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激我。莫要是有本事把你氣這樣,也不能每次見到我都紅眼圈。”湫十倚在門口,聲調懶懶散散的,倒是有了點秦冬霖的影子。
莫罕見的沒有反駁,有些倔強地抿著,認真地道:“就是圭坉跟駱瀛說了什麼,他才突然失控的。”嚨一哽,乎乎的小臉擰一團,可憐得不得了,“我們出來的時候都好好的,駱瀛還說要帶我去酒樓吃新出來的香糕。”
小鬼王圭坉聽了湫十的話,氣得膛起伏了兩下,將寬大的袖子擼到手臂上,白得不像話的上,繚繞著一道鞭痕,龍蛇游走一樣,還吞吐著火氣,灼出了黑紫的,看著目驚心,格外駭人。
“我都快被打死了,還不氣?”圭坉語氣惻惻,涼颼颼:“換你你不氣?”
莫猛地抬頭,一雙黑葡萄一樣的眼里罕見的冒出了火苗,道:“我就應該打死你!”
“那你來試試?”圭坉也來了火氣,他朝前傾,整個人都繃了起來。
莫的長鞭到主人的心意,如靈蛇一樣舒展,纏繞在雪白的手腕上。
劍拔弩張,隨時都要打起來一樣。
宋昀訶已經坐著聽他們吵了一個多時辰了,腦仁都在疼,因為勸說的話說多了,聲音都有點啞:“能不能別意氣用事,事真鬧大,明天就都不是坐在這里,而是回去跪祠堂了。”
“宋昀訶,沒看出來你還有盲目當和事佬的潛質啊。跟伍斐學的?”圭坉開始怪氣,語氣沖得很。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有理。”莫了真火氣。
“吵什麼。”涼薄的聲音從湫十后傳出,帶著一點點不耐煩的意味,秦冬霖繞過湫十進了屋。
莫長恒和云玄同時瞇了瞇眼,圭坉也到了某種力,訕訕地了鼻梁,沒有再說一些過激的話。
湫十行至莫邊,看著那張乎乎的小臉上顯而易見的紅眼圈,兩條柳葉似的細眉往上提了提,就在莫以為會出口嘲諷的時候,湫十卻給遞了條干凈的帕子,同時別過了眼:“整天哭哭啼啼的。”
“能不能有點出息。”
莫盯著那條帕子盯了有幾眼,而后惡狠狠地拽了過去,胡地了眼睛,咬著牙道:“他害駱瀛反噬,我就該打死他!”
秦冬霖站著,恍若未聞般,目只在圭坉上停留了兩瞬。
圭坉挪了挪,惡聲惡氣地問:“看我做什麼?他們的鬼話你也信?”
秦冬霖視線落在圭坉方才給湫十展現傷口時卷上去的袖子上,終于開了口:“把袖子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