲打斷趙氏的話,不讓那些髒話繼續潑灑。
著當票,在趙氏面前揮了揮。
當票果然吸引了趙氏的目,閉了。
“拿來。”趙氏向七朵手要。
楊氏和吳氏倆人也長了脖子,想看看當了多銀子。
可惜七朵正好將金額的部分住了,只知是當票。
吳氏不識字,只是下意識的去看。
楊氏跟在譚德銀後面,卻認一些簡單的字。
趙氏識字也有限,但卻識得當票的模樣。
七朵沒將當票遞向趙氏,而是向懷裡一收,認真道,“,這可不能給您。
耳環是我孃的嫁妝,雖當了,也知道不可能贖回,可我娘卻想留個念想,要將當票在箱底收起來。
啊呀,,您可是沒瞧見呢,我家有厚厚一撂子當票,全是我娘用嫁妝換來的。
剛剛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耳環的當票,所以耽擱了功夫。
不過,我倒有些奇怪呀,咱們譚家可是大戶人家,爲何我娘要當嫁妝呢,真是怪事。”
最後一句話,的聲音低了下來,似在自語。
但低下來的聲音,卻又足夠讓在場人聽得清晰。
趙氏眸子瞪大,要噴火。
七朵左一句‘我孃的嫁妝’,右一句‘我孃的嫁妝’,刺得那張老臉有些發熱。
這是在暗暗罵刻薄過份啊!
“,二孃,三娘,你們有沒有嫁妝的當票?”七朵眨著羽睫,狀似單純的又問了一句。
楊氏和吳氏倆人表終於僵了下。
這樣的當票,們手中都有一兩張。
嫁妝雖然婆家不能打主意,可趙氏卻會想點子讓媳婦們主吐出來。
趙氏終於忍無可忍。
手上的青筋突起,抓了手邊的茶盞,對著七朵砸了過來,怒罵,“死丫頭,給我滾!”
譚德金從頭到尾一句話沒說。
趙氏的做法也真是寒了他的心,且七朵也沒說什麼出格的話。
他就一直裝聾,任七朵去說。
但現在見趙氏要砸七朵,他不能視而不見,忙向七朵面前擋。
哼,要是讓這杯子砸了,幾年的跆拳道還真是白學了。
七朵不屑的撇。
的速度比譚德金要快!
趁機拉了他向外面跑去,還不忘脆聲迴應趙氏,“是,!”
後是瓷碎裂的悶響聲,還有趙氏刻薄的怒罵聲。
眼不見爲淨,耳不聽心不煩。
出了堂屋,七朵側面看著譚德金,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一副小兒的憨。
見趙氏生氣,十分愉悅。
譚德金本想責幾句,不該激怒趙氏。
看著兒乖巧的小臉,心了。
又反過來想想,要不是兒聰慧及時出言解圍,還不知趙氏要罵哪些難聽的話。
“沒砸著吧?”譚德金問。
七朵笑著搖頭,“當然沒,爹,您先回吧,別讓娘擔心,我去下沈伯母家。”
沒將當票給譚德金。
“噯,去吧,記得再向沈伯母說聲謝謝。”譚德金說道。
七朵笑著點頭向院門口走去。
眼角的餘瞥見楊氏和吳氏倆人也從堂屋出來。
倆人面上的表沒了先前的愉悅。
哼,都是被趙氏欺負的害者,不但不聯手反抗,反而爲虎作倀,落井下石,真是可恨!
七朵撇,去了沈家。
沈家小院裡飄出了人的飯菜香,兩隻母悠閒的在散步。
水池旁擺了張小幾,鄭婉如和沈楠正坐著喝茶。
見到七朵,鄭婉如笑著招手,“七朵,快過來。”
“伯母。”七朵笑著喚一聲,並問沈楠,“楠哥哥怎麼沒去學堂。”
沈楠起將自己的錦杌讓給七朵坐,應道,“回來拿些東西,吃了午飯再過去,六郎可好些了?”
他聽鄭婉如說了六郎今日病的兇險,也暗了把冷汗。
“嗯,好多了,幸好有伯母在,不然今兒可真是險。”七朵說道。
鄭婉如將沈楠的錦杌子拿過來,放在自己旁,拍著讓七朵坐下,“來,七朵,坐我這兒。”
七朵笑著坐下。
“來,這是我自己泡製的桃花茶,看好不好喝。”鄭婉如倒了杯茶,遞向七朵。
“桃花茶,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伯母,您可真是手巧。”七朵笑著誇,手接過。
白如玉的瓷杯中,茶呈淡,有淡淡的花香。
桃花茶其實是知道的。
不但減,且能養,是極好的容保健品。
人面桃花相映紅,雖是一句詩,但常喝桃花茶或飲用桃花酒,的確可以令紅潤,豔若桃花。
鄭婉如抿脣笑著嗔道,“七朵,你這丫頭也會笑話我。”
“母親,七朵這傻乎乎的,只會說真話,哪兒還會笑話人呢。”沈楠走近,微笑著接話。
七朵暗暗瞪了他一眼。
這沈小三天天說傻,不傻也要被說傻了。
“楠兒,不許說七朵傻,可比你聰明。”鄭婉如笑罵沈楠,而後看向七朵,關心的問,“七朵,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事兒?”
見七朵的模樣,不似單純來玩。
擔心是不是有什麼難,七朵不好意思開口,故主問了出來。
七朵認真點頭,“是的,伯母,我是想要您一句真話。”
“真話?”鄭婉如疑。
沈楠一旁用胳膊支著頭,張的盯著七朵。
七朵輕頷,面上帶了笑容,聲道,“嗯,伯母,您如實告訴我,那日我做的蒜蓉蒸河蛤味道如何?
可否登大雅之堂?”
沈楠立馬瞪,“七朵,說你傻,你偏不承認,丁點兒小事,鬧得那般鄭重,嚇人一跳。”
最後四字聲音極輕。
也不知七朵聽見沒有。
鄭婉如心一寬,提著的心掉下去。
剛還在擔心幫不了七朵。
不過,並不認爲是件小事兒。
七朵既然如此鄭重的來問自己這件事兒,定不是簡單隻爲了聽一個好字,可能別有深意。
鄭婉如沒有輕視這個問題,而是認真回想著那日菜的味道。
“七朵,我沒吃過你伯父所說的蒜蓉扇貝,無法比較兩者誰更勝。
但我也實話告訴你得知,本來見到河蛤的模樣,又聽李嫂說腥氣,我是不願意吃的。
後見你做出來的河蛤不但好看,且特別鮮香,又想嚐嚐你的手藝,就抱著試試看的心嚐了一個。
誰知道味道好的出乎我所料,後來我吃了幾個都忘了。
這道蒜蓉河蛤,不管是造型還是味道,皆屬上乘,爲何不能登大雅之堂。”也認真的說道。
這番話不摻任何水分。
沈楠也點頭,“沒錯,蛤鮮味香,沒有毫令人不喜的腥氣。
七朵,這都過去好幾天的事兒了,你今兒怎會特意來問這?”
七朵下意識看向廚房方向,李嫂還在做飯。
鄭婉如立馬明白了什麼,笑著道,“七朵,我們屋裡說去。”
七朵點頭。
三人進了東次間。
七朵等鄭婉如坐好,微笑著說,“伯母,楠哥哥,我想賣河蛤。”
“怎麼賣?”鄭婉如和沈楠同聲問。
七朵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滿面謙遜之,看著鄭婉如說道,“伯母,因您見多識廣,這不特意來與您商量嘛。”
來找鄭婉如,出於幾方面的考慮。
一是看鄭婉如對河蛤的認可度。
還有想聽聽對這樁買賣的建議,興許會有好的建議,是自己沒想到的。
還有可能需要借用沈家的地方來擺放河蛤。
捕了河蛤之後,當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帶回譚家,那豈不是告知別人自己想藏私房錢嗎?
鄭婉如溫和一笑,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反問七朵,“你是怎樣打算的?”
不認爲七朵毫無主意。
對七朵的想法,有些好奇。
看這丫頭能不能給更多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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