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眸，將杯茶水一口喝盡。

如果那真的是屬于他的花，他定會摘回去的。

可是，那真的屬于他嗎？

他閉了閉眼。

罷了，去海外再看吧。

到時候他先做個兢兢業業的丞相輔佐這個帝，再看看幾年過去之后，心里是否還這樣熱烈的喜歡著他。

若是后悔了，他會永遠止步于臣子之位。

若是始終不悔，始終喜歡，那麼，他會一步步走上龍榻，再也不會讓有后悔的機會……

……

等楚玉玠帶著圣旨離開之后，長夜才讓小元子劃著小船從蓮湖央劃到水榭旁。

他慵懶的躺在湖小船上，仰頭看著水榭的祝無歡。

“下來。”

他招手笑著邀請。

祝無歡左右看了看，見宮人們都低著頭很識趣的裝作瞎子聾子，抿一樂，然后將寬大的外袍掉，拎著雪白的角，從水榭邊緣跳下去。

明明負武功的可以穩穩地落在船上，可是不，非要裝作重心不穩，啪嘰一下摔在了長夜上。

“你可砸死我了……”

長夜被砸得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后低頭寵溺的看著趴在他心口沖他笑得燦爛的皇陛下。

嘖嘖，真是的，在外人面前明明那麼威嚴，可是到了他跟前，就變回了那個不穩重玩鬧的小歡兒。

他修長的手指著的臉頰，“你是不是嫌棄我了，想砸死我，換個好看又新鮮的小皇夫，嗯？”

祝無歡噗嗤一聲笑了，“要是真砸死你了，我一定給你守寡，絕對不會再找其他人，你就放心吧！”

長夜失笑，無奈的了臉頰一把。

他示意小元子回水榭去，他要單獨跟他的皇游湖。

蓮葉田田，碧水連天，正是游湖的好時節。

等會兒還能撈一條大鯉魚回去，再在太極殿后面的菜園子里拔幾顆菜一鍋燉了，給驍兒和阿瓊加餐。

這可是來自父皇母后的啊，兩個孩子一定喜歡。

小船晃悠悠來到蓮湖央，遠離了水榭和人群。

長夜見祝無歡趴在他上，著手去兜水玩，怕掉下去，一邊摟著腰，一邊幫梳理頭發。

“真的決定了讓阿瓊去海外做皇？”

他問。

祝無歡點頭，“嗯。”

嘆息，“我也是沒辦法，咱們要救南老祖宗，還差三位有他脈的明君為他老人家獻祭龍氣。你一個，驍兒一個，還差一個。可是驍兒已經跟咱們暗暗通氣了，他不想親，他不會有孩子，那還差一個皇帝怎麼辦？只能讓阿瓊頂上了。”

繼續說，“大寧是驍兒的，不可能讓阿瓊一腳。正好如今海外疆域也是個可以建功立業做賢明之君的好地方，那就讓阿瓊去吧。在楚玉玠和純鈞的輔佐下，只要乖乖的將大寧的風土人傳播到海外疆域，讓那些未開化的當地土著我大寧化熏陶，教化，這足以讓為名垂青史的賢明之君。”

笑看著長夜，“這樣一來，三位明君就湊齊了，咱們能在十幾年去皇陵獻祭龍氣，救老祖宗。”

長夜嗯了一聲，“辦法是個好辦法，可是，你真的舍得阿瓊去那不之地苦？”

祝無歡將下磕在他手背上，溫的著他，“舍得啊，孩子長大了總是要離開父母的羽翼去歷練的。此次去海外，有可安邦的丞相楚玉玠，武有可定國的四舅舅純鈞，我還打算讓玉姝跟著一起去給做個伴兒，會快樂的。”

長夜聽到玉姝，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他媳婦兒。

嗤。

真的是讓玉姝給阿瓊做個伴兒麼？

明明是祝純鈞喜歡玉姝，可在這京城里，玉姝會一直記得是純鈞的晚輩，會一直抗拒純鈞，只有去了海外他們才會遠離世俗眼，為了而在一起。

祝無歡對上長夜那意味深長的視線，輕咳一聲，“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假公濟私了，但是我可沒有姝兒啊！姝兒自己也喜歡純鈞的，只是礙于世俗眼才抗拒罷了，那我就給他們一個打破世俗的機會。”

長夜嗤笑。

祝無歡假裝沒聽見。

輕咳一聲，繼續說回阿瓊上。

“其實是你自己舍不得讓阿瓊出海是不是？安心啦，咱們家阿瓊雖然沒經過風雨，但是可不是個啥也不會干的。我跟談過了，對于出海向往的，一點也不抗拒。一來，也想學我，做個威風霸氣的皇。二來，知道留在皇宮不利于和楚玉玠的發展，必須換個新環境。”

看著周圍，嘆息，“這皇宮里，到都是楚玉玠這些年陪著為孩的玩耍的回憶，留在這里，楚玉玠很難轉換心態上。”

只有去了海外，以皇的份重新跟楚玉玠這個丞相相，們才有近一步發展的可能。

長夜哼了一聲，“說來說去還是楚玉玠魅力大，為了跟楚玉玠發展，都可以丟下父母遠赴海外了。”

祝無歡著他的笑話他，“夠了吧你長夜，說得好像你沒有為了跟我獨而把和驍兒攆出去過一樣！你也天天干這樣的事啊！再說了阿瓊是去海外干大事的，只是順帶好嗎？你自己的兒，你還不知道啊？”

長夜摟，故意跟裝，“我不管，我兒要拋棄我跟別的男人跑了，歡歡，我最的子又只剩下你一個在我邊了，你要疼我！”

祝無歡噗嗤一聲笑了，然后捧著他的臉頰，在他角輕輕咬了一下，溫的凝視著他。

做了小皇夫之后，這家伙越來越會撒了。

大概每個人的人生，都會有一個回吧？

他小時候爹不疼娘不，沒有人可以讓他撒，他只能自己含著眼淚堅強著長大，練就了一顆冷戾的心，不知撒是何。

而現在過得幸福的他，突然就變得比小孩子還撒了。

那麼纏人，那麼鬧，天天都要跟撒次。

喜歡看他這樣子玩鬧。

誰讓是他唯一的人呢，除了，這世上還有誰會寵他？

他也是唯一的人，除了他，這輩子不愿意再去如此包容寵第二個人了。

“好呀，我疼你。”

“我祝無歡發誓，要疼長夜一輩子，一分，一秒，都不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