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要救小世子,周家一時有些麻爪。
可看著綿綿眼里水汪汪的,小臉兒也急得又紅又燙,周老太疼得心肝都快了,當即便拍板決定,都聽綿綿的。
只要綿綿想救。
那周家就盡力而為!
“乖寶兒,你先別急,你想咋做都幫你,小世子也是個苦命孩子,咱能幫也確實該幫一幫。”周老太拿著帕子,輕輕給綿綿著眼角。
周家雖然能耐不大,沒法子幫小世子保住永安侯嫡子份。
但先給小世子從侯府中弄出來,讓他些罪,總歸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只是人家畢竟是永安侯府,也不可能讓人隨意進出,若想帶個人出來,就更難了。
所以怎麼把沈卿玄救走,可得好好合計才是。
周老三著額頭嘆道:“可惜魏泠將軍不在啊,他要是在就好了,這事兒有他就好辦多了。”
話說回來,魏泠那邊也不知怎麼了。
之前他說是去為皇上運送壽禮,但如今圣上壽辰已過,可他卻遲遲未京來。
朝中不人都對他頗有微詞。
“不管咋說,咱現在都得先想個法子,能進到永安侯府再說,要是進不去,也就難提帶人出來了。”周老太這時說道。
蕭盈兒忽然想到什麼。
忙道:“綿綿妹妹,你們都先別急,眼下永安侯剛回京中,又立了軍功,他們侯府正高興著呢,侯夫人今夜也要在府中宴飲請客,不如我們就趁這個機會進去。”
正好,他們慶南侯府也收到了請帖。
到時候多帶幾個人進去,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兒。
綿綿眼睛,趕點頭:“嗯嗯,那咱們今晚就去小世子的侯府上,盈兒姐姐,麻煩你啦,我們一定要把小世子鍋鍋帶出去才行。”
看著這麼小的乖寶兒還這般有有義,蕭盈兒一時也大鼓舞。
立馬握住綿綿的小手。
掌心熱乎乎的。
“放心吧綿綿,有我在呢,那永安侯夫人怎麼也得給我們家些面子,所以今晚在他們府上,咱們可以多走走,找一找你那個小世子哥哥。”
很快,蕭盈兒代完,便趕回自己府上準備了。
慶南侯一聽說閨晚上要去赴宴,起初本是不肯答應的。
提起那個沈符辛,慶南侯就一臉鄙夷,不過在聽說是為了幫小縣主后,他又嘆口氣,只好由著蕭盈兒了。
說起晚上永安侯府的設宴,其實大有文章。
此番永安侯突然回京,帶回來的還有一個震驚朝野的消息,就是沈符辛奉了皇命,帶人肅清了南部邊陲之地的洱邦國,解決了邊境多年之。
這事因為太過保。
除了當今圣上和沈符辛外,實在有人知曉。
至于為何這般,朝野眾人臣猜疑不斷,雖一時得不出個結論來。
但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眾人深知永安侯心思深沉,只怕他此番出兵,多半是另有圖謀。
不過不管其中緣由是什麼,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沈符辛憑借此大功,再一次鞏固了自己在朝野的地位,可以說是當今最皇上重用之人了。
所以晚上的設宴請客,也只怕是沈符辛為了展示功績,一雪當年恥辱,才擺下的大陣仗。
所以朝中眾臣除了有封爵在的公侯外,其他人的眷們都不敢不去。
畢竟誰也不想招惹這位當今圣上面前的大紅人。
甚至就連宮里的幾位妃嬪,比如沈貴妃等人,都很給永安侯面子,雖不能親自前來,但仍然備了禮,特地送去。
想著此宴會這般要,慶南侯實在有些擔心閨,他也只好忍著對沈符辛的厭惡,讓自己夫人陪同著一起前去。
天漸漸暗下,夕的輝殘留在遠天邊,映出一片暗紅的霞。
周綿綿早就穿戴整齊,一羅衫紗,乖巧地坐在門邊的馬車里等著蕭盈兒。
很快,慶南侯府的馬車就咯吱吱地到了縣主府門前。
蕭盈兒穿得一橘,忙從馬車里探頭喊著:“綿綿妹妹,我來了,咱們現在就去永安侯府吧。”
綿綿立馬用力點點小腦瓜。
“好啊,盈兒姐姐!”
說罷,綿綿坐正了子,抓著周老太的大手。
隨著周老太的一聲令下,車夫也立馬開始趕車,跟著蕭盈兒的馬車一起往西大街去了。
過了沒多久,永安侯府終于到了。
蕭盈兒帶著綿綿和周老太,這就進去赴宴。
永安侯府很大。
甚至比縣主府和慶南侯府還要大上一倍。
綿綿一進去就睜大了眼睛四打量,不知小世子會被關在什麼地方。
而此時,永安侯沈符辛還在宮中陪圣上下棋,府之事都由他的夫人謝萍來負責辦。
這時,蕭盈兒對著綿綿的耳朵道:“今晚擺宴請的都是眷,在前面呢,待會兒咱們先過去打個照面,等沒人注意咱了,咱們再到找找看。”
綿綿一聽立馬點頭。
蕭盈兒又低聲音繼續道:“不過綿綿,我可得提前給你說好,免得待會兒嚇著你,這永安侯府的侯夫人容貌有損,雖然時常戴著面紗,不過吧,仍然能看出耳后和額頭上的一些疤痕。”
這事兒綿綿自然知曉。
當初,就是小世子親手潑的金兒,才使得這位侯夫人毀了容貌。
若非周家看見懸賞,拿出靈池水過去,恐怕眼下的侯夫人就不僅僅是毀容了,連命都未必保得住。
綿綿當時并不認得小世子。
又不知他們之間的恩怨。
只是為了賺筆賞金,才拿出靈池水來。
不過也知道那靈池水不能太靈,免得引人懷疑,所以特地在里面摻了好些水,讓靈池水的威力不能全顯,如此一來,那侯夫人雖然傷口好了,但仍留下了一些淺疤。
這也算是苛待小世子的報應吧。
蕭盈兒是個話多的。
這一路往院走時,的就沒停下來過。
一會兒說說侯夫人謝萍因為善妒刻薄,曾打死過三個丫鬟、一個小妾,而在京中名聲極壞。
一會兒又說起這謝萍家世顯赫,當年差點就要宮為妃,只不過因生辰八字和宮里不合,所以皇宮那邊才選了家世一般的沈貴妃進宮。
“對了綿綿,你知道嗎。”這時,蕭盈兒的小兒又笑道:“聽說這個永安侯夫人之所以毀容,都是因為被小世子潑了滾水呢,你說那得多疼啊,也算是作惡的報應了。”
滾水?
綿綿擺擺小手:“不不,才不是燒沸的水呢。”
蕭盈兒疑:“為何不是,京中一直都是這麼傳的啊?”
“不是熱水,是金。”周綿綿拍著脯保證道:“他們說的都不對,我可是親眼看過的!”
“金?”蕭盈兒撓頭:“何為金?燒開的金子水嗎。”
后的周老太一聽就笑了。
傻孩子。
哪里有什麼燒開的金子水啊。
那金兒分明就是……
“是燒開滾燙的大糞水!”綿綿出小白牙道。
“什麼?竟是糞水!”蕭盈兒大吃一驚:“侯夫人被糞水潑臉,還毀了容?”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可是丟人極了。
不過想想也夠遭罪的。
燒熱的糞水燙人不說,而且里面全是臟東西,既能把皮燙出傷口,又能讓里面的穢進了皮里,一旦染命都可能保不住。
蕭盈兒這才恍然,難怪那侯夫人的疤痕麻麻賴賴的,若只是被熱水所燙,絕不會是那種傷疤。
“太惡心了。”蕭盈兒想想就不由打了個寒戰。
正好這時,侯夫人謝萍一個回,也看見了正往此走來的綿綿和蕭盈兒。
“哦?小縣主?還有慶南侯家的蕭小姐?”謝萍得意地瞇起眼睛。
只當是沈符辛在朝中威懾力夠足,所以連著向來不跟自己家好的慶南侯府,都來人過來了。
心中一陣爽快。
而小縣主又是眼下的京城紅人兒,能來自然是錦上添花。
謝萍眼下正是得意,被一眾員家眷圍著討好,所以當然也不會對兩個孩子多心,只上前招呼兩句,就讓綿綿和蕭盈兒自便了。
蕭盈兒強出笑臉,應承兩句。
待謝萍轉過后,蕭盈兒立馬翻了個大白眼。
“噦!要不是為了救那個什麼世子,本小姐絕對不來跟這些人逢場作戲。”蕭盈兒暗暗跺跺小腳。
然后就忙拉著綿綿溜走了。
“走,綿綿!咱倆現在就去找你那個什麼小世子哥哥去!”
綿綿想起小世子,心里立馬撲通撲通直跳。
“嗯嗯!咱們快去!”
只是才剛溜出去幾步,綿綿和蕭盈兒就都有無措。
畢竟倆還都是孩子。
而且二人都是頭一次來這永安侯府。
這偌大的府邸,倆人生地不的,又不知沈卿玄現下被關在何,怎麼找呢。
“等等盈兒姐姐。”綿綿及時拽住了蕭盈兒:“咱們不能到跑,不然,會被侯府下人們看見,會懷疑咱們的。”
蕭盈兒也知道這個理兒。
雖說倆還小,不過既然是來做客,那一個勁兒跑,難免被下人們看出不對。
“可是綿綿,我也不知永安侯府他們世子住在哪里啊,要不我找個下人問問?”蕭盈兒有些著急。
周綿綿覺得不妥。
小手著后腦勺,小腦瓜飛速思考。
正好這時,一只西施犬從面前經過。
周綿綿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知道了盈兒姐姐!”綿綿眼底一亮,忙從上拿出一塊玉佩。
那是小世子之前給的。
綿綿一直都沒舍得戴過,畢竟常在村里待著,怕被摔碎了。
今日是太擔心小世子,才拿出來看了看,順便留在上。
想著那玉佩穗子上還殘存著小世子的氣味,綿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把那玉佩遞到小狗面前。
“拜托你了,聞一聞,幫我們找一找小世子吧。”綿綿蹲下子,求地對著小狗脆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