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清晨的正好,束從半穿式的玻璃隔屏照在圓廳的長餐桌上,桌上擺放著致的早餐,餐桌中央的香檳玫瑰在下豔滴。
“承哥不下來吃早餐嗎?”宋詩語喝了口咖啡,抬眼問剛從樓梯下來的陳珂正。
陳珂正攤手,搖了搖頭。
“不知道怎麽了,好像心不太好,房門關著,我敲門也沒理我。”
宋詩語:“說起來,我昨天晚上去敲門他也沒開,房間裏麵好像沒人,他不會是一晚上沒回房間吧?”
正在吃早餐的姚舒作一頓,餐叉沒有拿穩掉在了地上。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
姚舒低聲說了句抱歉。
陳珂正遞了一把新的餐叉給,又說:“承哥應該不會自己離開的,畢竟小舒還在這兒呢,他肯定不會把小舒扔在這兒一個人走掉的。”
宋詩語兀自喃喃:“可是昨天晚上他好像真的不在房間……”
姚舒埋著頭吃早餐,一聲不吭。
心髒卻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昨天晚上裴叔叔其實是在房間過的夜。
昏暗的夜裏,和裴叔叔倒在床上擁抱接吻,所有曖昧的聲音都被一聲聲煙花炸開的聲響吞沒。
雖然兩人沒有突破最後一層親,但裴叔叔仍是在上留下了不歡愉過後的痕跡。
今天不得已隻能換上高領,遮擋住脖頸間的紅痕。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承哥在生什麽悶氣,”陳珂正話題一轉,落在姚舒上,“待會兒還是讓小舒上去看看吧,估計也就小舒能勸勸他。”
姚舒咬著餐叉支支吾吾,低頭看著腳邊複古的地磚拚花。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勸……”
早上的畫麵在眼前重映。
裴叔叔起床後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前一秒還在溫地吻,下一秒卻忽然沉了臉。
畫麵的最後,是裴硯承一言未發甩上房門離開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裏惹他生氣了。
陳珂正無奈地笑:“要是你都勸不他,就更別說是我們了。”
姚舒悶聲:“……那我待會兒上去看看吧。”
姚舒準備了一些早餐,站在裴硯承的房門口猶豫了許久,才敲了敲門。
“叔叔?我給你拿了點早餐過來,你要不要吃一點?”
走廊裏很安靜,姚舒等了會兒,房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裴硯承打開門後,便重新回到房間靠進了沙發裏。
他已經換了一幹淨的襯衫,領口兩顆紐扣沒扣,鎖骨分明。
不似往日的端正嚴謹,眉眼間反而多了一頹然。
眼眸微垂,目卻並未落到實,思緒仿佛遊離在外。
房間很暗,拉著厚厚的窗簾。姚舒把餐盤放下,拉開了一小條隙,讓照進來。
“叔叔你沒事吧?”姚舒在他邊坐下,了他的手臂。
“沒事。”連聲音都是啞的。
“是不是我哪裏惹您不開心了?所以您在生我氣?”
“沒有。”裴硯承說,“我在生我自己的氣。”
有一小束束照在他的臉上,但側臉廓的霾始終不減。姚舒懷疑裴硯承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皺了皺眉說:“叔叔,您的臉看起來有點差。”
度假村位於市郊,車程並不短。
眼看馬上就要回程了,叔叔這樣的狀況也不知道能不能顛簸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叔叔,我們馬上要回程了。如果你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可以——”
“唔——”
姚舒被吻住,剩下的“休息一天再走”這半句話被堵回了肚子裏。
這次的吻嚴厲又強勢。
肆無忌憚、毫無章法。
好在姚舒沒有塗口紅的習慣,否則一吻結束口紅必定是要花一片了。
許久,裴硯承鬆開。
凝著的眼睛,啞聲反問:“我不行?”
姚舒愣住。
叔叔您這重點是不是抓歪了?
姚舒微微著氣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不行的話,可以休息一天再回去……”
“我很好。”裴硯承將在沙發,“我覺得我有必要證明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姚舒:“……”
所以叔叔到底有沒有聽懂的話。
在男人的手指下移的時候,姚舒咬著搖頭:“不要……我下午還有課的,我要回學校的。”
“我幫你請假。”
裴硯承吻了吻的角。
“不能委屈了糯糯。”
“這次一定讓糯糯盡興。”
姚舒漲紅了臉:“叔叔你在說什麽啊?”
細細的吻落下來,裴硯承在耳邊呢喃:“早上你不是說昨晚太快,你都沒有盡興嗎?今天補償你。”
“我說的是昨天在歡樂世界玩得不盡興,叔叔你想哪兒去了!”
裴硯承怔住:“歡樂世界?”
短短的一句話,他足足思考了三分鍾,才低低開口:“那我們昨晚……”
姚舒紅著臉偏過頭:“昨天進行到一半,叔叔就睡著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卻冷卻下來的燥熱。
連姚舒自己都未察覺到的話裏帶了點不滿的小緒。
的,像是在撒,又像是在抱怨。
裴硯承忍不住輕笑。
低頭親了一下的臉頰。
“抱歉,糯糯。下次不會了。”
話裏曖昧的暗示太過明顯,姚舒覺得自己整個人都燙起來了。驀地推開他,從沙發坐了起來。
“叔叔快吃早餐吧。”
把三明治和牛一腦兒都塞進他手裏,意圖製止他的胡言語。
裴硯承慢條斯理把三明治放在一旁,將杯子遞到邊,讓就著自己的手喝了一口。
姚舒:“這是給叔叔喝的……”
裴硯承恍若未聞,用指腹去角的漬。
這樣的親昵的作,讓室旖旎的氣氛加深了些。
為了掩飾自己驟然加速的心跳,姚舒隨手打開電視調了個頻道,電視劇裏吵鬧的人聲漸漸衝刷掉了的不安。
坐得直的,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
強迫自己忽略掉旁邊的男人。
然而原本平平淡淡的皂劇畫風忽然驟變,主角吵著吵著就吻到了一起,吻著吻著就滾到了床上。
抑揚頓挫,婉轉低。
姚舒角僵,故作鎮定地換了個頻道。
鬆了一口氣。
還好是個紀錄片。
正好可以了解一些人與自然,欣賞一下世界多妙,洗滌一下心靈。
《世界》的音樂響起,接著渾厚的聲音從電視裏傳出——
“春天來了,萬複蘇,大草原又到了們/配的季節。”
畫麵裏,是一公一母兩頭獅子在草原上進行著某種不可描述的行為。
姚舒:“……”
沒眼看。
被再三驚嚇的姚舒最終選擇調到了兒頻道,這次總歸是不會再出現什麽奇奇怪怪的畫麵了吧。
電視裏放著兒畫片,是關於一隻灰狼的故事。
簡簡單單,純純潔潔。
看了沒一分鍾,姚舒被輕輕擁男人的懷裏。
裴硯承抱著,在耳邊低聲:“害怕?”
姚舒掙了掙他的手臂,提醒道:“我說了,我下午有課的。”
“我知道。”
“我們做點別的。”
裴硯承咬住的耳垂,姚舒瞬間了下來。
電視裏,畫片還在繼續播放著。
蟄伏在叢林深已久的灰狼終於尋覓到一顆脆生香甜的青棗。
在寒冷的冬季,能找到一顆如此飽滿的青棗實屬不易,灰狼舍不得囫圇一口吃掉,也舍不得咬。
隻是捧在手心裏輕輕嗅著、細細著。
直到最後,青棗上已經滿是灰狼的留下的水。
灰狼終於忍不住撥開青棗薄薄的果皮外,開始慢慢品嚐。
冬日裏的青棗竟出乎意料得鮮多,香甜可口。
灰狼忍不住吃得急了些,果不小心沾了他滿手,連也被沾了。
然而姚舒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電視上。
失神地著潔白的天花板,頭微微後仰,輕咬著指尖,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
整張臉已然紅。
裴硯承抬眼看。
“放輕鬆,糯糯。”
“你太張了。”
這樣的況讓怎麽放鬆?
咬住,不讓自己出發一些奇怪的聲音,眼角漸漸紅了。
斷斷續續的哀求一直持續到很久才停止。
裴硯承終於直起,扯了幾張紙巾,放在邊輕輕按了按,接著慢條斯理幹淨手指。
將紙巾扔進垃圾桶。
姚舒和裴硯承從樓上下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陳珂正和宋詩語都歎,還是姚舒去勸比較管用。
雖然花的時間長了點,總算是把裴硯承給勸好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心還很不錯。
反倒是姚舒表有生氣,臉紅紅的,眼睛好像也剛剛哭過一樣。
不過看兩人之間的相並不像是吵過架的樣子。
除了姚舒走路的時候有些不自然,其他也沒什麽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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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雲上灣度假村回來沒多久,黎大的校慶晚會如期而至。
姚舒所參與的晚會節目是民族舞表演,因為是團舞蹈,所有人穿統一的水藍的分式舞蹈演出服。
上麵是短款上,下麵是及踝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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