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生來好命的小公主,有疼自己的兄長,有自相伴長的伙伴,日子無憂無慮,瀟灑率,看著對方,多多能起一些共鳴。
大小姐難得有而發,秦冬霖帶著往主城府走,一邊聽跟在后碎碎念。
“就比如剛才,我突然停下來跟說那些的時候,腦子里想的是,若今日面臨這事的人是我,我會怎樣。”時值正午,街道上的小販沒有晨間多,留出了寬寬的一條路給他們走,“像宋昀訶,每次我惹出麻煩,要被父親罰的時候,他一邊跟我說下次不準這樣,一邊代替我被父親關了閉。”
說完,湫十了秦冬霖的后背。
“秦冬霖,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秦冬霖眼也沒抬,語調懶散著,應付似的說了兩個字:“在聽。”
湫十停了一下,這次再說話的時候,聲音有些小,含含糊糊的,不是很自然:“再比如說你啊,來之前說得那麼兇,不準程翌進妖族的隊伍,但如果我到時候真帶他進去了,你也不會真放著我不管,最多就給我擺幾天臉。”
這就是自長,知知底。
甚至能從秦冬霖的一個眼神中看出他想要表的意思。
能不知道怎麼哄他嗎。
太懂了。
“你真跟人生氣是什麼樣子我知道。”湫十提著邊去踩他的影子:“你從來沒真生過我氣。”
秦冬霖像是沒聽到一樣,半晌,出的步子慢了些許,像是刻意配合著玩鬧一樣,愣是一路跟著從城西走回了城中,見進了主城府才回頭,踏進空間裂里,回了臨安城的院子里。
秦越早就在院子里候著他了。
“玩得開心?”秦越看著站在跟前,形拔的兒子,重重地哼了一聲:“沒又一時沖惹出什麼事來吧?”
秦冬霖手給他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聲線淡淡,答非所問:“給宋叔父送的壽禮,決定下來了嗎?”
他想轉移話題,秦越卻非執拗地要往另一個方向扯,“冬霖,你是劍修,剛正直率,心里的想法別總藏著掖著,小十雖然從小跟在你屁后面跑,但你可千萬別就此以為人家離開你就活不了了,我和你母親,還有你宋叔父都談過了,你們之間的婚約隨你們自己,小十隨時可以棄了你,跟那個程…那條黑龍跑。”
秦冬霖才抿了一口,就將手里的茶盞放下,他蹙眉:“今天的茶不好,讓從侍換流岐山用的。”
秦越聽了這話,簡直想笑:“別扯什麼茶不茶,你也不常飲茶。”
“撇開主城的背景不談,小十自也非常優秀,六界戰力榜上那也是有名有姓,等妖月琴認主,還真就不一定超不過你,你就死鴨子吧。”
秦冬霖嗯的一聲,明顯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他見秦越沒什麼要說的了,掀了掀眼皮,道:“我回房了。”
回屋后,秦冬霖面對著楹窗,眼底是外面一團團一簇簇的花束,芭蕉葉叢,還有長廊那邊的紫藤花架,腦子里閃過的卻是湫十那張跟桃花瓣一樣的臉,慢慢上自己手背的纖細手指,還有最后跳著去踩自己影子時一蹦一跳的樣子。
最后這些都漸漸的為直勾勾盯著程翌看的眼神,以及方才秦越說的那些話。
真奇怪。
他和湫十就是那種相方式,他從小就知道自己要讓著,縱著,做錯事了他挨罰,想要什麼寶貝了他去找,就連琴譜學不會,他一個劍修,都放下手頭的事,學著去幫理。
甚至他在天外天練劍被雷電追著劈的時候,還要回頭去看一眼給施加的防護罩夠不夠厚。
秦冬霖脾氣不好,惡劣,晴不定,但從沒有真正不管過宋湫十。
他以為,他跟宋湫十會一直這樣,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定親,而后親。
宋湫十從小跟在他屁后面跑,將他的閑暇時間安排得明明白白,占據得理所應當,導致他從未想過,原來跟這種關系,這種相模式,其實是說斷就能斷的。
那條黑龍的出現,還有說的那場無厘頭的夢,讓他意識到了這一點。
即使他從未將那場夢當真,雖然說話時的神很認真。
若是真遇到那種生死攸關之后絕境逢生的況,見到他的第一反應,絕對是吧嗒吧嗒掉眼淚,然后嗚嗚咽咽控訴他來得太慢,再慢一步就只能給墳頭上香了。
而那個時候,他不管再如何生氣,再如何心寒,他的第一句話也該是——
“傷著哪里了。”
哪怕聲音會很冷,臉會很不好看。
秦冬霖摁了摁眉心,想,如果宋湫十真的跟別人跑了,不要父母不要家,不要兄長也不要他了,再次見面,該是怎樣的形。
半晌,他睜眼,耳邊仿佛是笑笑鬧鬧,帶著親昵的那句“你不會跟我真生氣”。
他想,宋湫十還不是很了解他。
他不是沒有脾氣,他脾氣大得很。
若真到那個時候,他大概,真的會很生氣。
作者有話要說:以后更新時間定在每天下午兩點到兩點半,遲到了第二天加更。
明天加更哈。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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